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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一年十月中旬,平静的京城突然热闹起来,坊间传闻军政部要搞一个***的阅兵仪式,届时大明大都督李景要于校场阅兵。与以往皇帝阅兵不同,这次阅兵,所有的老百姓都可前往校场观看。
得知这个消息,城里的老百姓纷纷赶往校场,但是校场里面除了士兵正常训练,并未与以往有什么区别。
就在老百姓以为这是个谣言的时候,有人发现有大队的骑兵从口外回到京城,驻扎在丰台军营,很快有人认出这是平定辽东的北军的骑兵部队。
而随后不久,人们又发现近两年在陕西和河南清剿流寇的洪承畴和卢象升所部数万人也赶回京城,同样驻扎在丰台军营。然后大家看到大明总理大臣李景携一众官员亲往城外迎接来自陕西和河南的将领。
京城西门。
洪承畴和卢象升率领一众将领正往城里赶去,远远看到城门处一众官员列队迎接,为首一人正是李景。
洪承畴和卢象升对视一眼,急忙从马上跃了下来,然后同时疾步往城门走去。
到了近前,洪承畴和卢象升躬身施礼道:“怎敢劳大帅与诸位同僚于城外迎接。”
李景笑着上前挽起两人的手臂道:“二位将军劳苦功高,李景与朝中诸臣迎接一下乃是应该的。”
洪承畴和卢象升忙道:“若非大帅在后方调度有方,我等焉能建此功勋。”
李景笑着摆摆手道:“是你们的功劳,我不过为你们做些后勤的工作罢了。”
洪承畴和卢象升还要谦逊,李景身后曹文诏笑道:“洪帅,卢帅,我说你们就别客气了,咱家大帅什么人你们还不了解?但凡有功劳从来都不往自己身上揽,所以咱们心里有数儿就行。”
卢象升笑道:“曹督帅说的是。”
洪承畴看了曹文诏一眼笑道:“曹督帅,你这可不大讲究啊,大帅召咱们一同返京,你仗着部队都是骑兵,早早地就跑了回来,也不等我和建斗兄。”
曹文诏笑道:“洪帅,我以前是您手下的兵,怎敢和您一起并肩,我先跑回来,就是想跟大帅一起迎接您。”
洪承畴笑了笑道:“文诏兄这话谦虚了,你如今所建功勋远在洪某之上,再用旧时称呼,洪某可不敢当。”
曹文诏摇摇头笑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忘记洪帅的提携之恩。”
高奇闻言笑道:“我说两位督帅,你们俩不会是准备在这里叙旧吧?有什么话咱们回城再说吧。”
说完,给两人递了个眼色。
洪承畴见了当即会意,随即笑道:“失礼,失礼,劳大帅和诸位同僚久候,是洪某的不是。”
李景笑道:“无妨,彦演兄和文诏兄有两年多没见了,叙叙旧也是应该的。”
卢象升笑道:“终究不能领大帅和诸位同僚等候,彦演兄,你和文诏兄要叙旧,等进城以后有的是时间。”
洪承畴忙道:“正是。”
李景笑着摇了摇头:“先不忙进城,给我介绍介绍你们麾下的将领,诸将都是大明的功臣,我可不能怠慢了大家。”
卢象升闻言一拍额头,转身拉着一人上前对李景道:“大帅不说我还忘了,我麾下诸将要说出类拔萃的当属此人,这人叫左良玉,字昆山,河南清剿流寇能这么快见功,昆山功不可没。”
左良玉忙上前单膝跪地:“末将左良玉参见大帅。”
李景凝神打量着左良玉,只见左良玉身材魁梧,面色发红,一缕长髯,宛如关公,当即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你打仗的本事不错,可以说屡立战功,但是你知道我为何一直没有晋升你么?”
