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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段沐嫣欲开口之际,窗棂忽然被人推开,一支飞镖嗖的射了进来,萧玉轩心中一震,整个身体陡然跃起,将段沐嫣紧紧护在怀里!惊愕之余,那股温暖再次萦绕在段沐嫣的周围,曾经唾手可得的幸福,现在竟然成了奢侈……拔出飞镖,萧玉轩小心展开上面的字笺。
‘即刻到御史府,七公主就在路上’。
“玉轩,你还是快去吧,段梓桐如果看到你不在那里,一定会多加责难的,到时候惹怒父皇,你就再也没有机会查清真相,还皇兄一个公道!”段沐嫣面色凝重,肃然开口,没人知道,她有多么舍不得眼前的男人离开!
“沐嫣……你保重!”如月光般温润的眸光紧盯着段沐嫣的面容,尽管这张脸已经刻在了他的心里,可还是看不够,怎么办。
萧玉轩狠噎了下喉咙,陡然转身,自窗户跃出,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来的时候刻意回避了府上所有的人,离开亦是如此。
看着那抹身影顺间消失在自己面前,段沐嫣的眸光越发的模糊,泪水盈溢而出,心痛锥心刺骨。
就在段沐嫣关紧房门的下一秒,房间忽然响起!
“谁?”段沐嫣登时敛了眼底所有的情绪,以手拭泪的同时,轻声开口!
“萧谨枫!”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段沐嫣闻声微震,继而盈盈几步走至门前,玉手轻抬,房门缓缓开启!
“臣妾拜见王爷……”段沐嫣的声音略显心虚,她不知道萧谨枫有没有看到萧玉轩,和那个上官无烨不同,对于萧玉轩,她心底有情,只然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免了……你……哭过?”萧谨枫侧眸看了眼段沐嫣,薄唇微启,看似关心道!
“呃……臣妾是担心皇兄的处境,一时心伤……臣妾失态了……”没有否认,段沐嫣淡声回应,睫毛依旧湿润,否认便是掩饰,便是心虚!
“这点你大可放心,皇上已将田大人暴毙一事交由玉轩查明,相信玉轩一定能够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真相大白,大皇子自然能走出现在的窘境……”萧谨枫的声音依旧没有半点波澜,只是那双眼睛里迸发出的精光让段沐嫣捉摸不透!
“臣妾多谢王爷相告,希望如此吧……”段沐嫣垂眸,淡声回应!
“怎么你不知道么?”萧谨枫忽然反问,深邃的眸光紧盯着段沐嫣泪痕斑驳的面颊!突如其来的质疑让段沐嫣心底有些慌乱,只是面色,却静如平湖!
“若非王爷相告,臣妾自然不知……”萧谨枫闻声后不再多言,只在房间转了一圈便转身离开了!
门外,萧谨枫在房门处站了许久,略带薄茧的双手自袖内慢慢收紧,直至骨节处泛起青白,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怎会认不出他的背影。
正如字笺上所言,萧玉轩前脚到达御史府,段梓桐不过片刻便出现在其面前!
“微臣叩见七公主……”清越的声音自萧玉轩的口中恭敬溢出,此时此刻,他忽然很想知道那张字笺是出自何人之手,是敌?还是友?!
“平身,本宫还以为自己会比玉轩你早一步到这御史府呢……”段梓桐凤眸微眯,最初的忧虑在看到萧玉轩的顺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这样的结果倒在她意料之外,在她看来,萧玉轩离宫的第一件事,该是回萧王府去看那个贱人呵!
“是微臣失职,离宫前本应向公主禀报,只是微臣破案心切,恐案发之地被人破坏,所以才会不告而别,还请公主见谅……”萧玉轩面色平静,淡淡开口!
“何来见谅之说呢,你也是得了父皇旨意,本宫岂有怪你之理,怎么样?田大人的死可有线索?”段梓桐轻启樱唇,眉目渐渐舒展,阴柔的眸光毫无避讳的定格在萧玉轩的身上,尽管朝暮相对,可在段梓桐的眼里,萧玉轩永远都如初见般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回公主,玉轩刚刚盘问了御史府的家人奴仆,暂时没有任何发现,至于案发之地,玉轩已派人看守,这便要去查个究竟……”萧玉轩感觉到段梓桐目光中的灼热,刻意垂眸道!
“是么……那本宫便跟你一起去,对于田大人的死,本宫甚是痛心,如今若能为他做些事,也算尽心了……”段梓桐佯装悲恸道!
对于段梓桐的要求,萧玉轩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到现在为止,他依旧不明白,皇上何以将此事交由他处理,是为了大皇子,还是别有阴谋。
夕阳渐沉,新月东升,跟着萧玉轩忙碌了一天的段梓桐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口。
“看来这一天也没什么进展,玉轩呐,不如我们先回皇宫,明天再查不迟……”对萧玉轩的执着使得段梓桐不得不时刻守在他的身边,她绝不会让萧玉轩有机会单独去见段沐嫣!
