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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内阁大学士知道了真相之后就退出了豹房,外面的尚书重臣们知道了皇上无恙之后就各自散去了。
他们也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上谁也不可能插话让锦衣卫停止行动,况且,这是内宫倾轧,说句实话和他们文官关系不大!
和内宫关系比较紧密的是勋贵和皇亲国戚,文官们和内宫几乎没什么关系。所以这些文官还是比较淡定的,在他们眼里勋贵和皇亲国戚就是朝廷的蛀虫,说句不好听的,管他们死不死呢!
张知节一直坐镇锦衣卫等待消息,虽然这个计谋确实十分毒辣,但是施展的却十分仓促,因此有迹可循!一旦正德皇帝没有上当,要查起来其实不难。
等到华灯初上的时候,宋存已经将嫌犯锁定了,太仆寺主薄王原,一个在京里毫不起眼的七品文官!
同时高勇也有了线索,顺利找到了仿制模具的作坊,并根本描述制作了画像,根据画像找到了人,去仿制桂花糕模子的人是庆阳伯府的下人。
庆阳伯府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张知节听到这个消息还真是忍不住摇头。庆阳伯府这几年在京里一向十分低调,因为皇后娘娘在宫里并不受宠,而且也没有诞下一男半女。
在张知节的印象里,庆阳伯夏儒一直都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应当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才是。
不过,这也不好说,毕竟张知节曾经和夏家有过摩擦,虽然后来又帮过夏家,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但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呢?
如今刘姬怀有了身孕,也确实对皇后凤位有了威胁,而且自己又和夏家有过冲突,又和刘姬关系不错。这样想来夏家似乎也真的有动机出手。
而且夏皇后在宫里毕竟是皇后,名义上仅次于太后娘娘的人物,她有能力得知桂花糕的信息,也有能力指使小太监调包。
但是让张知节略有几分疑惑的是,这个太仆寺主薄又是什么鬼?自己和他无冤无仇,而且看起来和夏家也八竿子打不着,他为什么会出手呢?
等知道了这位太仆寺主薄的贯籍之后,张知节顿时明白了几分,原来,这位太仆寺主薄竟然是出身福建!一切似乎又都说的通了。
锦衣卫直接就将太仆寺主薄王原拿下带回了锦衣卫。至于那位庆阳伯府的下人身处庆阳伯府中,毕竟是皇后娘娘的外家,高勇没有带人直接闯进去拿人,而是回锦衣卫请示。
张知节知道了后也没有去豹房请旨,而是直接带着锦衣卫来到了庆阳伯府。他知道正德皇帝心里对皇后有了疑心,所以请不请旨的也无所谓。
庆阳伯府还十分安静,并没有因为京城的动荡而有所惊慌。直到张知节带着大批的锦衣卫来到了庆阳伯府。
庆阳伯府的门房才懵了,最近京城里确实动荡不安,但是府上却置身事外,根本就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虽然庆阳伯府并没有因为皇后娘娘而变得炙手可热,但是也富贵逼人不让轻辱,毕竟是皇家的脸面。
但是没想到竟然突然来了这么多的锦衣卫,后面一溜的飞鱼服,当先的一人虽然身着常服,却显得贵气逼人又如此年轻,身份简直呼之欲出。
“提督大人亲临,还不快去通知你们伯爷!”白玉兰沉声道。
门房上的人一溜烟的去了,一边让张知节进去,他们可不敢把这位声名显赫的人物晾在外面。
不过张知节可没有喝茶的兴致,只是在客厅前站住了,并没有进去。那门房上的人站在里两股战战,这位小爷没进去喝茶,跟着的锦衣卫也都杀气腾腾,显然是来者不善啊!
没多久庆阳伯就急匆匆的来了,抬眼看到这来势汹汹的锦衣卫,立即就皱起了眉头,随即又舒展开了,快步走了过来。
张知节拱手道:“伯爷,打扰了!”
庆阳伯拱手道:“张提督客气了!不知张提督今日登门,这是?”毕竟论辈分比张知节要大一辈,庆阳伯也算淡然。
“伯府有一个下人涉案在身,特来缉拿归案!”张知节笑道
庆阳伯听了眉头微皱,随即苦笑道:“这倒是我治家不严了!惭愧的很,还劳烦张提督亲自跑一趟!张提督只需派人来支会一声,我必亲自扭送到锦衣卫!不知,是哪个犯了事?”
张知节一边打量着庆阳伯的表情,一边笑道:“名叫陈长青”
庆阳伯听了转头道:“去,将陈长青叫来!”立即有管家带着家丁去了。
庆阳伯笑道:“既然有下人犯了事,我必不会徇私。还请张提督稍带,厅里用茶!”
张知节笑道:“就不劳烦了,在这里等着即可!”
庆阳伯听了脸色微沉,也没强求,沉声道:“我疏于管教,也不知陈长青是犯了何事?”
张知节打量着庆阳伯的表情,笑道:“伯爷,我也是奉旨行事,此案暂且密不外宣,还请见谅!”
庆阳伯笑道:“既如此就当我没有问过。”
很快陈长青就被带了过来,见到这么多的锦衣卫,当时就膝盖一软瘫在了地上。此时他还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下了什么事。
陈长青惨嚎一声叫道:“老爷,救命啊!老爷救命啊!”
庆阳伯怒哼一声道:“你个狗东西,既然敢在外面犯事丢尽府上的脸面,还有脸求饶!”
陈长青惨嚎道:“老爷,小的没犯事啊!小的何曾犯过事?”这时有锦衣卫上前将陈长青拿住了,将他的嘴给堵了起来。
庆阳伯皱起了眉头,刚才他看陈长青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不像是犯了事的样子。锦衣卫何苦为难他一个小小的家丁呢?他一个小小的家丁也榨不出什么油水来!
锦衣卫不会是冲着伯府来的吧?只是,最近府上都十分安静,也没有得罪过张知节啊。那么多弹劾张知节的官员,张知节不去搭理,反倒是来寻伯府的晦气?没道理啊!庆阳伯夏儒皱着眉头却怎么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