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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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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8章姥爷

    心岩觉得自己的人生其实就是个悲剧,一个人从出生开始,最需要的是什么?父亲和母亲,父爱和母爱。可是这两样,心岩都没有得到过。

    心岩不记得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模样,因为在他还没有记事的时候,父亲就离开了自己,据说是另有了新欢而抛弃了这个家,抛弃了自己的妻子和刚刚出生的儿子。

    心岩没有恨过他,并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给了自己生命,也不是理解,只是心岩觉得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选择和自己一起生活的人。

    也许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可是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要是人,就是要被自己的思想所主宰,哪怕是去死,那也是自己选择的。

    母亲,对于心岩来说也只是一个称谓而已,从小母亲就在外地工作,平时难得回来一趟,就算是回来了也呆不了几天就又急匆匆的走了,心岩曾今有一段时间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捡回来的,要不然怎么连个爹妈都没有呢?

    从记事开始,心岩就是和姥姥姥爷在一起过的,姥爷是个很有本事的人,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很有头脑,从十四岁的时候就独自出来闯天下,白手起家,挣下了一份家业。

    老爷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做的也不是什么大买卖,但是和他来往的,上到省长市长,下到地痞无赖,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那些出入都带着警卫员秘书高官,还有穿着布鞋蹬自行车的老百姓,每个人都和他称兄道弟,在心岩的印象里,好像就从来没有姥爷办不成的事。

    就是这样一个人,每天把心岩当作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走到哪都要带着,就连睡觉都要搂着。心岩想要什么只要说一声,老爷立刻就会满足他。

    记得心岩五岁的时候,那时老舅还在上高中。有一天晚上姥爷让心岩去叫老舅吃饭,心岩跑去敲老舅的门,开门后心岩发现老舅手里拿着一个瓶子,便好奇地问老舅那是什么?老舅告诉心岩那是好喝的东西。

    心岩当时太小,并不知道那瓶子里装的就是酒,信以为真,便吵着要喝,老舅就给心岩倒了一瓶盖,心岩接过来就喝了,只是觉得有点辣,但也不是特别难喝的样子。

    老舅见心岩喝下去了,就笑着问心岩还要不要喝?心岩点头说还要喝,老舅就把瓶子给了心岩,心岩拿嘴对着瓶子,一口一口的开始喝,起初还觉得有些辣,可是喝了几口之后嘴就麻了,根本尝不出来味道,就这么把剩下的半瓶就全部都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老舅就抱着心岩去吃饭,进屋后把心岩放在地上,这时候酒劲劲开始上来了,心岩的头也开始发晕,走起路来七扭八拐的。眼里能看见饭桌,可就是走不到跟前去。

    姥爷很快就发现了心岩的不对,就问心岩怎么了?心岩红着脸摇摇晃晃的说自己没事,一下就坐在了地上,老爷赶紧把心岩抱起来,心岩还傻呵呵的笑着,姥爷就闻到了酒味,赶紧把心岩放在床上,回头就去找老舅算账。

    “是不是你给他喝酒了?”姥爷揪着老舅的耳朵问。

    “不是我给的,是他自己要喝的。”老舅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就怕姥爷。

    “他自己能去喝酒?不是你为的还能有谁?”说完一个大耳刮子就打在了老舅的脸上。

    心岩一看老舅挨打了,连忙从床上站起来,拉着姥爷的手说:“不怪他。”然后眼睛一闭,倒在床上呼呼地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可见心岩醉得有多严重了。心岩醒来就喊着口渴,姥爷连忙给他喂西瓜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的甜西瓜此刻到了心岩嘴里竟然是苦的。姥爷气得把西瓜一扔,又去找老舅算账了。

    后来心岩才知道,那一顿打让老舅三天都没有下来床。

    照理说,当时心岩才五岁,而且又喝醉了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岩把这件事情记得很清楚,直到自己睡着的前一刻都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每次想起来都忍不住会笑。

    等到长大后心岩和老舅聊起这件事,老舅还在夸心岩:“你还正够讲义气的,都醉成那样了还没忘了帮我说情呢。”

    心岩从小就是姥爷一手带着的,他的玩伴也只有姥爷,根本没有什么小朋友之类的,所以那个时候的心岩挺怕生的,而且胆子也小。

    到了上学的年纪了,姥爷给心岩联系了一所小学,把心岩送去插班上学了。

    第一次进课堂,面对着陌生的环境,心岩心里还是很紧张的,没有了姥爷的陪伴,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坐到哪?

