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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路渐渐的消失在许天佑的眼前,他们此时走着的是一条泥路,路的两旁是一片绿匆匆的杂树,泥路的前方有些陡,走上去比较吃力。
“婆婆,我扶着你走吧。”不知何时身后的陈如娟已经跃过他的身子,来到了婆婆的身旁,脚踩着这泥路双手扶着婆婆的手一步步朝着前方走,身上似乎总掺杂着些活力。
“姑娘,谢谢你啊。”婆婆抬起了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起来,语气里含着些欢悦。
“没事,婆婆啊,咱们走这么一趟也不容易,与袁淑芳已经是多年不见了。也不知道她家的情况怎么样?”陈如娟一边走着,开始一边从婆婆的口中开始打探这袁淑芳一家子的情况。
婆婆一听,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反感,低着头看着路,“他们家啊,好着呢。”许是还带着些警惕,她的话里不敢透露更多。
陈如娟呵呵呵的干笑了几声,也不太敢多问。这路瞧着虽长,走起来时间却短,大抵是因为泥路开得宽阔的缘故,不过20分钟,他们便来到了袁淑芳的家门前。
“好了,这就是她家了。”这话一说完,婆婆指了指眼前的房子,随后转身又开始沿着那路走了回去。
“谢谢你啊,婆婆。要不我让人送送你?”陈如娟松开了她的手,冲着身后的一伙计点了点头,示意他将婆婆送下去。
“不用了,没多大的事。”这样说着,婆婆头也不会伸手挥动了几下拒绝了她。
陈如娟还是有几分担心,可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一旁的许天佑凝望着不远处的房子,心情带着几分凝重,房子是青砖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与旁边的草屋交错陈杂,迎着身后的绿树,像是一盘杀得正酣的象棋子儿。
比起许天佑的凝重,陈如娟却是未加思索地走入了这房子,一时间并没有看见有人,她来到了,门前,就听见了屋内发出强烈的几声咳嗽声。
“他爹,你先别动气,那医生说你的身子不宜再受刺激”一道女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伴随着几声轻叹。陈如娟想,这定是嫌疑人袁淑萍,于是朝着身后的许天佑打起了眼色。
许天佑轻轻把手放到了嘴前,无声地作着动作,示意陈如娟暂且先别动,静静地听着屋内的动静。
“我能不动气么?这好好的一具尸体,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这里里外外都找过了就是不见踪影,你说狗子这可怎么办啊?”他的语气越说越是激动,说着说着又咳了几声。
此时屋内沉默了一会,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清晰地能听到咳嗽声,声声震碎了陈如娟的自制力,猛地她拍响了大门,惊动了屋内的人。
“谁啊?”
陈如娟没有回应,只拍打着大门。身后的许天佑连忙上前几步止住了她的动作,可屋内早已有了动静,咿呀一声,门开了,一个穿着红色衬衫的女人站在了门后,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们。
“你们是谁?”女人的眼睛上下打量了起来,半掩的门依稀可以看见屋内的情景。
“袁淑萍?!”陈如娟的语气带着肯定,从口袋里掏出了证件递到了袁淑萍的面前,后又添了一句,“警察,我们怀疑你们跟一起女孩失踪案有关,请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吧。”
袁淑萍瞪大了双眼,嘴巴一张一合的,本想多说什么,往身后瞧了一眼,终究还是压下了嘴里的话。“警官,我这就跟你们走。”说话间,她动作其快就要往门外走去,却被一旁的许天佑按住了门拦了起来。
“咱们进去说吧。”许天佑冷着一张脸,率先推开了门走了进屋内,这屋内空旷得很,门的左手边坐着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男人,角落处的小木桌上放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的前方端放着一个小型圆盅。这一切都落入了许天佑的眼底。
“你们是?”中年男人问了起来,大抵是刚才陈如娟话音略小,并没有传到他的耳中,所以他并不知道这几人的身份。
许天佑一听也不恼,冲着他点了点头,说道“你好,警察,咱们这次来是为了一具女尸而来的。”许天佑道明了来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中年男人,见他从一开始的彷徨再到淡定从容,想必他自己也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警官,那具尸体是咱们花了钱买回来的。”袁淑萍脸上略显着急,几步上前挡住了身后那中年男人的身影。
“你们这是买卖尸体罪,势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许天佑一脸严肃,瞅着袁淑萍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模样,心中不由的感叹,要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虽然这样想着,他脸上半点神色不露,接着问道“这尸体是从哪里来的?”
两人皆是沉默不语,气氛一度陷入了僵局。陈如娟拍了拍许天佑的肩膀,冲着两人又说“想必,狗子定不想看到这样吧。”
她这话一说完,站在前方的袁淑萍突然低声哭泣了起来,泪水滴落在地上,她抬手擦了擦约越擦越多,她的身后中年男人几声叹息,最后还是开了口。
“警官,这尸体是我经别人介绍买来的。说是孤儿,这样死了也想找个好人家。咱家狗子刚好也......”中年男人长叹了一声,接着又道,“那个人是在医院工作的,叫候长柱。要是知道那女孩是被偷来的,咱们是真真不敢动那个念头啊。”
一字一句,许天佑听在了耳中,并没有过多的去评判,这冥婚是乡间陋习,而眼前的这些人却偏偏相信,即便是从来一遍,估计这些人还是会这样做的。“陈如娟,把他们带上吧。”
他这样一说,脚步微微抬起,朝着角落处走了过去,站在了照片的面前,从一旁的装着香枝袋子中抽出了三支,点上插在了炉中,躬身行了一礼。
“走吧。”许天佑缓缓开了口,伴随着低声的哭泣,几人步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