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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窦薇儿和景索索陪着叶倾心住在颜家老宅,叶倾心作为颜老夫人唯一的成年后人,应该为其守灵,只是景博渊心疼她,只让她守到十二点,就强制她回房休息。
和那次在T城一样,景博渊替叶倾心守着灵堂。
之后的六天,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叶倾心和颜老爷子站在一旁,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望您保重’的劝慰。
花圈、花篮、挽联、挽幛以及奠仪摆满了庭院。
第七天,出殡。
叶倾心看着颜老夫人被推进焚化炉,才真真切切意识到,亲人又少了一位,她趴在景博渊怀里,他给的安全感和温暖,才能安抚她心底的难过和不安。
下葬之后,一波一波的亲朋磕完头离开,细雨蒙蒙中,叶倾心看着几天前还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块冰凉的墓碑,她的心情如同不远处那薄雾萦绕的延绵青山,阴霾重重。
一切结束,回到颜家老宅,院子和几天之前没有什么区别,佣人们正在收拾卫生。
除了,那个人不在了。
还有些后续事宜要处理,景博渊让窦薇儿和景索索继续陪着叶倾心。
一向不化妆就不出门的窦薇儿,这几天素面朝天,穿得也十分规矩庄重。
这几天,她的手机也一直在响。
现在又响,接了电话,等那边说完,她才有些不耐烦地说:“我这几天有重要的事,你直接推了那边的活动就是了,行了,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我忙着呢。”
等她挂了电话,叶倾心说:“你有事就去忙,我这边也没什么要紧。”
“不管。”窦薇儿重新坐到叶倾心身边,说:“那些资本家最能吸血,我要是太好说话,他们叫干什么就干什么,迟早被榨得一滴血都不剩,不能惯着他们。”
“我正好也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就当是给自己放几天假,好好陪陪你。”
窦薇儿在那场模特选拔中拔得头筹,惊艳的长相和火辣的身材,在维密大秀上一走成名,现在重签了一家国际上有名的模特公司,经常世界各地跑,网上搜索她的名字,跳出来各种硬照和讯息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她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模特事业上,颇有成就,相伴而生的,是她的底气,以前公司经纪人叫怎么做就得怎么做,现在,她有足够的资本和底气说‘不’。
景索索缩在沙发一角,点着脑袋打瞌睡,这几天她没怎么睡好,白天陪叶倾心,晚上还要忙毕业论文的事。
“你回房睡会儿吧。”叶倾心拍了下景索索的膝盖。
景索索一下子惊醒,瞠大眼睛怔愣了片刻才回神,“不行,我哥让我陪着你,是我哥对我的信任,我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
说罢,她大大地打了个哈气。
叶倾心没什么心思劝她,便也随她去了。
快五点钟的时候,景博渊处理好一切回来,窦薇儿和景索索自觉地把独处的空间留给两人。
颜老爷子从一回来就回房睡下了,他这几天也是身心俱疲。
叶倾心无声窝在景博渊怀里,肆意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晚饭叶倾心吃得很少,洗完澡躺在床上,她怎么也睡不着。
孩子在南山墅,有三位阿姨和景老夫人以及贺素娥照顾着,叶倾心放心,她和景博渊住在颜家老宅这边,一是不想颜老夫人刚走,院子就空寂下来,二是不忍颜老爷子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房子。
“博渊,以后等我们到了这一天,孩子们一定也会特别难过吧?”
