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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陡然一震,萧谨枫剑眉紧皱,他们口中的王爷不就是自己么?!可回春堂被抄的事根本与他无关!如果肖大夫是冤枉的,那会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就在萧谨枫狐疑沉思的时候,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自西而东,纵马朝皇城的方向而去!
“晴兰……”深邃的眸子闪烁着异彩,萧谨枫薄唇紧抿,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日段梓桐到萧王府的一幕,他记得很清楚,刚刚闪过的身影,正是段梓桐身边的贴身侍女!
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肖大夫的事与她有关?!萧谨枫倏的止步,漆黑的眸子越发的幽深几分!明白了!段星逸呵!怪不得你会来的如此即时!原来你根本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一切,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划的!可怜肖大夫,居然被你事后灭口!
萧谨枫的心,越来越乱,他不明白,段星逸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可当段星逸与段沐嫣赤裸相见的情景浮现在萧谨枫脑海里的那一刻,一莫冲天的怒气自其心底上涌!
不……不会……段沐嫣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他们之间该不会有苟且之事!更何况段沐嫣心里不是一直爱着自己的弟弟,怎么可能……萧谨枫的心越来越乱,他越是否定,心,便越无法平静,不行!他要得到答案!一定要。
入夜,秋风渐凉,一股冷意伴着落叶席卷而至,秋月盈盈两步将门窗关紧,转尔将盆内蘸有温水的拭巾狠拧了两下走到段沐嫣的身边。
“娘娘,您感觉怎么样了?”床榻上,段沐嫣薄裳尽褪,只留了一件淡紫色亵衣,晶莹如玉的肌肤细嫩柔滑,雪颈下,一对弧度完美的锁骨堪称绝艳,尽管身着亵衣,却因为前腹缠着的白纱而轻轻翘起,让人浮想联翩!
“好多了,抬手都不觉得痛,月儿,让我自己来吧,你身上也有伤,这两天辛苦你了……”段沐嫣樱唇微抿出一个弧度,心疼的看着眼前的月儿!
“伺候王妃就是月儿的本分,而且如果不是月儿,王妃您也会挨这三十杖棍,和您比起来,月儿这点儿伤算什么……”秋月手中的拭巾轻抚在段沐嫣的玉臂上来回摩挲!
“月儿……我之前让你打听的事儿,有消息了么?”段沐嫣柳眉微蹙,只要一想到段星逸,她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不安的恐惧!秋月闻声,眸子不由的朝外望了一下!
“王妃您放心,我听说大皇子已经被皇上解除幽禁了,只是不可以出宫!我想这一切都是暂时的,等过段时间,皇上就会彻底赦免大皇子!”秋月安慰着回应,事实也是如此!
“已经三个月了,父皇还在生皇兄的气么……是我对不起皇兄……如果不是我……皇兄也不会被父皇幽禁起来……”段沐嫣美眸微垂,心里说不出的痛,事实上,她比谁都明白父皇的用心,大闹萧王府不过是父皇幽禁皇兄的借口,在父皇的心里,根本没有她和皇兄的存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段星逸!
温婉淡雅如段沐嫣,心里,却也有着一丝不平,她可以容忍自己受再大的委屈和无视,却无法面对父皇对母后的无情,对皇兄的淡漠!在她的心里,或许萧谨枫处心积虑的在自己背上洒辣椒粉都可以不去计较,却不能原谅父皇的残忍!
心,渐渐有了恨意,这恨早在大婚当日,知道母妃含恨而终的那一刻,便深深种在段沐嫣的心里,后来的某一天,当段沐嫣孤寂的身影稳坐在龙椅上时,她忽然在想,如果当日母妃是安详的死在她怀里,那她还会不会心存恨意,这所有的一切,还会不会发生。
“王妃,恕月儿多嘴,您别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有些事,根本与您无关,大皇子被幽禁,那是皇上的问题,呃……王妃……”秋月登时语塞,眸光微有忐忑的看向段沐嫣!
“呵……没事……或许你说的对……可不管是谁的问题,皇兄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算豁出这条命,我都不会让他有半点闪失……”段沐嫣樱唇轻启,清澈的眸光异常坚定!
就在秋月再欲开口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推开,秋月先是一怔,在看到来者时不由失色,登时撩下手中的拭巾,将锦被扯到段沐嫣的身上!
“秋月,你出去!”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萧谨枫的目光在看到段沐嫣衣不蔽体的顺间,登时转向秋月,眸光肃然!
“可是……”秋月欲言又止,忐忑的看向段沐嫣!
“月儿,你先出去,没有我的吩咐别进来……”段沐嫣微微颌首,澄净无波眸子静如平湖!无语,秋月小心走到萧谨枫面前,微俯身施礼后离开!
整间屋子越发的寂静无声,段沐嫣玉手轻扯了下身上的锦被,随后略有歉意开口!
