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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了看沈莹和朱徽媃身后的侍女,李景对身边的小蝶和小竹道:“我有点事情要跟你们两位姐姐说,你们先出去吧。”
“是,老爷。”小蝶和小竹闻言急忙福了一福,然后带着一众丫鬟出门。
见李景居然连小蝶和小竹都屏退了,沈莹和朱徽媃心里不由一惊,李景以前在家中还从没有如此郑重过。
沈莹和朱徽媃对视一眼,心中均升起一种不祥地感觉。
见两人神色凝重,李景轻轻叹了口气道:“两位夫人,之所以屏退她们,是因为我现在说的这件事绝不能传出去。”
“什么事情连小蝶和小竹都不能知道?”沈莹讶然道。
“是张嫣,张嫣有喜了。”李景轻叹道。
沈莹和朱徽媃闻言大惊,朱徽媃脱口呼道:“什么?懿……她有喜了?”
见李景再次点头确认,沈莹和朱徽媃不由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张嫣跟李景的关系两人都清楚,自然知道张嫣肚子里的孩子定是李景的。
过了一会儿,沈莹幽幽说道:“老爷准备怎么办?是留还是……?唉!老爷既然跟我们商量这事儿,那自是要留下这个孩子的。”
朱徽媃急道:“可是……”
不待朱徽媃说完,沈莹接口道:“可是老爷想过没有,别的事情可以隐瞒,这生孩子如何隐瞒?现在张……现在她的月分还不足,身子不显,可是再过几个月,就藏不住了,难道以后这几个月她一直避着不见人?别人可以不见,周皇后她避得过去么?
就算避得过周皇后,可她总得生孩子吧?等到生孩子的时候,还得找稳婆,宫里的是不用想了,只能从外面找,可是到外面找就瞒得住么?所以,老爷要想留住这个孩子必须想个稳妥的法子才行。”
李景闻言默默点了点头:“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想过,所以张嫣绝对不能留在京里。”
“不在京里去哪?她这个身份也不能到处走啊?”朱徽媃急道。
“所以,我才找两位夫人帮忙。”李景接道。
朱徽媃急道:“老爷,别的事情都好说,关键是这事儿我们也帮不上忙啊!老爷,以妾身之见,这事儿您还是……”
听朱徽媃要劝阻李景,沈莹急忙给朱徽媃递了个眼色。
朱徽媃见了猛然醒悟过来,李景这是找她俩帮忙,可没叫她俩拿主意。而且沈莹作为正室都未说什么,自己作为侧室哪有资格提出反对意见?若是自己一味反对的话,势必会令李景产生反感。
这时候应该笼络李景,要让李景心里产生愧疚感,那样自己以后有什么要求,李景便不好拒绝。
想明此节,朱徽媃急忙住口。
微微笑了笑,沈莹轻声问道:“不知老爷想让我和姐姐如何帮忙?”
李景道:“我想让徽媃回家省亲,顺便到山西走一趟,检查一遍咱家在山西的产业,至于张嫣就让她以到山西考察制衣厂的名义随徽媃一同前去。等到了山西以后,再找个借口留在山西。”
“这样啊……这个借口倒也说得通,但是懿安皇后离京,老爷得跟皇上打声招呼,征求皇上同意才行。”沈莹沉吟道。
李景笑道:“这个好说,有徽媃陪同,皇上大可放心得下。”
“只要老爷能说动皇上同意,那懿安皇后离京便无阻碍。现在就剩下一个难题,不知老爷如何能让懿安皇后名正言顺地抚养这个孩子?”沈莹接道。
李景笑道:“这个我也想过了,就说在路上拾的弃婴。懿安皇后收养一名弃婴,别人总不至于有什么疑问吧。”
“那老爷以后如何面对这个孩子?”沈莹接问道。
李景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能如何面对?应该说无颜以对才是。这个孩子只属于张嫣一个人,我不能跟这个孩子有任何关系。”
沈莹和朱徽媃闻言,一时默然不语。
过了一会儿,沈莹说道:“如果老爷放心不下的话,妾身收这个孩子为义子或者义女也不是不行。”
李景看了看沈莹,轻轻拍了拍沈莹的手,感慨道:“难为莹儿有心,我先谢谢你了,只是这个孩子是女孩儿还好说,要是男孩儿,你收他为义子必然会有人猜疑。还是算了吧!”
