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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平时是个很贪吃的丫头,但今个小萝莉没怎么吃烧烤,粘在大雱身边,扑在大雱腿上不想动。
王雱出来蹭吃通常都会带着小萝莉,小萝莉虽然小却也还是知道些东西了,知道哥哥马上就去喝西北风了,二丫觉得那很危险,便没有了一切心情。
但她又很小,想不明白去西北到底危险在什么地方,所以也不算太悲伤。小丫头只是懒洋洋的样子看着她的宠物鸡在院子里跑动,不想吃饭。
差不多时候王雱用筷子弄点酒,二丫又伸出小舌头舔舔,然后好奇的问道:“大雱去了抚宁县后你还回来吗?”
王雱摸摸她的小脑壳道:“来的,最迟等你嫁人时候我总得回来吧。倒是你养的这个鸡,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目测被你养废了。”
这个情景很美丽,尤其赵宗实的遭遇注定了他对这种情形最敏感,于是小赵有点想哭,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小赵把二丫接过去抱在怀里把玩,少顷后小萝莉扑在赵宗实的肩膀上睡着了,还流了些不知道是口水还是眼泪的东西在赵宗实的肩膀上,弄的湿哒哒的。
二丫睡着后大雱的面目就变得猥琐了起来,见那只宠物鸡居然还敢来附近烦人,便被大雱一脚踢的跳飞起来。
杨怀玉等人一口酒喷了出来,觉得大雱这小子坏啊,他是该有此劫啊。
二丫听到她的宠物鸡“惨叫”,便醒了过来揉着眼睛问怎么了,如此一来吓得狄咏急忙捏着鸡脖子不许叫,然后把鸡藏在身后。
小萝莉看了一下也没发现他们的阴1毛所在,便继续扑在赵宗实的肩膀上睡。
狄咏这才慢慢松开鸡脖子。
这只小公鸡却无比泼皮,才松开一些它又叫了,弄得狄咏有些尴尬,想用力捏住又怕把鸡给弄死了。
大雱果断把宠物鸡接手过来,捏着脖子猛扇鸡头几下道:“叫,让你叫,我让你上访,让你上访!”
小公鸡被扇得晕乎乎的,就此变乖了,不敢叫了。
赵宗实和杨怀玉看得昏倒在地,酷吏啊,他们不约而同的现在就开始为抚宁县的老百姓祈祷,真不知道那些边民会被大雱怎么调教?希望别第一月就弄出事来才好,因为再有幺蛾子的话,背负留系列查看的不良少年就基本没退路了。
不过从猥琐的角度来说,被开除了倒也是从西北那个粪坑脱身的一种手段。
然后还有个好处,现任西北第一大脑壳李参同学,就是个王雱似的大酷吏,应该会喜欢大雱风格的。曹集说李参那孙子要不是张方平在保他、帮他压着那些酷吏执政的负面消息,他早被弄回京城来鞭尸了。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释义。
烧烤晚会持续到了天黑之际,二丫也在赵宗实的身上睡醒过来了。回家的时候小萝莉抱着小公鸡,总是觉着这个鸡有些不对,然而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从狄家出来走了不远,看到前面灯火阑珊处的街道上,背手占着个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男装女子,乃是叶无双小姐姐。
她真的长成了,身间那活力四射的弹性感很带感,然后她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王雱。瞧着也不像是拦路拔毛的态势?
王雱到近处走了一圈,对她进行少许的围观后问道:“你是来施展美人计、图谋我炭交所市场算法的吧,你叔叔叶庆华猥琐了,为了这事,他把你当做个法宝祭出来,可真舍得下血本?”
“不见得吧。”叶无双道:“小姐姐我很气愤你把我看这么扁,或许家叔商人思维的确有这想法,但你怎能把我看做这样一个人?我为何就不能是来同情你一下、和你聊聊天呢?”
她一边说一边走近,最终又把王雱逼了靠在墙壁上。目测附近也没有开封府的“巡警”,所以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答应。
最后,叶无双好奇的道:“你会死在西北吗?”
“我没那么衰吧?”王雱尴尬的道。
叶无双注视了他少顷后愕然道:“奇怪了,你竟是对此事丝毫不担心?难道那日你在樊楼、真的是说真心话而不是装蒜?”
