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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答应我
明媚的日光透过窗明几亮的大落地窗在地板上洒下一片金黄，窗外春光正好，而窗内却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封戚天推着轮椅跟在哭过后一直在沉默的蓝沁身后，她去哪儿他也去哪儿，生怕她在自己看不见的角落又独自难过。
蓝沁显然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跟他开玩笑，看着他淡淡地说道：“封老板，你这样跟着，很明显增加了我的工作量。”
封戚天很是爽快：“好，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不跟你了。”
“什么？”蓝沁有气无力地看着他，没心思再跟他斗嘴，也没心思跟他胡闹。
封戚天沉默了两秒，缓缓抬起头，用无比深情的目光看着她：“答应我，以后别再为封季翔哭了，尤其是在我面前。”
情深款款的话，在此时脆弱的蓝沁听来，尤其能宽慰此时受伤的心。
她隐约地明白了封戚天的意思。
这样暧昧的话语，她再不明白就是傻子。
可她无法做出回应。
诚然，她的第一次是给了他。可是，在没有把心里的那个人完全放下前，她不想再考虑情感上的事情。因为这样不仅对封戚天不公平，也无法向自己的心交代。
所以她只能跟他装傻，她用力扯起嘴角挤出一个并不好看、并不动人的笑：“是吗？为什么？嫌弃我？”
封戚天愣了一下，随即很快明白过来。
既然你不想明白，不想这么快，好，那我就给你时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爱我，只爱我。
封戚天“嘁”了一声，顺着蓝沁的话装作嫌弃的样子：“是啊，你没看到你哭的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唉，所有的电视剧都是骗人的。你看里面的女主，哪一个哭起来不是楚楚可怜，你看看你，哭起来丑死了！”
蓝沁只是想转移话题，没想到他顺着杆儿爬，还真的拿自己开玩笑。明明前一秒还装作很深情的样子，下一秒就开始毒舌了，这家伙怎么能变得这么快！
封戚天不仅取笑她，还学着她的样子装哭，蓝沁看着他幼稚又可笑的样子，气得牙痒痒：“喂，封戚天！”
“干嘛？”封戚天得意地一挑眉，“我学的不像啊？”
蓝沁咬着下唇，气鼓鼓地瞪着他，瞪了半天才嗔了一句：“你坏死了！”
说完，她转身回去收拾还残留在地上的牛奶和碎玻璃。
封戚天倒是对她最后那句撒娇给击中心房，刚才的那些小情绪小嫉妒甚至是小伤心都烟消云散，他忙跟上去拉住她的手臂：“哎呀你别弄了，你这么笨，刚刚把手都割破了，来我看看。”
蓝沁一把甩开他的胳膊，嗔道：“别动手动脚，男女授受不亲懂吗？”
她这不说还好，一说倒是提醒了封戚天，他坏笑地仰头看她：“是吗？可是刚才明明有人不害羞地说什么跟我睡过了，唉，搞得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她怎么说得出口的……”
一句话说得蓝沁又不说话了，她甩手回到自己睡觉的房间，然后狠狠地摔上了门。
封戚天心里一紧，懊悔自己话说得太快，又戳到了蓝沁的痛处，当下懊恼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当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蓝沁又突然拉开了门，手里拿着一叠纸张。她走到封戚天面前，叉着腰用居高临下的姿态晃了晃手里的那叠纸：“封老板，我们现在就好好地捋一捋这合同，从头到尾认真地看一遍，如果有不合理的地方，我申请修改。”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封戚天微微松了一口气，仰着头看着她笑道：“是么？从头到尾捋一遍？估计得三四个小时，我是不介意，但就怕某些人还没看完就……”
封戚天故意拖长了尾音而没有说完。
蓝沁一想也是，这么厚一沓，简直是要命！还记得以前上学写作文，最绝望的事情莫过于绞尽脑汁把自己能想到的有用的没用的废话都扯上了，仍然凑不够八百字。
她退后一步，蹲下身子视线跟封戚天持平，诚恳地看着他认真地说道：“那么，请封老板看在我尽心尽力工作的份上，能不能答应我加两条。”
“加两条？”这倒是很稀奇，封戚天眯起眼睛，“说来听听。”
“第一条，虽为私人秘书，就算偶尔有肌肤上的接触，这都是在所难免的，但是绝对不允许私人到陪睡的地步。”蓝沁举起一个手指指着天，严肃又认真地说出这些话。
封戚天想，反正，自己在外界和这丫头看来都是个残废，而且没有生育能力，这一条说起来也合理。毕竟那天她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跟自己发生了关系，不过，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女人。
“好。”封戚天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第二条。”蓝沁举起第二根手指，看着封戚天皱了皱鼻子，“第二条是，不许你再对我进行任何言语攻击，这样会摧残我的身心健康，打击我的自信心！封大少，封老板，我也算是您的员工，我哪里做错了你可以指责，但不能动不动进行人身攻击啊？”
封戚天忍不住笑了出来，趁着蓝沁没注意，忙用手挡住，装作是咳嗽的样子：“我什么时候对你人身攻击了？”
“还没攻击啊？刚才还说我哭起来丑！你也不想想，人家都那么伤心了，哪里顾得上形象啊，真是，这点也得被你放大来说，还什么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哪里有鼻涕啦？”蓝沁说的头头是道，封戚天竟然无法反驳。
封戚天没有接话，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裤子膝盖。蓝沁顺着他的手低下头去，果然，纯白色真丝的睡裤上有两大片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鼻涕浸染的污渍，让她好不丢人……
她忙举起那份合同挡住自己的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反正，反正你得答应我……”
封戚天清了清嗓子，然后端坐好，一把扯下蓝沁挡着脸的手，一字一顿道：“第一条，批准了；第二条，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