沈莹和朱徽媃闻言,不由对视了一眼,同时微微点了点头。
轻轻握了握李景的手,沈莹柔声说道:“只盼菩萨保护,这个孩子是个女孩儿。”
顿了顿,沈莹又道:“不过老爷放心,这孩子毕竟是老爷的骨肉,就算是男孩咱们也不能不管他,日后总得好生安排才是。”
“多谢夫人。”李景闻言,起身向沈莹长长施了一礼。
沈莹见了,急忙挽住李景的手:“老爷如此多礼,岂不折杀了妾身么?”
李景叹了口气道:“夫人温良淑德,为夫整出这个破事,还要夫人帮着收拾烂摊子,实在是有愧夫人。”
“你我夫妻一体,老爷的事,妾身岂能袖手旁观?”沈莹微笑道。
李景轻轻拍了拍沈莹的手,一时无语。
这时朱徽媃道:“此事宜早不宜晚,妾身马上就让人准备,张嫣那边老爷稍后给她打个招呼。另外,张嫣要随我离京,最好让张嫣先跟皇上提一下,皇上要是不同意,老爷再跟皇上下说辞。”
李景点点头:“恩,回头我跟张嫣交代一下,让她先皇上先通个气,皇上要是不同意,我再跟皇上说。”
“好了,您新拜的师父要来了,咱们光顾着说话,还什么都没准备呢,妾身这便让人准备酒席。”沈莹笑着说道。
“有劳夫人。”李景笑道。
……
乾清宫,朱由检坐在书桌前,仔细地翻看着数日前跟荷兰人交易的账目。过了半响,朱由检慢慢合上账簿,抬头看了看一旁的王承恩道:“听说皇嫂刚才派人叫你?不知皇嫂有什么事情么?”
王承恩忙道:“回皇上,没什么大事,懿安皇后让老奴找兴国公,问制衣厂的款子什么时候能拨下来。”
“这事儿制衣厂好像有人专门负责此事的吧?怎用得着找你?”朱由检奇道。
王承恩忙道:“回皇上,制衣厂确实有专门负责账目的人,不过现在国库没钱,后勤部自然更拿不出银子,懿安皇后见从后勤部要不出钱,便让老奴找兴国公,希望兴国公能通融一下,不然,制衣厂就得停工了。”
朱由检闻言皱了皱眉:“国库没钱找兴国公就能想出办法?只能从兴国公开办的景记钱庄借钱,可是朕记得上次皇嫂从景记钱庄拆借银子的时候找的是皇姐吧?就算这次不好意思找皇姐,也该让朕出面找兴国公才是,怎么让你找兴国公?难道说你跟兴国公的交情比朕跟兴国公的交情还深?”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王承恩忙道。
朱由检皱眉沉吟着说道:“皇嫂既不去找皇姐,又没找朕,而是让你去找兴国公,说明皇嫂心里是有把握的。
可是皇嫂只在去年元宵节的时候跟兴国公见过一面,两人话都没说几句,她凭什么有这个把握?难道说……”
沉思了一会儿,朱由检突然盯着王承恩说道:“承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王承恩闻言吓了一跳,急忙说道:“皇上,老奴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会有事瞒着皇上?给老奴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见王承恩脸色微变,朱由检心中顿时更加疑惑。
“承恩,你一定是有事瞒着朕。王承恩,你是不是觉得朕现在没权了,想改换门庭投靠到兴国公的门下?”朱由检忽道。
王承恩闻言心中大骇,慌忙跪倒在地,不住磕头道:“皇上,老奴万万没有此心,老奴对皇上的忠心天日可鉴。”
朱由检冷笑道:“天日可鉴?只怕未必吧?朕现在无权无势,已经没人把朕这个皇上放在眼里了,就连这宫里的人朕都调不动,你想改换门庭也不足为奇?”
“老奴万万不敢,万万不敢!”王承恩一边磕头,一边呼道。
朱由检冷笑道:“哼!王承恩,朕虽然已经无权无势,但是要杀你这个奴才还是轻而易举,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实情说出来,不然的话,休怪朕不念旧情!”
王承恩闻言,脑门上的汗刷地一下流了出来,一边磕头,一边说道:“皇上,老奴真的对皇上没有任何异心。是!老奴确实是有事瞒着皇上,可是这件事皇上还是不知道的好,皇上您还是别问了。”
“你果然有事瞒着朕,说!到底是什么事情?”朱由检大怒道。
“皇上,老奴绝没有欺骗皇上,这件事你知道了半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于您不利!”王承恩急道。
“于朕不利?难道说兴国公……难道说李景和皇嫂之间有奸情?”朱由检大惊道。
“皇上,您还是别问了!”王承恩急道。朱由检瞪着王承恩看了半响:“你这么说那就是真的了?”“皇上!”王承恩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