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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纷纷有点不自在,第一次发现鹿游原的存在感这么强烈。
鹿游原下巴指了下储物格里放的一杯奶茶,“给你买的。”
景纷纷三十多岁了,还和一些年轻小姑娘一样爱喝奶茶这种没营养的饮料。
她看过去,是她喜欢的那个牌子的奶茶,以往每次去买都要排很长的队,这不是鹿游原第一次帮她买奶茶了,从前她不觉得什么,现在忽然觉得他对自己很体贴。
景纷纷插上吸管喝了一口,还很热。
“排了多久的队买的?”
“没多久。”鹿游原答得随意。
“鹿游原,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我吗?”景纷纷侧着头,定定的注视着他俊朗的侧脸。
鹿游原:“你说。”
“你是不是喜欢我?”景纷纷顿了一下,补充了句:“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鹿游原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应该喜欢我,不过你从来没说过,我不能确定。”奶茶杯子在景纷纷手里有些变形,她嘴里的话停顿了一下,压了压过速的心跳,又说:“虽然我不确定你喜不喜欢我,但我能确定另一件事。”
鹿游原的手背上的筋脉随着心情的变动鼓起,声音却很平稳:“什么事?”
“你把车靠边停一会,我告诉你。”景纷纷道。
鹿游原照做,然后转头看向她。
景纷纷伸手覆上鹿游原还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我不想跟你离婚。”
鹿游原一怔,眼底滑过一抹诧异。
景纷纷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代替了程大哥在我心里的位置,每次一想到你要娶安娜,我都很生气,一开始我以为自己气安娜不够好,配不上你,昨晚我明白了,我生气是因为我嫉妒,所以,别跟我离婚——”
景纷纷话还没说完,鹿游原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景纷纷颧骨撞到他结实的胸膛,有点疼,但并不介意,双臂搂住他的腰,轻轻闭上眼睛。
他这一举动所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鹿游原低头吻住她唇瓣的刹那,似有电流从两人相触的四片肉上传遍全身,景纷纷忍不住想,难怪世人都说单相思最苦,两情相悦最幸福。
两个人互相喜欢,竟这般甜蜜。
鹿游原这个吻没有一点克制,把景纷纷肺里的空气都吸走,景纷纷发出难忍的嘤咛,却激得情动中的男人越发粗鲁。
车子重新上路时,鹿游原握着景纷纷的手。
景纷纷嘴唇红肿,脸颊像染了云霞,眼睛里多了股以前不曾有过的风情。
吃晚饭的时候,鹿游原对她百般照顾,可以说是心细周到,景纷纷这才发现自己以前有多迟钝,他从来都是这样照顾她的。
细一回忆,似乎从重逢后的第一顿饭,他就这般。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他们没有坐包厢,此时正是饭点,大厅里人声嘈杂,两人之间的温馨气氛丝毫不受干扰。
“索索十月一举行婚礼,我们跟他们一起如何?”鹿游原跳过她的问话,抛出另一个问题。
景纷纷哪里不知道他是不想回答,撇了撇嘴,道:“一起也可以,只是为什么要一起?索索比我漂亮,到时候我可就做不成最美的新娘了。”
“在我心里,你无人可比。”鹿游原甜言蜜语伸手就来。
景纷纷笑,“以前倒是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
“那是你没给机会。”
……
吃完饭,从餐厅出来,景纷纷看见路旁那一排嫣红的樱花树,想起那天看见鹿游原和安娜在樱花树下漫步的场景,她沉默了片刻,说:“吃多了,我们走走吧。”
鹿游原没有异议,牵起她的手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夜风微凉,路两旁霓虹灯明亮,照出路上落下的一层粉红色花瓣。
“我们不离婚了,安娜那边你怎么交代?”
鹿游原单手插在裤兜里,闻言低头看过来,“她有那么多男朋友,不少我一个。”
他说得太过随意,景纷纷不禁起疑,那天看进他替安娜拿走发上的花瓣,那样温柔,看起来像一对恩爱的情侣。
“你一点都不喜欢她吗?”景纷纷忍不住追问。
“她是非常好的朋友。”鹿游原没有正面回答。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景纷纷有点兴致缺缺,走了一会,以累了为由,提出回家。
鹿游原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握住她的双肩,让她和自己面对面。
他微微俯身,直视景纷纷的眼睛,“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对我来说是莫大的幸福,你放心,我这里……”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一直都只有你。”
夜风变得暧昧。
景纷纷睫毛颤动,看向鹿游原的眼睛,像揉进了细碎的星光。
……
回到家,才九点钟不到。
和鹿游原分开,景纷纷一直处在兴奋的状态下,耳根始终热热的,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景索索一眼就看出她的状态与以往不同,狐疑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大姐,你遇到好事了?”
景纷纷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反问:“干嘛这么问?”
景索索拉她站到镜子前,“你看看自己,红光满面。”
景纷纷眼里闪过一抹娇羞,也没有隐瞒,“我和游原准备结婚了。”
景索索:“你们不是早就结婚了吗?”
景纷纷:“我的意思是,我们相爱了。”
景索索一愣,微张着嘴指向景纷纷,“你……你不喜欢程大哥了?”
景纷纷不雅地白了她一眼:“早就不喜欢了,现在想想,程大哥也没什么好的,还是游原好。”因为,他对她好。
景索索丝毫没有自己喜欢的人被贬低的怒气,开心地蹦起来,“大姐你早就该这么想了!”她搂着景纷纷一顿亲,“恭喜你终于开窍了!”