“臣妾不知王爷会来,失礼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你有伤在身,礼数暂免,本王这次来,是想问侧妃一件事,希望侧妃能据实回答!”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萧谨枫刻意回转身形,以背对向段沐嫣!他自为可以经得住诱惑,可刚刚的惊鸿一瞥,萧谨枫已然感觉到心底的异样!此刻,他故意忽略那种莫名的悸动,冷声道!
“王爷请问……”段沐嫣目光漠然,轻声回应!
“本王问你,你被杖刑的事,是怎么传到段星逸那里的?!”沉锐的目光中带着三分凌厉,萧谨枫寒声开口,当初段沐嫣被关拆柴房时,段星逸就曾来闹过一次!这次也不例外!就算他不怀疑段沐嫣,也至少要揪出段星逸在萧王府的眼线!
“臣妾不知,杖刑到现在,臣妾未踏出此房半步……”段沐嫣眉目淡定,悠然开口!
“你可知道,在药瓶里掺杂辣椒粉的人是谁?!”萧谨枫感觉到段沐嫣的不在乎,心里莫名的躁乱!
段沐嫣闻声心中一震,目光有些怔忡,心,越发的苦涩,这一刻,她忽然感觉到眼前男人的虚伪和矫情,这件事于她而言,已经不再追究,他又何苦提出来呵!
“臣妾不知,也不想知道,是谁洒的有什么重要,臣妾还活着,不是么……”段沐嫣不以为然,淡漠的声音让萧谨枫心中颇不是滋味!
“对你或许不重要,但本王却很想知道,段星逸到底是何目的!他的目标是萧王府?还是你这个三公主!”萧谨枫目光冷蛰,寒声质问!
“王爷……什么意思……”卷曲的睫毛微颤着转向那抹冷傲的背影,段沐嫣狐疑开口,完全不知道此事会与段星逸有何关系!
“什么意思?!那瓷瓶里的辣椒粉根本就是段星逸威胁回春堂的肖大夫掺进去陷害本王的!他却带着御医到萧王府假作好人!侧妃的这位新皇弟,倒真是会做人呢!”萧谨枫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可换来的,却是身后一声轻浅低笑!在萧谨枫听来,那笑似乎蕴含了一丝鄙夷和不屑!
“你笑什么?!”萧谨枫猛的回身,冰寒的眸子如刃般盯向榻上的段沐嫣,狠戾甚至有些暴怒开口!
“臣妾失态了……”她真的不想笑,可就是情不自禁的笑出来了,怎么办。
“失态?!你是不相信本王说的话?!可事实就是如此!是段星逸在你的药里洒了辣椒粉,再带御医来堂而皇之的为你敷药!借以诬陷整个萧王府!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萧谨枫寒眸微眯,愤怒的指着床榻上的段沐嫣,冷声怒斥!
“是么……那臣妾不知,王爷来这里是为的什么?难不成王爷是怀疑臣妾与那个二皇子狼狈为奸,这整件事,臣妾也脱不了干系,对么?”段沐嫣的美眸坦荡清澈,如一池清泉迎向那抹幽寒的目光!
“不无可能!”萧谨枫冷冷回应,声音却略显心虚,他没有怀疑段沐嫣,虽然他没有证据,可却想第一时间在段沐嫣的面前澄清自己!
“是呵……在王爷的眼里,万事皆有可能……不过沐嫣真是佩服王爷,这黑白都能颠倒,王爷果然英明神武呵……”温雅如段沐嫣终是忍到极限,沉静如水的眸子渐起波澜!
“你!你什么意思?!”当看到段沐嫣眼神的变化时,萧谨枫不由一怔,这是他第一次在那双眼睛里感觉到一抹幽怨!莫名的,萧谨枫竟然有些紧张,尽管那张脸依旧冷俊无温!
“没什么……臣妾只是有些疑问,不知王爷可否解答?”这一次,段沐嫣没有选择沉默!见萧谨枫不语,段沐嫣樱唇微启继续道!
“臣妾想问,王爷到济州取药之事,有何谁说过?”段沐嫣声音清冷,眸光直视眼前的男子!
“没有!”取药是他自已临时的想法,不曾与任何人说过!
“那就奇怪了,如果这件事是二皇子所为,他是怎么知道王爷会到济州回春堂取药,并事先在药里洒了辣椒粉,难不成他会读心术?!可读心术也要面对面才会看到人心里,难不成二皇子已经高明到身处皇宫就可以了解王爷心里所想了么?!呵……王爷就算要将罪责推到别人身上,也该费些心思,想一个严密点儿的借口才好呵……”段沐嫣悠然开口,眸光中是掩饰不住的不屑和鄙夷!
“你是在说本王冤枉段星逸!那你又怎么解释回春堂的肖大夫被诬陷成南越细作,满门被拘!而段梓桐贴身丫鬟晴兰又那么巧合的出现在济州?!”萧谨枫几乎咆哮着吼出,双目赤红!
“如果王爷没别的事,臣妾累了……”段沐嫣漠然开口,眸光自那抹愤怒的身影上移开,她真的累了……除了皇兄,似乎没有别的事可以引起她的注意,她亦没有精力纠结这件事的上的谁对谁错,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