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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看见拓跋瑞和苏浅眉在书房,心里不由醋意翻滚,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们也要独处,可见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
她的目光闪着怒气,远远望着苏浅眉,告诉对方自己不高兴。
苏浅眉看对方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嘴角不由一抽,拓跋瑞的日子的确不好过,若是韶华没有这一点自觉,恐怕和拓跋瑞没有什么系,她太不会经营感情了,尤其面对的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对方还不怎么喜欢她,她这样宛如河东狮,任谁也受不了。
“你不要针对灵儿,是我有话和她说,现在我也有话对你说。”拓跋瑞冷着脸带着韶华进了自己屋子的会客间。
一进屋子,韶华就抱怨道:“我没有针对她,只是很奇怪你们有什么话要悄悄说呢?”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有悄悄话?”拓跋瑞转身反驳,高大颀长的身姿充满了一种张扬,没有怒气只有冷静与疏离,“韶华,你应该看出来了,我喜欢那个女子……”
“我不允许,你是我的夫君!”韶华一脸绯红打断了拓跋瑞的话,他怎么可以这样直白的告诉自己他爱别人?将自己这个未婚妻放在什么位置?!她仰起脸来斩钉截铁继续道,“我们有婚约,我非你不嫁,瑞!”
“可我不是非你不娶,”拓跋瑞也针锋型对,今日怎么也要将这件事谈明白,父皇酒后失言也算数?退一步讲,就是有婚约,难道不允许自己退婚?自己不继承皇位,也不喜欢当什么君子,自己只知道活着就要去争取喜欢的,物也好,人也罢,这样自己才不会有遗憾!,“这件事情我会和你父亲说清楚的,现在你回去吧,不要因为我坏了你的闺誉。”
韶华顿了一下,立刻冲到拓跋瑞跟前抓住他的衣襟,眼神里闪过浓烈的哀怨:“你要和我解除婚约?--办不到,婚约是皇上定的,只有他下令解除才有效!”
拓跋瑞也不反抗,只微微垂首望着韶华淡定道:“你有没有想过,全身上下可有什么吸引我?哪怕是一点?”
两人对视着,彼此一时都没有了话。
韶华几乎被冰结了一般,死死盯着拓跋瑞。这样的话她从来没有听过,尤其是拓跋瑞的口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冰冷的话,宛如尖针刺穿了自己的所有自尊!
“我没有一点点好么?现在你的眼里是不是已经都是她了?”韶华眼眸里渐渐涌起了水气,松开了拓跋瑞的衣襟,失魂落魄的望着对方,“她哪里好?她有我爱你么?用自己的全部?”
拓跋瑞手理了理衣衫,神色平静,徐灵儿的建议真的不错,自己真的应该和她郑重摊牌,而不是仅仅表现出自己的不喜欢。
“感情的事需要你情我愿,我喜欢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拓跋瑞语气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现在时机很好,索性将自己所有的想法彻底讲清,不给对方什么幻想,因为她不会知难而退的,“不能否认我喜欢徐灵儿,你可以去观察一下,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她哪里比我好了?可以让你和耶律濬围着她转?”韶华将拓跋瑞所有的话都忽略,只针对了他对苏浅眉的评价,脸上难以抑制的露出嫉妒与失落,心的温度几乎降到了零点,“除了她长得比我好看那么一点点?”
哪里好?拓跋瑞笑了,这样的女人自己要对她说什么呢?
“灵儿的美貌的确无人能敌,但吸引人的不仅仅是这些,她不是花瓶,”拓跋瑞微微拉开一些距离,坐在了书案后面,示意韶华也坐下,语气也变得语重心长,这个女子的见识、胸怀和徐灵儿没有办法比,“韶华,灵儿她生性洒脱,胸怀宽广,善良、聪慧,优点不是一下可以概括的,最重要的是她对于感情的态度,自尊又自信,和她相处很轻松,没有一点点倦意,这些都是让我倾心的原因……”
韶华看着拓跋瑞,他从来没有这样的郑重其事的和自己说这些,以前是能躲尽量躲,很少和自己长时间陪伴,自己和他总像老鼠和猫的关系,一个追,一个跑。
之前总以为,自己和他这样追追闹闹,不会有什么意外,毕竟是有婚约的,但现在他在自己面前这样夸赞另一个女子,而且不吝用最好的语言来形容,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可是她一定没有我爱你,瑞,她的身边有别的男人,而我的身边只有你!”韶华流着泪,手不断的绞着锦帕,控制着情绪,一想到拓跋瑞有意解除婚约,她的心仿佛要坠入无底深渊一般。
她知道拓跋瑞的心不在她身上,却从没有想过他会真的离开自己!
