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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我对着身边的人挥舞着拳头,杀红眼的我,像头野兽似得攻击着任何一个试图靠近我的人,只为了可以活下去!
突然,眼前出现张熟悉的面孔,当我为此发愣的时候,身后冒出个黑影,挥舞着铁棍砸在我的后脑勺上,面对着那张惊诧的脸,我倒在地上。
不远处强烈的灯光扫过,带着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而近,望着一个体型高大的人,从车上跳下来,一拳打飞一个,把我从人海中救出,带着我逃离江堤。
一声枪响,我回头望去,盯着举枪的黑影,慢慢闭上眼......
疼!每动一分,被撕裂的痛处传遍全身,疼的我直呲牙!
冰冷的尖锐物钻入骨头中扭动,磨人的拉扯折磨着我脆弱的神经,我低吼一声张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件屋子里,没有江水拍打声,只有低声细语的交谈声。
我循着声音望去,一盏犹如太阳的大灯直射着我的眼,我忍不住发出呻吟!
“醒了?”我无意识的应了声,对方随即说道:“接下来会有点疼,忍一下!”
尖锐的物体猛地抽离身体,不受控制的叫声呼之欲出,我刚弹起身子就被一只有力的手压了回去,呼哧呼哧的吸着气,盯着逐渐清晰放大的脸,喊道:“七爷?”
“这里很安全,好好养伤!”
“我,我怎么会在这?”
东哥看了我好一会才问道:“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我迟疑了下摇摇头,他收拾好东西起身道:“你在江堤附近遇袭,韩哲救了你!如果想起什么,吱一声,这笔账,七爷说了要为你讨回,动‘流城’的人,等于跟七爷过不去。”
“东哥!”
东哥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他拍拍我肩道:“七爷的心思,没人能懂!好好养伤,有什么以后再说。”
等东哥离开后,我环顾四周,自己貌似身处在一间酒店套房中,家具电器应有尽有。
我尝试着坐起身,一步步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乌云密布,玻璃上时不时掉落几滴豆大的雨点,又是个雨天!
用力拉开厚重的窗帘,屋里瞬间敞亮起来,推开窗户,雨点随风打在脸上,我浑身打了个激灵,冰冷的雨点瞬间冻醒我整个神经。
闭上眼,对着稀薄的空气,我深吸了口气,脑海中闪过几张脸后,我吐出一口恶气,睁开眼,灰蒙蒙的天空看起来却无比的明亮。
洗去身上的血污,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了!
面对镜子中走了形的自己,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视线落在肩头上的窟窿,微微皱起眉。
活动了下肩头与手指,感觉不是很好,疼痛让整条左臂难以灵活转头,手指也跟着受了影响。
重新给自己胡乱包扎来了下,看了眼带血的衣服,我叹了口气,走出门外。
走廊尽头有电梯,我直接搭乘来到七楼,凭着记忆找到七爷的办公室,敲门而入!
七爷看到我后并没多大意外,倒是东哥眼里闪过不信!这种眼神,我太熟悉了,惊人的复原力,这种医学都无法说明的怪事,别说外人了,自己都不信!
“让人准备几套合身的衣服过来!”七爷淡淡的说道。
在东哥起身的时候,我一口拒绝。“不用了,我是来道别的。”
七爷应了声,从东哥点点头后,他咬着烟嘴想了想道:“你想走,随时可以走,我不拦着你!不过我既然答应了韩哲,怎么说也等伤好了再走!”
“韩哲哥?七爷认识他?”
“老朋友了!这次要不是他收到消息,你的小命恐怕就丢在江堤上了!夜家掌门人做出这种事,实在是丢人啊!”七爷笑呵呵的吐出口烟雾,招呼着我坐到他身边。“东西看了?”
我点点头,一个月的时间才过去不到三分之一,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
“看你的样子,像是已经有了决定!”
“七爷的诚心,我收到了!不斩断尾巴,心有不安!”
七爷若有所思的眯起眼,良久,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道:“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在找你,这么出去合适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何必急于一时?”
“早晚都要了断,七爷不也是个讲究契机的人吗?一切起因皆有我,那就在我这里断了个干净吧!”
说着,我扭头冲七爷笑笑。
“有什么需要跟小东说,我让他跟着你!”
谢过七爷后,我把手机放在了他面前,毫不犹豫的说道:“麻烦七爷帮我保管手机,另外找人替我办理休学手续。”
斩断对过去的牵绊,为了更好的回归,我盯着手机,收缩起瞳孔,冷笑出声,那张藏在黑暗中的脸,我将永记在心!
七爷盯着我的视线扑朔迷离起来,我毫不避讳的扭头看向他,彼此视线交织在一起后,你他似乎有了少有的默契。
“我对你有信心,王栓,记住你是不同的!”
晚上,我乘坐七爷专用的车离开‘流城’,回到小旅馆时,发现屋里亮着灯,望着窗影下的夜未黎,我深吸了口气,让东哥把车停在对面的小区内,拿着他送来的衣物下车。
“你知道怎么找我!”趴在车窗上,我冲着东哥说道。
东哥点点头,开着车悄然离开!
我拎着手提袋上楼,撬开高进家的门,怎么都没想到这里会成为我的避难所。
关上门,放下包,把屋子收拾了下,倒在床上,想到还在小旅馆等我的夜未黎,我辗转反侧起来!
意外发现床底下有什么东西闪着光亮,我好奇的翻身下床,把藏着床底发光的东西拖出来,原来是个自带发光的锁扣。
多大的人,还搞这么小玩意,我这位不靠谱的师父还真是童心未泯啊,八成又是当流浪汉时候捡回来的吧!
木箱子很沉,花了不少力气,才把这玩意拖了出来,想不到箱子还挺大,大概有一米长,都可以放把长剑了。
“师父曾说过他有收集宝贝的爱好,有钱的时候没少整古董,这箱子里放的不会是啥宝贝吧,还上了锁!”我自言自语的摸着锁扣,六位密码锁,看成色还很新!“老家伙搞什么,箱子那么破,还有新锁?”
移动着箱子时,忽然发现箱子底部还有东西,用力抬起箱子的脚,压在底部的是封信,信封表面还有我的署名,看起来像是故意留给我的。
“靠,玩的那么大,有搞什么鬼!”
坐在地上,靠着床,我打开信件,字迹潦草,跟画符似得,不过一看语气就是高进留下的,开口就骂人,还说房子是故意留给我避难的,冰箱里的食物够我吃一段时间的,罗里吧嗦一大堆,最后怕我无聊,还留了个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