院子里昏黄的灯光朦胧照亮卧室的轮廓,叶倾心枕在景博渊坚硬紧实的胳膊上,望着光线从窗户透射进来在天花板上留下的斑驳光影。
“虽然我做不到不难过,但我希望以后我们的孩子不要太过难过,人固有一死……”
景博渊没有开口,略显粗重的呼吸在她头顶喷洒,扣住她脑袋的手,拇指一下一下描绘着她的耳廓。
粗粝的触感,让她安心。
这几天他很忙,叶倾心知他辛苦,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闭上眼睛。
窦薇儿陪着叶倾心在颜家老宅住了三天,第四天打扮时尚、妆容精致地拉着行李箱走了,景索索比她走得要早一天。
半个月后,叶倾心提出让颜老爷子搬去南山墅住,颜家老宅就他一个人了,叶倾心不放心,也不忍心让他这么孤单地住在这里。
颜老爷子拒绝了,他说他想留下,他感觉颜老夫人还在。
叶倾心劝了许久,颜老爷子都不松口,叶倾心无法,只得一遍又一遍叮嘱佣人照顾好老人家,有什么事立刻给她打电话。
回到南山墅,她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六月初,三个小家伙已经十个月,草坪上,景老夫人和贺素娥搀扶着年年和朝朝的手让他们练习走路,小家伙提着小腿走得有模有样,暮暮扶着户外藤椅站在那儿看着哥哥们练习走路。
年年和朝朝看见叶倾心,争先恐后地甩着小腿往她这边走,小步子走得急吼吼的,生怕落后。
这段时间聚少离多,他们对叶倾心一点都没有变得陌生。
叶倾心蹲下身子,张开双臂迎接他们。
柔软的小身子相继扑进她怀里,叶倾心抱着他们,忽然就流下泪来。
她的亲人会一个个离去,可同时,新的亲人会一个个降生,生生不息。
“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往前看。”景老夫人知道叶倾心是想起了颜老夫人,叹息一声,劝慰道。
朝朝好奇地盯着叶倾心脸上的眼泪看了片刻,伸出肥肥的小手去抹,像是要把她眼泪擦干一般,年年有样学样,去抹叶倾心另一侧的眼泪。
柔软的小手和力道,直接软到叶倾心心坎里。
暮暮站在藤椅那边直勾勾望着这边,也不吭声,贺素娥看出他也想参与和妈妈的互动,走过去问他:“暮暮想不想去妈妈那边?”
暮暮抬头看向贺素娥,奶声奶气地‘啊’了一声。
暮暮长得最像景博渊,眼睛和鼻子与景博渊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嘴巴都有八分像,性格也和景博渊小时候一样,十分安静,贺素娥眼神越发温柔,牵起暮暮的两只小手朝叶倾心那边走。
到了叶倾心那边,暮暮扑进叶倾心怀里,冲叶倾心发出一声类似‘mama’的音调,然后也伸出肉肉的小手去擦叶倾心的眼睛。
三个小家伙的贴心,温暖了叶倾心,她双臂一环,将三个儿子都抱进怀里。
景博渊站在车旁,手里捏着车钥匙,望向妻子和儿子的眼神深厚温和。
贺素娥走到他身边,景博渊从妻儿身上收回目光,看向她,母子俩关系虽说有所缓和,但曾经的隔阂并没有完全消失。
“有事吗?”景博渊疏离地问。
贺素娥没有看他,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朵不知名的小野花上,院子定时会有园丁来修理,基本不会长一些不请自来的花花草草,这颗小草能顺利成长至今,还开出花来,难能可贵。
“你父亲想跟我复合,我一直没有答应,十六年前那件事,给你、给你父亲、给我和他,都带来了不可挽回的伤害……”
说到这,贺素娥喉咙像被人扼住,有些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苏慕辰在那件事里,付出了生命,她不知道他当年为什么要自杀,但她知道,一定和她有关。
景博渊空闲的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食指一下下抠在钥匙圈上,不疾不徐,像一种无意识的小动作。
默了片刻,他说:“人生短暂。”
这话有点没头没尾,贺素娥愣了许久,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人生很短暂,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人去浪费和纠结,想做什么事,趁早。
贺素娥眼眶发热,“你不介意吗?”
景博渊看着儿子蹒跚学步的画面,声音飘远,“他都不介意,我有什么立场去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