“韶华,我的身边不需要老虎一样的女人,我要的是一个可以和我并肩一起看朝霞,一起策马出游,可以和我一起挑灯倾谈的人,她独立、勇敢,不会处处限制我,给我足够的信任--我承认,我爱她更多,她的心里也有别人,但是我会争取,以一个男人的方式去争取,你若明白,就回去吧,我不是你最好的选择,执迷不悟的最终结局,就是彼此煎熬,没有幸福。”
韶华再忍不住,双手捂住脸,呜呜哭出声来,那声音充满了悲怆。
拓跋瑞没有劝她,只是轻叹一声,转身出了屋子,将空间留给了对方。这件婚事从有记忆以来就是自己最大的包袱,因为父皇的不负责任,让自己陷进了一个充满烦恼的坑!
韶华的任性是出了名的,刁蛮骄纵也是郡主里出了名的,自己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同样是女人,同样是发脾气,怎么徐灵儿就丝毫不会引起自己的异见?关键还是自己喜欢她吧?
见拓跋瑞出去了,韶华彻底放开了嗓门,在屋里放声大哭。
苏浅眉在自己屋里正和耶律濬、花夜坐着,听见韶华的哭声,几人都是一顿,彼此看了一眼。
“你们说需不需要我去安慰一下?”苏浅眉半躺在自己的琉璃榻上,悠悠问道,对方之所以哭,肯定是拓跋瑞对她说了决绝的话,失恋了的女人势必要发泄一番,自己若是去,其实不合适,没准会成为对方发泄的对象。
“别去了,去也改变不了事实,这个韶华太骄纵,别说瑞,就是再换个男子也适应不了,我觉得顺其自然的好。”花夜担心苏浅眉去好心没好报,现在对方正失落、愤怒,她去了没准会被喷,这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耶律濬先沉默了片刻,等花夜说完,他瞟了一眼立在院中的拓跋瑞,轻声道:“等她哭的差不多了,你还是过去看看吧,毕竟他们都需要一个台阶下,这几个人里面,你是最合适去做这件事的人……”
如此清冷的人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倒让人感到意外。
“我若被她骂了怎么办?”苏浅眉柳眉闪出一抹质问,故意为难对方,“你知道我可是个不喜欢吃亏的人,我担心她一骂我,我忍不住将她骂个狗血喷头,不禁没有达到目的,反而将事情搞糟,怎么办?你来替我收场?”
耶律濬笑了笑,就着烛光,他俊美的容颜平添了一层魅|惑,让人离不开视线。
“你会处理好的,灵儿。”说完,他的俊脸微微一红,幸亏是烛光掩映,苏浅眉和花夜都没有看出来,好像这是第一次在对方面前正式叫了“灵儿”,不知道对方什么反应,反正自己感觉真的很好!
苏浅眉却没有多加注意耶律濬的细节,听了花夜和耶律濬的意见,她顿了顿,听着韶华的哭声,感觉对方有些倦了,痛苦改成了啜泣,她懒懒起身,对耶律濬和花夜道:“我去试试,安慰失恋的人不是我的长项……”
“你的长项是收拾人,我们都知道了。”耶律濬冲她笑靥如花,眼神里的*溺与疼爱毫不掩饰。自己就是要让她知道,自己只对她的人生有兴趣,这句话不是随意说的,而是要亲自去实践的。
苏浅眉哼了一声,一边整理衣衫,一边不客气的回了一句:“长项是收拾人怎么了?你有什么长项?表演?”
耶律濬双手轻轻托住腮,故意露出一个很萌的表情:“我的长项就是染指你的人生,别的没有兴趣。”
“呸!”苏浅眉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呸了一口,表示自己的态度,“少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我的人生自己做主,不劳你费心--还是那句话,管好你自己,不要当那个楚留香,处处留情,可惜了肃北王爷的清誉!”
耶律濬只笑了笑,没有接嘴,自己说不过她,再说十句,最终占便宜的还是她,自己还是节约一下口水好了,他看苏浅眉出去了,便对花夜道:“三日后,皇上要举行宴会,我会以皇储的身份出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