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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很久以前,我没遇到傅斯年的时候,就和所有单身大龄女青年一样,下班时间耍耍微博看看狗血剧,而我一直最讨厌剧情就是——
女主呆傻站在路中央,看到车过来,不知躲藏!
看那傻X一样一动不动的任由车碾撞过去,最后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我总会骂太脑残,却如今才明白……不是不想动,是当一个人她敢于走在马路中央的时候,已经是万念俱灰,难过到无以复加!
此时此刻的我便是,浑身麻痹僵硬,望着那车越来越近,即便能感觉出身体的异样和眼前的危险,可大脑和身体却不能做出判断与动作,只怔怔看着,愣着,听那嘀嘀嘀车辆的鸣笛声愈发急促,然身体就是僵着,不能动,甚至嘴也张不开的看那车转眼就要到面前——
“嘀!嘀!”
车快到眼前的时候,轿车司机在疯狂按喇叭,大概没想到会有我这样的傻子,而我这傻子……死到临头,脑子里想的居然是如果我要是死了的话,魂魄下地府后,傅斯年他会需要一个不会开封印的鬼妻吗?
想着,那轿车早已经逼近面前,而我身体还僵固着,却诡异的能闭上眼了……
闭眼,好久,好久。
臆想中的痛楚没有感觉到,反而是熟悉的安静和森冷。
空气中霜雪般的味道我再熟悉不过,那是傅斯年身上专属的味道……
他还是来救我了。
却,我怎也不敢睁开眼看他,因为不睁眼就不用看他,也不用开口说话,然后这样的我,好像就还能自欺欺人一下,告诉自己说——
你看啊,他还是来救你了。
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他挨你那么多掌,闷不吭声。
他为你做的那么多事。
他把你的话都记在心上,他……他那么爱你,还是和朱雀在一起。
可恶,还是隐瞒不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当我酸酸热热的泪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流下时,听傅斯年一声叹息,然后冰凉的手指小心翼翼擦去我的泪,把我轻轻按到怀里,“对不起,桃子,我……”
倏地,我抬起头,直接踮起脚尖,在他说话的时候,吻上了他的唇。我不想听对不起!我也惧怕开口,怕我开口就是服软,索性把所有的话语都转成吻……因为闭着眼睛盲吻,我本想着,若找到就找到,找不到……就算了,我等他的想法,也算了。
可是偏偏吻上了,舌尖在他冰冷的唇上转了不到一圈,他就非常热烈回吻过来,那冰凉的舌尖和香津夹杂着他身上独有的霜雪气息,明明是我主动在先,却被他占据所有的主动权,从牙齿到舌尖舌根,他深深凉凉的吻卷走我所有的呼吸,到我有些窒息的头晕身体软软倒下来时,被他及时又搂着,横抱着,微微喘息——
“桃子……”
沙哑的声音从那染着我口水的薄唇中逸出时,傅斯年的喉结滚了滚,一双幽暗的丹凤眸愈发深沉。
瞄着他长睫毛垂下的一片暗影、那种微喘,欲拒还迎的样,当真是美极。
“嗯。”
我嗯了一声,心里在天人交战,一边儿的我在嫉妒和犹豫他和朱雀的事,一边的我则在想着我之前答应过的一年。而交战的结果,胜负,早就在我主动亲吻傅斯年时,就出来了……
我还爱他,并且,凭什么是我放手?明明是我先爱的,我先遇到的!凭什么她小三上位,我就要退位让贤?没这个道理,尤其,傅斯年还那么粘着我,所以,我不仅仅决定要跟傅斯年耗一年,我还是坚持之前的想法,我要好好的耗一年,最好把那女人虚伪惺惺作态的面皮撕下来,我还就不信了,她真能不知道安玉的事儿!不知道我跟傅斯年的事!
傅斯年好久没说话,就那么抱我在马路边的人行道,顶着金钟罩,步伐稳健的前行,而我想明白的时候,刚要开口,忽然听他道——
“下次,别在门前蹲着。”
微微一怔,我几乎是瞬间怼回去——
“怕我给你丢人,还是怕那猪女误会?”
傅斯年一怔,然后摇头,“你想多了,我和猪女没关系。”
“没关系你还……”你还让她拉着你的话,我没说,这低头不再看他,很想吵,想闹,最好一巴掌甩他脸上,骂他一句骗我感情,却偏偏……我知道他不是。
不说他等了我两千年,上一辈子还为我流下鳄鱼的眼泪,只单说这一世,我们的相处时间里,他让我很明白,他并不是那种愿意受摆布的人,所以——
“朱雀的背后,肯定是有天大的秘密和事情对吧?”
好不容易,我跟傅斯年能这么平和的说话,虽然只是表面的平和,就像是大海的表面安宁,下面是深不见底。
傅斯年沉默,我在他沉默中又抬头道——
“你又想说别问你的事,你会解决,对吧?傅斯年,我不知你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也许,你甚至想说你比我更痛苦,煎熬,可是,这并不能代表我就很轻松。就像是我当初说的,就算我看到前世我也不会感同身受,人的痛苦也一样,它是不能比较的,任何人都不能够体会另一个人相同的痛楚……所以,你说实话,你也变过狗给朱雀看么?”
终于,我在他略皱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把话题扯了开,话语里,是忍不住的满满妒忌。
傅斯年皱眉还没说话,我又想到什么匆忙道:“算了你别回答,说了我也不见得信。”
我说着,低头又不敢看他了。
也是才发现,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在他面前,全身上下都好像布满了弱点,这里碰着是雷区,那里碰着也会炸。
感觉到,傅斯年的手臂稍稍收紧,指腹在我的肩膀摩挲着,“桃子,我很开心你没有跟闹,也保证一年后,我定然负荆请罪,给你说出所有!”
面对这样的话,我虽早有所料,却仍免不了心塞半秒,还忍不住的想呛他:“你就那么确定,我那个时候还在么?”
傅斯年搂的又紧了三分:“嗯,你答应过,我了解你不会改变主意。”
我一下莞尔,好笑的差点想哭:“了解我,傅斯年,我现在都不了解我自己了。我真的不了解这样一个明知道丈夫脚踏两只船,还死命爱着,等着的金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