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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宫之中,李世民一身便衣,并未身着九龙华服,头戴镶金封面,反而给人一种质朴之感。
相反李渊身着华服,似乎如同帝王一般,仍居于高位,身边一位夫人,眼中带着一丝幽怨,更多则是惊喜之色,看向缓步走进大殿之中的魏央。
魏央走进大殿之中,自有身边使者告知,不过魏央并未行跪拜之力,只是微微欠身而已,而到了那妇人前方,却双腿一驱,行了半跪之礼。
如此之举,令身边的使者,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不过落在李世民的眼中,似乎这样的礼节,并未招惹他任何的不满,反而更有兴趣的看向魏央。
“魏央,见过姑母,见过姑父,见过兄长。”
呃,这一句话,算是令使者彻底惊慌,急忙上前欲要训斥魏央,却见李世民轻轻挥手,显然让他离去,莫要杵在这里打扰众人。
使者亦是满脸苦涩,转身低头告退,心中真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诡异,这魏央到底是何身份?能够拥有如此的殊荣?看来日后千万不能得罪此人,若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好小子,真是与凡人不同,想要见你还真是不易。”
李世民上前锤了,魏央肩头一下,脸上的亲密不似作假,显然发自肺腑。而李渊更是含笑不语,看了一眼身边的宇文昭仪,再看看下方的魏央,心中长叹一句:“不错的小子。”
这一句,也算是李渊的赞言了。可是这句话说完之后,李渊便起身离去,似乎对于魏央有些不见待,令宇文昭仪脸上一冷,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口。
“世民,我有些话与魏央所言,不知?”
“皇太妃自便,魏央,与皇太妃说完话,我再与你接风洗尘,今夜不醉不归。”
李世民微微点头,转身便走出太极殿,甚至带走一众的侍卫与宫女,为两人腾出空间叙话。
看着雍容尔雅的李世民,这位唐皇天生便带着一种魅力,使得旁人不由自主亲近,这一点魏央亦是感同身受,看来李世民能招募如此多的贤才,并非不无道理而言。
“快让我看看宇文家的虎儿。”
当下宇文昭仪自宝座而下,直接拉着魏央的手臂,上下打量魏央的身躯,眼中颇为满意。感受到对方浓浓的关爱之情,魏央自然以礼而待。两说了半天闲话之后,宇文昭仪脸上的凄苦,是越来越浓,令魏央心中亦是不好受。
“怎么了姑母?可与我说说?”
“央儿,此事关乎皇室之事,倒是与你不好相说。可事关江山社稷,唐皇父子亲情,眼下你伯父不在,姑母身边也没有个说话之人,只能与你明言,希望你能给姑母出个主意。”
“姑母请说,若是我力所能及,必定出手帮扶,若是力有不逮,请姑母莫要见怪就是。”
魏央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突然一紧,只怕此事与他也有关联。若不然姑母绝对不会让他牵连其中,想来怕是与那都画有关。
果然如同魏央所料,宇文昭仪接下来的话语,直指李渊、李世民两父子,其中引起父子心中含怨之人,便是那自称天尼梵花的都画。
自打宣武门之事,缓缓结束之后,那都画似乎有些收敛,常常吃斋念佛居于后宫之中,也算是颇为老实。
可惜好景不长,也不知道李世民怎么就见到了,这位已经被封婕妤的天尼梵花,两人暗中有所情愫,到了最后是否有染,谁也不曾知晓。
不过以宇文昭仪的暗中观察,倒是看出一点苗头,此女绝非情愫所致,内心存有不良之法,定有不可告人之谜,故此暗中着人调查,才得知临薛道衡并未有此女,此女的来历亦是成为谜团。
“这都画曾与你有情,不知你可否一见?问问她到底何故?要乱唐皇父子之系?乱这江山社稷?姑母,真是毫无他法,只能令央儿为难了。”
宇文昭仪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想到了魏央,若不然绝对不会如此而为。
“如何见面?”
对于都画种种的变化,如同层层的迷雾,令人忍不住去探索,魏央也不例外,而且刚刚与小天的传音,梦瑶琴已经得知此事,希望魏央能够与都画见一面,故此魏央内心之中,也是打算与都画做个了断。当然,梦瑶琴亦是如此所想,若不然怎会让魏央去见都画。
“凤仪殿,我带你去。”
见到魏央直接答应,宇文昭仪亦是急忙起身,深恐魏央会改变决定,直接拉着魏央的手,便往外面而去。
凤仪殿?有凤来仪?这岂能是普通人居住之所?看来这都画的确受受到了,李世民父子二人之宠。
路上魏央于宇文昭仪说话,宇文昭仪还是与魏央尽叙实言,这都画虽然居于后宫得宠,但唯独对于宇文昭仪尊崇有加,这里面要是没有魏央的原因,只怕宇文昭仪都不相信,故此才有这般的想法。
匆匆来到凤仪殿,自有下人通禀都画,若是旁人来访,即便是当今的长孙皇后,都会被她拒之门外,唯独这宇文昭仪前来,根本不需通报,便可进入殿中。
而今宇文昭仪带了魏央而来,还是决定走正规的路径,以免冲撞了都画的凤仪,被李渊与李世民所恶。
“不是说过皇太妃前来,不需禀明于我,直接放行便是。又是哪个不开眼的奴婢?给我驱除凤仪殿。”
此时躺在床榻之上的都画,尽显雍容妩媚之姿,这与魏央相处之时,绝对是天壤之别。说话之间,隐隐带着上位者的气势,令那奴婢直接跪在地上,喏喏的不敢开言。还好这种威压转瞬即逝,片刻之后,便被都画直接收回。
扫了一眼显然有话要说的奴婢,都画微微皱眉启口道:“还有何事?”
“禀主人,皇太妃带着一个男子而来,并非宫中的奴婢不开眼。显然皇太妃欲要带此人进殿,故此才有停留殿外之举。”
“嗯,男人?”
都画眼中一亮,心中突然一紧。转瞬之间,手中的竹简便落在地上,眼中含着一丝泪水,心中有些希冀,却又有些恐惧,惆怅之情萦绕心头,令她双眼一红,一滴泪水坠落在地,瞬间化为滂沱之势,强忍是忍耐不住了?
“主人,主人,我这边禀明太上皇。”
见到主子如此,那奴婢吓得已经胆战心惊,急忙起身搀扶,却也惊醒都画。
“慢,心头突然有些悸动,只是一痛而已,眼下皇太妃怕是有事,还是请他进来一叙,便是。”
“可是那男人不知底细?是否?”
“皇太妃怎会如此失礼,你个奴婢知道什么?去,不,还是我亲自迎接。”
这话刚刚出口,都画便向外面匆匆而去,到了门口之处,突然转身问那奴婢道:“我这妆容还好?”
“啊,主人,你身着这衣裳,倒是?”
“嗯?倒是急切见皇太妃,还真是忘了有外人在场,你去请皇太妃居于客堂,我这便整理仪容去见她,请皇太妃莫要怪罪。”
那一声外人说的是无比的凄楚,便是身边的奴婢闻之,也是心中一痛,不知主人为何有这情绪。
“是,主人。”
那奴婢眼中露出疑惑,总觉得主人似乎与以往不同。往日即便皇太妃亲自前来,也不见得主人如此谦卑,只是脸面过得去便可。
可是今日主人似乎有些恐惧,那般的模样,便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去见她的情郎一般。如此念头刚刚升起,便令这奴婢心中惶恐,急忙打消心头的想法,急匆匆向门外而去,把宇文昭仪恭敬的迎入殿中,不敢有一丝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