景纷纷:“……”
……
景、鹿两家一商议,将景纷纷和鹿游原的婚期和景索索定在同一天,寓意双喜临门。
景纷纷没发表什么意见,之前说做不了最美新娘的话,也不过是随口说说。
“没想到你这法子还挺管用。”叶倾心得知景纷纷和鹿游原的婚讯,晚上在饭桌上提起来。
景博渊穿着衬衫,袖子卷到胳膊肘,他已经吃好饭,小臂随意地搭在桌边,闻言抬眼看过来,“也是她本就有意。”
否则,把三十六计都用上,也未必有效。
叶倾心想想,也是。
“妈妈……”这时,年年撅着小嘴走进餐厅,把小手举到叶倾心面前,小手指上有四个明晃晃的小牙印,小家伙眼眶里包着眼泪控诉道:“妹妹咬我。”
两个小公主因为长牙,超爱咬东西,什么东西到她们嘴里,都要狠狠咬一口。
叶倾心觉得年年小肉手上的牙印十分可爱,很没同情心地笑了,抬着小家伙肉嘟嘟的小手看了又看。
年年见妈妈没有心疼地安慰自己,一颗心哇凉,“妈妈,好疼。”
“没事,过一会就不疼了。”又不是伤筋动骨的伤,叶倾心觉得没必要太心疼,她不想把儿子养娇气了。
年年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爸爸,叹口气,转身走了,小背影还挺凄凉。
叶倾心被他人小鬼大的模样逗乐,起身跟去客厅想看看孩子们都在玩什么,却见年年走到妹妹身边,用没被咬的那只手拿了块切得很小的火龙果喂妹妹吃,妹妹还不到一周岁,很多动作都把握不好度,一口下去,就咬到哥哥的手。
妹妹没有立刻松开嘴,而是用力一咬,小家伙因为用力,两只小手握成了拳头。
“啊!”年年痛呼一声,猛地抽回手,眼眶里的水汽又厚了一层,抬手做了个要打妹妹的动作,叶倾心还没出声阻止,他又咬牙切齿地放下手,然后拿了块火龙果含着眼泪继续喂。
然后又被咬了一口。
叶倾心抱臂靠在餐厅门框上看着,笑得不行。
八点多,等小家伙们都睡着了,景博渊压上叶倾心准备做点睡前运动,前期都挺好的,两人渐入佳境,到了关键时刻,隔壁房间忽然传来孩子的哭声。
叶倾心瞬间从意乱情迷中清醒,顾不上已经蓄势待发的某人,爬起来套上睡衣过去开门。
景博渊听到关门声,保持着之前的姿势阴沉着脸。
是朝朝做了噩梦,闭着眼睛挥舞着四肢哭得撕心裂肺,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给我!给我!”不知道梦里谁抢了他的东西。
叶倾心忙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抚。
好一阵之后,朝朝才安静下来,睫毛被眼泪打湿,抽着小鼻子委委屈屈地睡了。
所幸年年和暮暮没有被吵醒。
叶倾心穿过隔断墙,去看了看女儿,帮她们盖好小被子,回到卧室,景博渊什么都没穿,就这么大咧咧躺在那等她。
叶倾心看着他展露无遗的好身材,不禁脸红。
景博渊见她还像结婚前那样容易害羞,不禁心情大好,坐起身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俯身吞没她的惊呼。
欢爱过后,叶倾心躺在景博渊怀里渐渐昏睡,迷迷糊糊听见头顶男人磁性的嗓音响起,“八月份儿子满三周岁,九月份正好送他们上幼儿园。”
叶倾心也有这个打算,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送他们去伊顿双语幼儿园,那儿教学条件好。”景博渊又说。
叶倾心有点清醒了,“伊顿双语离家太远,不如让他们去BISS国际学校,离家近,学校提供幼儿园以及小学、初中、高中的IB课程。”
景博渊道:“他们去伊顿双语,不方便回来可以住老宅那边。”
老宅离伊顿双语倒是挺近。
可是……叶倾心问:“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去伊顿?”
景博渊想到好事被打断的事,眼底闪过一抹暗芒,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他搂进怀里的小娇妻,心里有了计量,嘴里却说:“自然是为他们好,伊顿在幼儿教育方式上胜过BISS国际。”
他这话说得倒是真的,在孩子的教育上,他不会随意,让孩子们打扰不到自己和小妻子的好时光,是额外收获。
叶倾心点点头,信了,但没有立刻赞成,把孩子送去老宅,聚少离多,她有点舍不得,也担心景老夫人太过溺爱孩子,把孩子养娇气了。
南山墅三位老人家虽说也溺爱孩子,但有她在旁边看着,还好一些。
最近盛老夫人和盛老爷子去余更新那边小住,颜老爷子说想老伴了,回颜家小住。
天气越来越热,暑期很快来临,叶倾心的导师暂时没接课题和项目,不过她也没闲着,每天不是去公司,就是跟着景博渊学习生意经。
这天晚上,两人从一场酒局下来,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回到家,整个别墅静悄悄的。
张婶探头出来见到两人,问要不要醒酒汤,她知道他们出去应酬避免不了要喝酒,晚上煮好放锅里。
叶倾心道:“给博渊盛一碗,我没喝酒。”
有景博渊在,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劝叶倾心酒,也没人敢劝。
景博渊喝了解酒汤,脑袋依旧发胀,抬手刚要揉太阳穴,一双柔软微凉的小手揉上他的脑袋。
力度适中,穴位找得也很准。
他放松下来,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享受着小妻子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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