左良玉忙道:“末将明白,末将带兵时军纪败坏,大帅没有砍了末将的头,已经是天大的恩典。”
“你明白就好,这两年你在建斗兄麾下听用,作战勤勉,也知道严守军纪,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从今天起,你以前的过错我就不再计较了,望你以后多***功,到时我必定晋升于你。”李景说道。
“是!末将谨遵大帅所命。”左良玉忙道。
李景伸手将左良玉拉了起来:“起来吧,以后莫要行跪礼,军人要有军人的样子,动辄给人下跪,渐渐骨头就软了,就没了军人的血性。”
“是!”左良玉起身抱拳道。
李景笑了笑,指着曹文诏道:“呵呵,当年你们好像一起收复的遵化永平四城吧,那时你们是游击还是参将来着?我有些记不大准,袍泽一场,今晚我请你们喝酒,到时你们叙叙旧。”
“多谢大帅。”左良玉忙道。
李景笑笑摆摆手,又在洪承畴和卢象升的引见下与两人麾下诸将一一见面。
实际上洪承畴和卢象升所带部将的资料早就报于高奇,高奇又报于李景,接见这些人自是为了嘉勉他们。
跟诸将见完面,李景笑道:“你们难得回京一趟,跟着我们不免气闷,今天我给你们放个假,自己到京城转一转。只是别走丢了,晚上我请你们喝酒的时候找不到人。”
诸将闻言大喜,均觉李景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当下,诸将给李景等人行礼告辞。
见左良玉也要跟着大家一起走,李景笑道:“昆山,你留下吧,有些事你也来听听。”
左良玉闻言应了一声,止住脚步,转身跟在卢象升身后。
回到城内,将一众随行官员遣散,李景带着诸将来到内阁衙门议事厅。
待众人坐下,下人奉上茶后,李景笑道:“这次召你们回来有两件事,第一件是阅兵,这个高兄弟想必跟你们说过了,第二件事是商议对河套地区用兵的事宜。说起来,第二件事要更重要一些。”
洪承畴和卢象升闻言大喜,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同时笑道:“终于轮到我们对外用兵了,这两年净看别人打仗了,可把我们憋坏了。”
李景笑道:“你俩别高兴的太早,这次用兵文诏兄还是前锋,你们还得殿后。”
卢象升闻言不满道:“不是吧?大帅,这两年的仗基本上都是曹将军打的,怎么这次还让他当前锋啊!”
李景笑道:“我倒是想让你和彦演兄当前锋,可是你们的部队大部分是步兵,大草原上你们总不能靠两条腿追蒙古人的骑兵吧?”
“那我们到河套地区做什么?难道去看曹将军打仗?”卢象升接道。
李景笑道:“你们去占领河套地区。建斗兄,彦演兄,击败蒙古人不难,难的是守住河套地区。此战我的作战方针是以攻代守,彻底将蒙古人从河套地区驱逐出去,可是打仗不能一厢情愿,蒙古人是决不会放弃河套地区的,他们必然会伺机夺回河套地区。
茫茫草原,谁也不知蒙古人会从哪个方向进攻,所以我们必须在河套地区安排大批军队驻防。建斗兄,此战虽然文诏兄负责进攻,可要说担子,你和彦演兄却比文诏兄重的多。”
卢象升闻言默默点了点头。
“大帅,洪某久在陕西,对河套地区的地形也算略知一二,要想守住河套地区,必须有城池,不然的话,我们的武器再犀利,也防不住蒙古人的骑兵突袭。”洪承畴忽道。
李景笑着点了点头:“这次出兵河套,需要你们三家配合,文诏兄主攻,建斗兄和彦演兄主守,为了协调大家作战,我拟任命高兄弟担任河套之战的主帅,不知你们可有意见?”
曹文诏和洪承畴还有卢象升闻言均是一怔,一时没有明白李景为何让高奇担任主帅。琢磨了半响,终于想明其中的原委。三人对视一眼,同时说道:“由高将军居中调度,那是再好不过了。”
李景笑着点了点头,转头对高奇笑道:“高兄弟,这一仗准备怎么打,你跟几位将军说一下吧。”
高奇笑着摇了摇头,对曹文诏等人说道:“大帅安排我当这个主帅什么用意想来三位将军应该明白。我呢,军政部事务繁忙,不可能要前线去指挥你们作战,其实以三位的能力也无需我去指挥。所以,我只把此战要达成的目的跟你们说一下,然后你们三位协商应该如何作战。”
卢象升闻言笑道:“高将军太谦了,其实为帅者就是如何安排麾下的将士各司其职,高将军主理军政部多年,说到调配诸军作战,除了大帅,无人能出将军之右。”
高奇笑道:“卢督帅抬举高某了,诸位督帅的能力只在高某之上,不在高某之下,大帅之所以让高某当此帅任,只因无法在三位督帅当中选出一位主帅,因此才让高某充任主帅之职,并非质疑三位的能力。”
曹文诏等人忙道:“我等理会得,必定不违高帅的军令。”
高奇忙道:“三位督帅无须客气,我现在说说此战的安排。”
说完,高奇命人展开地图悬挂在墙上,然后在归化城和宁夏卫两处分别点了点道:“我和大帅决定曹将军所部从归化城出兵,向西发起进攻,沿黄河北岸横扫蒙古各部。洪督帅和卢督帅率部自陕西出兵,直取灵州宁夏卫,占据宁夏卫以后,沿黄河南岸向东推进,扫荡黄河南岸之蒙古各部。蒙古人虽有骑兵,但是黄河天险阻碍,蒙古人要想北渡逃脱几无可能,因此你二人所部虽是步兵为主,但只需步步进逼,则黄河南岸的蒙古人便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