“公主若是累了,还请先行回宫,玉轩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皇上的期限只有半月,玉轩万不能怠慢了……”萧玉轩恭敬开口,既然出来了,他便不会轻易回去!
“还要继续啊……这样吧……本宫先回去,回头派晴兰过来侍候着,你若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晴兰就好……”虽然段梓桐很想陪在萧玉轩的身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玉轩恭送公主……”这一刻,萧玉轩等了很久了,田岂仁的事情非同小可,凭他一人很难解开其中端倪!待目送段梓桐离开之后,萧玉轩随后离开御史府,至于晴兰,也只能等他回来再解释了!
夜色浓绸,冰凉如水,一抹身影陡然划过苍穹,在宰相府消失不见。
“朱许叩见平王……”尽管没有事先约定,可对于萧玉轩的到来,朱许似乎早有预料!
“丞相快平身!玉轩这次来……”时间紧迫,萧玉轩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事情言明。
“嘘……跟我来!”萧玉轩话音未落,便被朱许打断,在朱许的引领下,二人到了一处密室!
“现在非常时期,我们不得不妨隔墙有耳,不知平王找老夫有何要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萧玉轩佩服之余,将自己的想法一并道出!
“在玉轩眼里,老丞相不是外人,那玉轩就开门见山,对于田岂仁之死,老丞相怎么看?现在皇上明知道玉轩与大皇子情谊非浅,又为何要将此事交在我的手里?玉轩愚钝,想了很久都不得要领,还请老丞相指点一二……”萧玉轩单刀直入,直言开口!
“平王,就算你不来找我,老夫也会想办法与你见上一面!田大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暴毙,若说死于疾患,可能性很小,老夫大胆猜测,此事很有可能是二皇子背后操纵,以此嫁祸给大皇子,尽管表面上并非如此,可明眼人都会想到这层,老夫都能想得到,更何况皇上!这才是老夫最担心的!”朱许浓密的白眉皱在一起,神情忧郁!
“老丞相此话怎讲?”萧玉轩心中一震,狐疑看向眼前的老者,身为大莫宰相,朱许自有让人信服的地方!
“恕老夫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现在是铁了心要立二皇子为太子,原本大皇子没有任何过错,我与朝中老臣还可以奋力一保,可是现在,田大人的死,让这一切起了变数,平王试想,如果田大人的死真与大皇子有关,那太子之位就非二皇子莫属了……”朱许忧心开口,眉目纠结!
“玉轩敢以人头担保,此事与大皇子没有半点关系!”萧玉轩眸光坚定,言之凿凿!
“这点老夫何尝不知,若非对大皇子的人品足够的信任,老夫与窦将军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定要保住大皇子的太子之位!”朱许语重心长道!
“老丞相是担心……玉轩若在半月之内找不到田大人的死因,皇上会……会独断专行的将此事赖在大皇子身上?!而且……就算玉轩找到确实的证据……皇上也会因为玉轩与大皇子的关系认定玉轩从中作梗?!”萧玉轩惊愕开口,眸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老者!这一层,他就从未想到!
无语,朱许狠叹出口气,眉目凝重!
“这怎么可能?!虎毒不食子,皇上这么做,无疑是将大皇子亲手推进地狱!”萧玉轩心中暗沉,若真是如此,那段景阳会逃过这一劫么?!
“平王,老夫跟随皇上数十年,对皇上的心思不说全能猜透,可至少在这件事上,老夫不会看错,身为局外人,老夫可以理解皇上的用心,在皇上心里,他是为了大莫江山,为了大莫黎民,皇上由始至终都对大皇子有偏见,现在突然出现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皇上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二皇子的身上!只是老夫总觉得这个二皇子无论是身世,还是入宫的表现都让人有种不安的感觉,或许是当局者迷,就算我等谏言,皇上也未必会信!”朱许一袭话让萧玉轩恍然大悟!如果皇上真有意让段星逸当太子,那他再怎么做都是徒劳!
“那我们就要坐以待毙么?!”深邃的眸光闪过一丝悲戚和愤怒,萧玉轩早就知道在皇上心里,根本没有景阳和沐嫣的位置,可他却无法相信,皇上竟然为了让段星逸登太子之位,要如此对待同是自己亲生儿子的段景阳!
“自然不是,现在唯一的生机,就是找到田大人被害的真相,并抓到真凶!”朱许恳切开口,眸光转向萧玉轩时充满期望!
“老丞相断定田大人是被人谋杀?!”尽管萧玉轩有这样的念头,却不敢肯定!
“毋庸置疑!”朱许铿锵开口,眸光锐利如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