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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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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啦!

    水花四溅,我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往水底沉去!

    没有痛觉,没有情绪,眼底倒映着小林得意的笑,他就像是个小丑般站在岸边大笑着,手里握着枪,对着河面连续扫射。

    渐渐的他的影子越来越小,子弹像是长了眼般从我身边窜过,强烈的水压朝着我的胸口挤压而来,无法正常呼吸的我痛苦的开始扭动身躯。

    想要浮出水面,无奈身体越来越沉重,耳膜里不断发出报警的蜂鸣声,脑袋涨疼的快要炸了,肺部也像要冲破胸腔似得向外涨开!

    我努力的想要滑动四肢,无奈身体不受我意愿的控制,看着嘴里再也吐不出半点气泡,我绝望的闭上眼。

    这就是我的命,刚刚没随着车子死在河里,但终究还是把命交待在了这里。

    随着流动的河水,我翻了个身,看到不远处的黑影,我苦笑的撞击在了河堤的湿泥中。

    绝望的想着就这样静静的死去吧,却不曾想到淹死的痛苦远比吞药、跳楼更折磨人,我开始挣扎,不断的与缠在身上的水草淤泥挣扎!

    那些不知名的水底生物朝我游来,它们围绕着我,时不时进攻我的脸,类似鱼唇的黏滑物蹭着我的眼皮、嘴唇,恶心的我想吐,还有什么活物试图钻进我的鼻孔、耳朵,吓得我张口大叫。

    大口大口浑浊的水灌进嘴里,肚子鼓起,喉咙里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睁开眼,猛然发现有两个黑影向我靠近,他们抓起我的手,将我拽向河面!

    离开河底,我像条死鱼般趴在地上,想要呼吸新鲜空气,却发现自己跟失忆了般,不会呼吸了!

    有人将我翻过身,双手在我胸腔上有节奏的挤压着,耳边响起模糊的抵在声音!

    “死了吗?”

    “太久了,不好说!”

    紧闭着眼的我突然好怕他们丢下我一走了之,使出浑身力气抓住对方的衣服,他吃惊的喊道:“活着!操,这样都没死?”

    突然好想笑,可我实在是笑不出来,死死拽着他的衣袖,陷入混沌之中......

    无止境的颠簸下,我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身处在一辆厢货车上,空气里弥漫着海腥味!

    试着坐起身,双脚刚踏到地面上,刺骨的冰冷钻入脚心,我缩起双脚,蜷起腿,靠着车厢,心里没了底!

    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处,也不知道带走我的人是谁,跟着货车不断颠簸晃动,突然想起自己是中枪后掉入河底,为什么没有痛觉?

    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干涉的喉咙里像是被火烧似得难以忍受,即便是有唾液润滑,依旧犹如什么东西梗咽在喉管中,难以下咽。

    我努力回忆着落水前后的事情,只有种可能,我没有被子弹射中,救我的人可能是第三方人,如果是东哥,断然不会把我单独留在车厢里!

    车子快速冲下坡道时,带起的惯性将我抛离地面,慌忙的撑住车厢,稳住身形后,又是一个坡道弹起,接连几个这样的弹跳后,车子一直处在平稳的下坡中。

    大概有几分钟吧,车子向右转弯,进入一段高低不平的低洼路,车厢摇摆的厉害,我寻思着自己可能身处在郊外田地里。

    农村长大的我对这种坑坑洼洼的泥路在熟悉不过了,每天下地干活都要坐小三轮一路弹屁股弹回家。

    不过进入坑洼地后,车速明显降了下来,我躺回原处,面朝车厢闭上眼。

    果然,没多久车子停了下来,外面传来说话声,不一会箱门被打开,跳上来几个人,鞋底踩着车板发出沉闷声。

    我被戴上面罩后,架起来拖下车,膝盖拽在泥石地上,一阵拖拽后,脚尖撞在了类似门槛类的东西上,拖行了一顿路后,我被丢在了一间潮湿充满浑浊气味的屋子里,听着铁门落锁的声音,等了片刻后睁开眼,打量四周。

    屋子很高,大概有四米,只有一个小窗口,像是个废弃的谷仓,地面很湿,地上到处可见掉落的墙皮,被积水泡烂,散发着异味。

    我坐起身,发现墙角处有团挪动的黑影,惊骇之余,我悄悄爬了过去,等看清黑影穿的衣服后,我瞪起眼。

    “胖子?”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叫声,黑影蠕动了下,没了声息!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遇见胖子是我怎么都想不到的事!双手因激动而颤抖,我扣住了他的肩头,将他扳过声,听到一声倒吸声,吓得我赶紧松手,低头看去,才发现,胖子后背血肉模糊,像是被野兽啃过似得!

    “胖子,是我,王栓,你能听到我声音吗?”

    等了片刻,胖子微微点点头,我松了口气,试着抱起他,让他靠在我身上。

    借着通风口的光线,我察看了下他的伤口,虽然样子惨淡了些,但明显有被处理过,这不仅让我感到奇怪,现在绑匪这么人道了,还给疗伤的?

    “知道是什么人吗?东哥他们呢?”我趴在胖子耳朵边问道。

    胖子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咕咕声,抬起手,隔空写了几个字,没等我看清楚,铁门外走进两人,他们看到我后稍稍一惊,二话不说拽起我往外走。

    看着胖子摔在地上,发出痛恨声,我回头看了眼冲着蒙面的两人道:“给他口水!不然他会死的。”

    “管好你自己!”

    我被带去了另一个房间,双手被铐在了水管上,双膝无法着地,只能靠着脚尖支撑身体的全部重量。

    不说话的那个给我灌了口水后走了出去,他离开的时候瞥了我眼,背光下,我看不清他的眼睛,只是感觉这个人的身形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铁门被关上的瞬间,屋里一下子阴暗下来,一缕光透过不远处的窗户设在我跟前,我活动了下手腕上的镣铐,很坚固,银色,锁扣上有编号,像是出自与正规部门,不是网上随便买的那种赝品!

    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开始颤抖,手腕被金属的手铐勒出了血痕,稍微动一下就会感到钻心的痛,沿着手臂扎向心脏。

    脚趾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向前倾倒,膝盖刚碰到地面,金属手铐便深深嵌入我手腕肌肤中,就跟一把锋利的刀慢慢切割着我肌肤似得,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