王雱怒道:“当然是真心话。我辈侠之大者讲究为国为民,要主动深入最艰苦前线。你竟敢小看我,话说我装给谁看呢?”
“当然是装给小姐姐我看,我觉得你整天躲着我,其实是因为你喜欢我。”叶无双道。
王雱发现似乎也赖不掉,便道:“就算被你看出来了,喜欢归喜欢,然而我还喜欢整个世界呢,难道也把世界纳入怀里啊?”
叶无双有点脸红的道:“家叔说你喜欢的东西,你真会想办法得到且捏死在手里的,然后其过程还会非常猥琐。”
王雱有些紧张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无双道:“你不要想歪了。我主要是来证实一个判断。”
“哦。然后呢?”王雱道。
叶无双道:“家叔说如果这个判断被证实,就说明前往永兴军路只抚宁县不是处罚,而是你设局,是你主动要去那个地方?”
“也许吧。然后呢?”王雱翻翻白眼道。
到此叶无双泄气的道:“然后我对家叔很无语,人家我这里为你难过着、怕你这么小都没经历过人事、没子嗣就死在西北,但家叔却认为既是你的主动操作,那么那个地方就一定是风险和机会并存之地。他很欣赏你资本市场的理论即‘是顶的地方也会是底’。现在大家都在从西北撤离,那么抚宁县也就未必是顶部了?”
王雱又翻翻白眼道:“他看明白也然并卵。这个事件里他的风格根本和我不同,他不是个愿意算命的信仰者,就是个猥琐投机者而已。”
叶无双道:“说的你不猥琐你不投机似的?”
王雱摇头道:“说这话,就表示你没真的看懂我。猥琐投机或许会永远安全,但投机太多会导致这类人永久失去决战勇气。也就是说,这类人不会在战略上胜利。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果实一定是通过‘决战’才能赢得。那么同理就能推出:不敢决战的人走不到巅峰。”
叶无双是真听出了些感觉,有些崇拜,便喃喃道:“似乎还真是这样,起初我依靠直觉、觉得你是这样的一个人,但家叔不认同,他始终认为你是史上最奸投机者。现在看来在大方向上家叔都被误导了,仔细寻思,你在舒州带着草根团队起步时候和司马光顶着干,带着二百多人的民团出兵无为军之际,其实都是在充值信仰,都是风萧萧兮的风格。”
王雱便得意了起来,表现的很侠之大者的模样道:“是的,人生能有一知己看懂自己是幸福。大忠若奸,表面上最大的投机者、其实他往往也会是最大的信仰充值者。在大宋的战略大方向上,我就是个死多头,这就是和我司马光顶着干,也是我二百流氓坚持进兵无为军的缘故。中途的一切迂回耍滑头行为,只是对冲风险的战术手段。说白了那些秃驴就是用这个现象解释为‘一切皆空’说给大家听的,和文青的‘一切如浮云’乃异曲同工。因为想作为的人,每走一步都是打仗,而不想作为的人,每走一步都是做无用功。”
“大家因性格和角度不同,导致了看待事物往往能得出相反结论。所以世事它也能和炭交所的情形一样,同一个位置,它可能是顶部也可能是底部。一些家伙认为我大雱出道起太顺利,升的太快太猛,被撤职贬往西北开始就是‘见顶’。但另外一些没心没肺的乐天派却认为这只是个横盘小调整,大雱的主升浪还没来。这特么能说清楚就见鬼了,因为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如果我才去就被西夏蛮子捉去吊死,那我当然就见顶了。但如果被我站稳了脚跟,那当然就是底部,后面一定有主升浪。于是这仍旧是信仰问题,需要决战才能产生结果的命题。
“既然需要决战,最终又变为了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问题。所以你看到了,资本市场里的技术派,一个挣大钱的都找不出来。说白了技术派就是一群自欺欺人的传销份子,真正的大鳄譬如曹集,他的身家真不是操作权证得来的,那是他踏踏实实挖煤做实业赚来的,他之所以能赚大钱,是因为大宋比任何地方都需要煤炭,而他一直在丧心病狂的挖煤炭,简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