    由于家里人说的一直都是普通话,对lx当地的方言心岩是不会说也听不懂。

    下课后,同学们都围着心岩这个新来的指指点点的,心岩很害怕,一个劲地往桌子下边躲,嘴里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一说话就露馅了,同学们都把心岩当成了外地人,觉得很新奇,纷纷上来拉心岩的衣服,掐他的脸,心岩吓得连忙用手去挡。

    也许是心岩的挣扎惹怒了这些同学,本来的嬉戏玩笑立刻就变成了殴打,很快心岩就被打得晕头转向,满脸鼻血了。

    也不管上不上课了,心岩抱着书包就跑回了家,老爷一看心岩满脸是血的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心岩哭着说好多同学都打我,我不去上学了。

    当时听完这话姥爷就怒了,连脸都没有给心岩洗,抱着心岩就去了学校。

    当时学校已经上课了,姥爷找到心岩的教室一脚把门踹开就冲开了进去,把心岩放在讲台上就问:“都谁打你了?给我指出来。”

    上课的是一个男老师,被突然闯进来的姥爷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抓着老爷的胳膊就往外推,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老爷当时正在气头上,一见老师这样,抬脚就把旁边的一个学生一脚踹翻在地,拿起凳子就拍了上去,只一下,老师就倒在了地上,老爷还不解气,继续拿着凳子往那个老师身上抡,打的那个老师鬼哭狼嚎的大喊救命。

    这是心岩在老舅给自己喝完酒之后第一次见姥爷发那么大的火,教室里的学生们吓得哇哇大哭,谁也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老头。

    老爷打累了,把手里的凳子往旁边一扔,指着满头是血的老师说道:“去,把你们校长给我叫过来。”

    那个老师吓得连屁也没敢放一个,爬起来就朝外边跑去,出教室门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校长很快就来了,还带着四五个老师,气势汹汹的冲进了教室。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老爷一把揪住校长的脖领子:“你就是校长啊,你看看,我孙子让这帮学生打成什么样了?你这个校长是怎么当的?”说完又是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了校长的脸上。

    一看校长挨打了,另外几个老师忍不住了,纷纷冲了上来准备要动手,可是很快又停了下来,老爷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一尺多长的藏刀,正按在最前面那个老师的脖子上,压得很深,刀刃周围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白色了。

    “你再往前走一个试试,信不信我弄死你?”姥爷盯着那人恶狠狠的说道,没有一个人敢动,全部都像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呸!”老爷一口一口痰直接吐到那个老师脸上,然后把刀收了回来,又指着校长说道:“你这个校长别想干了,等着吧。”说完,一手抱起心岩,一手拎着刀,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教室里走了出来,没有一个人敢追出来。

    什么叫霸气?这才是真正的霸气,想想看,那可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啊,心岩遇到过不少狠人,可是直到现在,心岩还是觉得老爷是自己这一辈子讲过的人当中最牛b的,即使是二饼子那样的什么都不怕的莽汉,心岩也坚信,他遇到姥爷一样得软。

    姥爷把心岩送回家后就出门了,一上午都没有回来,老舅中午放学回来后听说心岩在学校挨打了,转身就跑了出去。

    到了下午姥爷回家又把心岩带了出去,直接就去了学校。

    在学校门口遇到了老舅,老舅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帮朋友围在学校门口嚷嚷着要给心岩报仇,不过看他带来的那帮人基本上都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估计都是以学生为主。

    “给我滚回去上课去。”姥爷一脚踹在老舅屁股上,老舅什么话也没有说,带着人又灰溜溜地走了。

    进了学校之后才发现,操场上站了一帮人,有校长和早上的那几个老师,还有几个心岩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

    姥爷领着心岩直接就朝那帮人走了过去,心岩在姥爷身上四处打量,想知道姥爷把刀放在哪了。

    “马老爷子您来了。”对方为首的一个人一脸讨好的跟姥爷打招呼。

    老爷爷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徐县长,这是你的地头,我给你面子把你叫过来,我就想问一句,我孙子被打了这事你能不能管得了,你要管不了的话我就自己管。”

    就像是变魔术一样,老爷的身后密密麻麻的冒出来一群人,多的心岩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有警察,有当兵的,甚至还有那些一脸凶神恶煞,看上去就很吓人的像土匪一样的人。心岩始终想不明白这么一群人是怎么组合到一起的?

    “管得了,当然管得了,马老爷子您的事我要是还管不了的话我还当这个县长干嘛?”那个徐县长就像是个孙子似的给姥爷说着好话。

    “你怎么管?”姥爷张口问道。

    “让那些学生的家长来给您孙子赔礼道歉,你看行吗?”徐县长弯着腰,连身子都不敢直起来。

    “不行。”姥爷一点情面都不留。

    “那您说怎么办?”徐县长询问老爷的意见。

    “这个人。”姥爷指了指校长,“让他滚。”

    “好好好,怎么都行,这个人我马上让他滚,您就消消气吧。”徐县长立刻就同意了姥爷的要求。

    “行。”老爷点点头,这才算是满意了,回头冲着身后那群人说道:“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没有人再罗嗦,跟姥爷道了别后瞬间就走了个一干二净。

    姥爷领着心岩就站在操场上,等那几个打了心岩的学生家长过来道完歉后这才满意的走了。

    回到家后老爷开始教训心岩:“怎么那么没出息,让人一打就哭了?你记住,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打他,打不过就拿东西往他头上砸,打死了姥爷给他赔命,记住了没?”

    “记住了。”心岩点点头,胸脯挺得老高。

    就单从这样一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姥爷对心岩疼爱到了什么地步。

    直到现在心岩都没搞明白姥爷究竟是有多厉害,自己也不是当官的,也没有什么有权势的亲戚,但是就能让一个县长在他面前低三下四的连大气也不敢出?

    霸气,心岩只能把这解释为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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