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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胖子结婚那一天我去了,送了份不轻不重的礼金,看见了他的新娘,长得娇小可人,肚子不仔细看只当是肚子显胖而已。
唐胖子是真的比上学那会高了瘦了,戴着金丝框眼镜显得很温雅很有知识。
他那天很忙,我们说了没几句话,他就被人叫走了,他的婚礼上很多人,我听见不少人夸他,说他年纪轻轻进了工商局。
从酒宴里离开,我接到范聆歌的电话,他让我去看唐柒。
我像往常一样去了,但不靠近她,看着她在香姐的照顾下微笑,看着她对范聆歌开心的说话。
她有时候会朝我看过来,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对她的态度让她根深蒂固了,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却却的。
没呆多久我就走了,比范聆歌先走。
后来范聆歌打电话给我,他问:“我给你的牛皮袋你打开了吗?”
“没有,没那个必要。”
“你该看看的。”
“东西我接了,看不看是我的权利。”
“黎念,刚刚你妈问我你是不是很讨厌她。”
“在她眼里我就是个陌生人,我讨不讨厌她对她都造成不了伤害。”
“你不靠近她,你们就一直不能相认。”
“我没想到过和她相认。”说完,我挂了范聆歌的电话,我一直觉得他是个聪明人,懂得审查适度。但这一次他明明想得到触及到我的逆鳞,还要继续这样。
我的生活突然就变得一片死水了,除了画图和在沈叔叔林玫面前,我经常在发呆,脑子里什么都不想,觉得这样挺好的,不悲不喜,有时候又觉得很没落。
我经常会去沈修白住的房间,翻他看过的书,翻他写过的纸张,拿他用过的笔。
他的房间里整洁又干净,没有任何女人的东西,已经证明了他跟周兰兰在一块时有多干净。
而我当初为什么不走进来看看,看了这个房间就不会相信认为他们住在一起。
第二天我接到了杨琴的电话,她邀我到一个咖啡店见面,我听了没什么感觉,去不去都不重要,就是当时不想一个人待着,便去了。
看到杨琴的时候我有些错愕,她穿得已经不差,但头发蓬松,脸上和鼻梁上都有御痕,是被人给打了。
我坐下来,她半响没说话,我看着韩聿的面子上问她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杨琴立马就哭了起来,哭的挺可怜的,但我防备的看着她,毕竟她当过周兰兰的朋友,还为周兰兰出头骂过我。
“黎念你帮我求求情吧?我哥不见我,也不接我电话,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我只是眼瞎交了个男朋友,他没有正经工作,我就去找我哥帮他找了个工作,然后他不懂事给我哥惹了麻烦,我哥很生气就给他赶出来了。”
“然后他回家就打了你?”
杨琴羞愧的低下头,“黎念,你也是女人,你知道一个女人有多难,我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我没办法,只能让我哥帮我。”
“你想让你哥怎么帮你?”
杨琴带着希望看着我:“你帮我跟我哥说说,他最心疼你了,会听你的。”
“你想让我说什么?”
“让我哥再给他一个工作,再……”
“我相信你哥的决定。”我打断了杨琴,“你也是二十几岁姑娘了,不是小姑娘,不能每次出了什么事就去找你哥。”
“黎念,你怎么跟我嫂子一样冷酷无情!”
闻言,我更加觉得杨琴隐瞒了什么重要情况,那我就更加不可能帮她。
我站起来就走,杨琴激动的站起来,撞掉了桌上的咖啡。我估计她肚子里有孩子,咒骂对她说:“你小心点。”
“黎念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有孩子了,我男朋友不能没有工作,他没了工作只知道游手好闲,喝多了回家还找我发脾气,说我们家都瞧不起他。”
“杨琴,你以前眼光挺好的,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我想到以前那个骄傲的杨琴,再看眼前这个杨琴,都替韩聿感到心凉。
她曾经是韩家的千金,韩聿疼爱的妹妹,韩长鸣和韩聿都不会想看到她这个样子。
“你怎么跟我哥一样这样说我!”杨琴生气的看着我,估计是我的话踩到了她哪里。
我想了下,说:“你别怪你哥不帮你,就你这个样子出现在他面前,他没打你骂你都算好的了。”
“你们都不知道!事情不是发生在你们身上,都只知道说我瞎眼没脑子!你们以为我想这样的吗?我这个男朋友是周兰兰给我介绍的,刚开始他不是现在这样的,对我舍得花钱、也很疼我,让我感受到了爸爸哥哥般的疼爱。”
我为杨琴感到悲哀,淡淡开口:“杨琴,你别周兰兰给耍了。”
“是啊!”杨琴苦笑,“我现在都知道了。周兰兰那贱人就是专门给我介绍了个混蛋,那家伙当初花的钱是她的钱!”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这么傻做什么?”
“我怀孕了啊,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我以前又流过几次,我这次再没了,我怕一辈子都没了。”
我盯上她的肚子,看了眼周围看戏的人,上前拉着她的手腕走出去。
我从包里把昨天取出来的三千块都给了她,“拿着这个钱把孩子拿了,回韩家。”
“我说过了,我可能会没有孩子!”
“那也比你生下孩子脱离不了困境好过。”我看着杨琴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没有完整的爱没有优越的生活,就不要生孩子,那是对它最大的残忍!”
“黎念,你是在拿你自己作比喻吗?”杨琴眼睛里闪着泪花,有些痴的看着我。
我闭了闭眼睛,把突然涌出的泪意闭了出去。
“是的,你看我一路走过路多惨。上学的时候被你一直欺负,说没爸爸,后来连沈家那个唯一的避风港都没了,我成了大家眼里的灾星。现在……”
我说不下去,这种为了鼓励别人掏出自己伤疤的事情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