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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阴间的存在之后,我对于看到黑白无常这件事也颇为安定,看的到总比看不到好,不然黑白无常从身边过去都不知,那种无知才更渗人!
退房后,直接打车直接去机场,这路上又有点小插曲——先是有两人想拼车。
黑白无常是不坐车,先走一步去B市的,路上只有傅斯年跟我一起。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手只一挥那俩拼车的就走了,这不由让我想起之前相亲约会,好像他每次给我打车,中途从没有遇到拼车状况。
这赶紧凑过去抱他,蹭蹭:“斯年,这是个什么法术?教我!哎对,我书呢!”
我问的太多太快,傅斯年还没说回答,前头司机却回头,一脸懵逼:“姑娘,你说啥?”
我一愣,赶紧摇头,然后又一个机灵的拿出手机:“咳咳!对手机说呢,叔开车吧!谢谢!”
司机那边儿回头了,傅斯年伸出手把我搂在怀里,撩撩我的发,低头瞧我:“为夫仔细想过,道书还是等夫人找到媒介,回家看。”
傅斯年说话,司机是听不到的。
这时候大概明白了一件事,明白为什么阴婚后,男鬼就能听到女方心里对他的想法!因为大家基本上都没有阴阳眼,看不到他,他若不听到我的想法,我就得像是刚才突然对“空气”说话,那多尴尬!
“哦,也行,我还没去过王府别的地方!”
我心想完仔细琢磨了一下至今为止,我几次去王府——都是去他床上!
“夫人想的话,也可以在床上看书,为夫相信夫人会事半功倍。”傅斯年很快接的这句,让我一愣,随即捂脸低头,因为上床看书,怎么可能会事半功倍?只会事被耽误功,做功的人被他吃的一干二净吧?
旁侧忽然一股冷意接近,是傅斯年靠过来,那下巴搁在肩膀,声音格外蛊惑低沉的在耳旁——
“夫人想哪里去了。为夫是想,平日里夫人胆小怕事,却一到床上就生猛如虎,想来是床上有某种魔力,那夫人在床上看书,定会事半功倍。”
功倍他妹!我靠!我哪里就生猛如虎了!
可是脑海里划过那些事情,我忽然觉得,我好像是有点主动了,余光瞥过去,正见他眼波流转,不怀好意似得眼神!
“你!”
所谓恼羞成怒大概就是那时候的我了——
“那我下次当条死鱼行了吧!”
我心说着却让他一把搂住了,“不行,生猛好,为夫夸你呢。”
我怎么一点点也没感觉到是夸!
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会又觉得我这想法被他知道一点也不好,这让我那些羞羞的想法怎么藏、怎么藏!可是转念想想,还是怪我,是我先歪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嗯……我没占他便宜的意思,我就是觉得,我这叫自作自受!
“斯年,你怎么忽然转现代风了?”
眼瞅着距离机场起码二十分钟的路程还有一半,我俩要是再继续这么想下去,估计就少儿不宜了,赶紧转移话题,傅斯年今天是现代装扮哎!
“夫人喜欢么。”他特别喜欢喊我夫人,当然,我也喜欢听,这嗯了一声,用心道,“短发高冷,古装妖孽,我都喜欢!”
“嗯,乖。”当傅斯年又说乖的时候,我倏然一下想到什么,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春秋!
最近忙疯了,我都忘了这茬!
傅斯年是两千四百多年,而我隐隐又记起来,白虎煞是两千三百年转世一次!这么说来的话……
“不是说不想知道前世么。”
忽然间,手里一空,傅斯年说的时候,把我手机拿走了。
“唔。”我心脏一顿,然后皱眉,点头:“嗯!”
傅斯年这才把手机给我,而我这思索着咱们相差时间不多,看来上一世我也是春秋时期的人了……
两千多年……
心里想着这个数字,再想着我这二十七年都过的那么难,瞄着那司机专心开车,我忽然就转身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谢谢你。”
谢谢你,肯在原地等我这么多年;也谢谢你,哪怕知道我是灾难,仍愿与我一起。
他没有说话,淡淡的阖上眼眸,而我看他的长睫被窗口阳光照着,染成金色,想到当初乔木,现在看起来,这些人都是被我煞死的……
我没说话了,他也没说话,只是把我按到怀里,而后上飞机,回B市。
飞机上没多少人,但我周围却是“人”很多,原本说好自己走的黑白无常居然来了,在我和傅斯年的后头坐着!
“小姐,需要橙汁饮料矿泉水吗?”
空姐来时,我本想说不要的,可谁知道前头白无常凑过来,“我要橙汁!”
黑无常跟着也说了句:“我也要。”
我这嘴角扯扯,在傅斯年颔首表情下,给他们点了……
好不容易到B市。下飞机后,我又开始蒙圈,因为我压根不知夏江天他家在什么位置,我上次跟本就没记路。却黑白无常道,“喝了王妃的橙汁,自然要为王妃办事,王妃不防说出姓名,我们来寻找。”
人渣的名字我是化成灰都不会忘,对黑白无常说出夏江天后,我感觉到心里一阵阵怒火蹿起来——
之前我怕傅斯年嫌我贪财,不敢说,如今啥啥都说完了,我就只剩下怒!
