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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的住宿费同样贵。”胡诚学还记得刚才被索要酒钱的事,现在打算讨回来。
“胡大哥,我就是一个高中生,家还不是本地的,你认为我出门会带多少钱?”张晓彤从背包里把钱包拿出来,打开让胡诚学看里面的余额。
“我就这么多了,在燕京我还要住几天,还要吃饭,还有回程的车票,胡大哥你忍心我露宿街头吗?”张晓彤可怜兮兮的说道。
“现金没多少,那你的银行卡呢?”胡诚学一眼就看到钱包里的银行卡。
“银行卡里也没有余额了,而且还有三十万的负债。”
“负债三十万?你一个学生做了什么,会负债三十万?许一凡,下会你说谎靠谱点。”胡诚学根本不信。
“真的,不骗你。”张晓彤拿出来买店铺的押金条。
“你买了东华大街的商业店铺?”这一下胡诚学可是吃惊了。
“对啊,我现在不但欠了银行三十万,我还欠人家售楼处两千多万,完全是债台高筑,所以我今晚真的无处可去。胡大哥,你就收留我吧?”张晓彤哀求。
看着叫苦的张晓彤,胡诚学脸上平静,心中却搅起了惊涛骇浪。
面前的这个人少年还没有十八吧?他是如何有能力独自买下这超千万的店铺的?又或者说他是哪个家族的?
许?胡诚学的大脑开始快速运转,他这个年龄段的许家人,究竟有谁?
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
两千万可不是小数目,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的,别说是一个孩子,哪怕是成功的大人,也未必有这个魄力在没有足够金钱做后盾的情况下购买。
因为到时候缴不上款,这三十万的定金就成了泡影。而三十万对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胡诚学想想自己当年这个年纪在做什么,恐怕是没法和许一凡比的。
“那你如何在七天之内缴清这些余款?”胡诚学问道。
“不是七天,是三天,为了要面子我充大尾巴狼,把七天的期限缩减到三天。”为了显示自己的没钱,张晓彤唉声叹气,脸上还有一抹后悔。
“三天?”这下胡诚学就更惊讶了,问道:“你出自哪个许家?”
“什么许家?”张晓彤不明白。
“你不懂?”看到张晓彤茫然的脸色不似作假,胡诚学知道他肯定不是世家之人。
在这么小就给创业基金的,除了世家之外,胡诚学真想不到还有那家的父母或祖辈有这么大魄力。
想当初他也是年满十八岁之后,家里才给的创业基金。
当然,那几年的时间他也混得风生水起,只可惜一招走错,满盘皆输。
不但输了天下,也输了自己所爱的女人,再加上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没有了利用价值,现在只能龟缩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没有还击之力。
张晓彤确实不知道什么许家,但是她知道胡诚学所说的世家是什么意思。
“胡大哥你真看得起我,我可不是什么世家出身,没有显赫的背景。”张晓彤在想,周婧涵应该算是世家出身。
“那谁在你背后支持,让你买下东华大街的店铺?”
胡诚学在想:一个孩子,就算有些本事,但是也不该有这么大的手笔,除非有人暗中支持。
他想到,今天是柳明心陪许一凡来的,难道是她?
最近听说柳明心想要在燕京开分店,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店面。
D区虽然不是燕京最繁华的地带,但也是人员密集的地方。
而且新落成的东华大街是一条步行街,也是高档商品的聚集地。柳明心在那里开珠宝分店,虽然不是最好却也是一个相对不错的选择。
只是有一点胡诚学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自己出面而是要借用许一凡的名义?
柳明心与她丈夫江宇杰的感情并不好,这一点胡诚学是清楚的,难道她是在为自己留后路?
一时之间胡诚学想了很多。
“哪有人支持我?是我一眼就看中了那间店铺,地理位置很好,而我正好也一直在寻找这样的店铺,便买了下来。”张晓彤说道。
“那你想过你资金的缺口吗?还有,你买下这么大的店铺想要做什么?”自从半隐居以来,胡诚学便不再对外界的人和事感兴趣。
只是张晓彤的做法着实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不免多问了几句。
“资金的缺口,姐姐正在帮我想办法。至于我的店铺想要做什么……”张晓彤又为胡诚学倒了一杯茶,才道:“就是卖这个。”
“卖茶?”胡诚学感觉自己的经济观被颠覆了。
茶叶市场是胡诚学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但是道理是想通的,不管什么买卖,能赚钱才能做的下去。
像张晓彤卖的茶叶,也没有什么特别,怎么能买的下这么大一间店铺?
还是说卖茶叶只是个幌子?
“看来胡大哥是看不起我这茶叶了?不过,胡大哥,你的腿是不是没有这么疼了?”张晓彤突然问道。
“嗯?”被张晓彤这么一提醒,胡诚学才惊觉,疼痛麻木的双腿似乎不在那么扎心的痛了。
“我刚才就和你说过,我的酒是救你命的酒,你还不信,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上暖洋洋的,仿佛有一股热流在涌动?”张晓彤问。
“你的酒里有什么?”
“我的酒里有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救你的命。其实不光我的酒,我的茶里含相同的东西。”张晓彤起身,把茶壶里喝过的草茶倒掉,又重新倒了一壶热水,当着胡诚学的面把草茶放进去。
“草?”胡诚学这次才仔细看到张晓彤在茶壶里放了什么。
“你再尝尝,这一次细细的品。”张晓彤把草茶泡到最浓,端给胡诚学。
以前从不喝茶的胡诚学,第一次认真地端详起茶水。
曾经他年少轻狂,以为咖啡将会是他终身伴侣,后来他消沉,便溺在酒坛子里不可自拔。
茶水淡而无味,撑不起他沉浮的心,他以为他永远不会碰,可此刻,望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才发现这几年他苍老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