夏人渣差点就把我弄死这件事,我必须得有个说法,或者直接弄的他半死不活,打的他半身不遂!
可是我真的能做到吗?
黑白无常很快就找到了夏江天地址,我站到那个熟悉的小别墅前时,里面正传来阵阵的哀乐,门口挂着的黑白照片竟是夏雨,几个熟悉的老和尚在那儿,其中一个脑袋上还有疤,那是之前傅斯年用钵盂打的,正对夏江天说着:“夏先生节哀,令爱之所以会死,不是因为什么黑气,而是沾上白虎煞气,至于白虎煞的来源还请先生恕老衲法力低微,卜不到……”
老和尚说的我心脏一顿,因为他这意思,夏雨……是我害死的!
“王妃不必揪心自责,生死簿上,即便没有王妃,她也会被那位德国神父奸杀而死,王妃倒算是行善帮了她。”白无常上前一步说时,我这提起来的心脏又落回原处,而这时候旁侧却一股劲风划过,下一秒,那远处传来“啊”的一声熟悉人渣惨叫——
声音由远到近,人亦是如此!
“砰!”
“噗……咳咳咳!”
当夏人渣被傅斯年一脚踹飞起、并摔在我面前吐出血时,时间也不过眨眼!我这惊呆,傅斯年却如闪电般又回到我面前,搂着我,不知道是对黑白无常,还是对那群目瞪口呆的和尚说的——
“人间之事,论理本王不应插手,但他既夫人生父,便算是本王家事!谁若插手,后果自负。”
傅斯年说话的声音极冷,极阴沉,眸中充斥戾气的样子让我心脏一捏紧,而这时竟听黑白无常道,“王爷说的不错。”
“请随意处置。”
请随意处置几个字说完后,黑白无常就后退几步,两人好像聊着什么,仿佛在无人之境,而我回头,清楚的在傅斯年眼里看到一抹杀光,“夫人,让他先把戒指交出来。”
傅斯年说时,那夏江天已抬起头,已是半死不活的样,口吐鲜血脸色煞白,那抬头看我的样子更是恍若看到鬼般,“你!你不是死了吗!鬼、鬼啊!”
夏江天好像受到极大的惊吓,也可能是真摔残了,倒在地上爬不起,手脚并用的后退:“别找我,别找我!”
我见状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凉,他还有怕的么?他把我送去那个外国佬地盘时,怎不见他怕!
“把我的戒指还给我。”
在傅斯年充满杀意的眼神下,我蹲下来,伸出手。
他又后退,且看不见真正的鬼在我旁侧,只对我道:“我……我不知道什么戒指!你为什么没死……”
到这会儿了,他居然还说这样的话。
我也一瞬间捏紧了拳头,怒气上来的同时,我旁侧又一股强风吹起,是傅斯年!伴随他的手掌抬起,夏江天就又飞起到高空!眼看着傅斯年眼里的杀光四溢,我站起来道:“傅斯年,这样摔死他太轻巧了。”
说实话,这一刻,我不怕傅斯年会摔死他,我只是怕他就这样死了,真的太轻松了。
“看起来他好像的确不知。”黑白无常走过来了,“我们兄弟二人算到,戒指也不在此处,王妃可还去了什么地方?”
他们说的时候,傅斯年看我一眼,放下手的同时,那边儿夏江天又落下来,快到地上才砰的一声,轻摔,也够他受了,嗷嗷的惨叫,周围哀乐还放着,很悲凉的场景。
“除了这里,我就是在津城,一个很老旧的教堂,但是我并不知道那个外国佬的人名,还能查到吗?”我说的时候,黑白无常对视了一眼,少见的齐声:“是西开教堂。”
我这一愣,“什么教堂?”
白无常道:“现在网络技术很发达,王妃可以查一查‘天津西开教堂’,刚才王妃说的外国佬是个德国神父,生性残忍,常购买穷人家的孩子,把这些小孩杀死,熬出他们身上的脂肪作成肥皂、油画,到1947年被几个津市市民殴死于教堂后花园,他们将他挂在了树上,没有及时焚烧,所以,让这个德国老鬼并未真死,反化成厉鬼,更在这里创出一方结界,继续进行害人!这么多年了,这里常有人失踪,一直是我兄弟二人头痛的事!”
我这蹙眉,记起那天满屋子满花园的白骨人皮,浑身发抖,更是有件事浮上心头——
“你们也收服不了他?”
如果黑白无常都收服不了,小黑那天如果不在的,是谁救我?
黑无常颇无奈的叹气:“不是收服不了,是按国际规矩,我们国内无法管理西方鬼,鬼的结界也不得进入。”
白无常紧随着又道:“所以,从1947年至今为止,王妃是这结界里唯一活着出来的人,王妃这次造福一方百姓,我们地府的功德官才有请王妃前去地府领取功德……”
“功、功德?”我这错愕的睁大眼,“功德不是那个……道行么?”
沈御臣说过的,功德越多,就道行越高。
“嗯,可惜王妃没有媒介,下不去,西开教堂已经让我们兄弟扫平,并未见到媒介。”白无常这摊手的时候,我也蹙眉,因为他的话又让我想到了那个救我的人——
到底是谁呢?
为什么救我不出现?
并且,会不会就是那人拿走我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