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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是呵,沐嫣真的不应该奢求王爷会对沐嫣有所爱……是沐嫣痴心妄想,是沐嫣不自量力……是我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段沐嫣撕心裂肺的呐喊,忽然眼前一片漆黑,就在段沐嫣欲倒地的一刻,萧谨枫一个箭步将其揽在怀里,看着昏迷中的段沐嫣,萧谨枫痛苦不堪,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他心底的痛绝不亚于段沐嫣呵。
“瑶儿……快传大夫!”萧谨枫将段沐嫣轻置榻上,紧张开口。
“王爷切莫着急,奴婢想王妃只是一时气血攻心才会晕过去,再加上一夜未睡,这会儿还是让王妃歇息一下吧,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瑶儿肃然开口,眸光谦卑却不畏缩。
“说……”萧谨枫尽力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淡淡开口。
“王爷,您对我们家主子的心意,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是昨天……您太伤王妃的心了,当王妃端着参汤回到房间时,正看到您和……奴婢斗胆求王爷,如果您真的爱王妃,就别在伤害她了,奴婢们真的舍不得王妃受这样的苦……”瑶儿说话间眸光氤氲出一片雾气,萧谨枫闻声惭愧低头,无言以对。
“王爷,这里有我们就好,时候不早了,您该上朝了……”瑶儿轻拭了眼角的泪,恭敬道。
无语,萧谨枫颓然走出段沐嫣的房间,忽然有种天塌的感觉,他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昨晚的事,如何面对段沐嫣,甚至是苏锦绣,他都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见她。
床榻上,段沐嫣慢慢睁开双眸,深邃的眸光抹过一道精光,瑶儿见此,先是走到房门处,见萧谨枫走远之后,方才回到床边。
“主子,齐王已经走了,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瑶儿狐疑开口。
“接下来……接下来我会更大度的为他操办喜事……”段沐嫣轻启薄唇,眸光波澜不惊。
“哦……瑶儿差点儿忘了,那会儿在苏锦绣房间时,奴婢看到了这个!”瑶儿说话间将怀中的字笺递到段沐嫣面前。段沐嫣微有一震,随后展开字笺。
‘三公主:沐嫣,我可以这样叫你么?我知道,你与玉轩几载深情,你又有多么不情愿嫁过来,可是皇命难违,既然上天如此安排,诗柔相信你会勇敢的接受,谨枫是个很好的男人,或许一开始,他会排斥你,诗柔求你暂时忍耐,因为诗柔相信,终有一日,他会爱上你,会一心一意的呵护你,所有的隐忍都会有价值,诗柔期待那一天不会太晚,更祝福你们百年好和,能看到谨枫娶妻如此,诗柔也算瞑目了,还有锦绣,她就像妹妹一样在我身边十年,如果可以,诗柔拜托你,能为她找户好人家,找个一心一意待她的人,沐嫣,谢谢你……
楚诗柔’。
“没想到楚诗柔是这么通情达理的人呢。”瑶儿感叹道。
“如果楚诗柔不是死的那么早,这一切或许都会不一样,可惜天不从人愿,这世上也没有如果……”段沐嫣看着手中的字笺,心底暗自叹息,楚诗柔果然是个温静如水的女子呵。
就在此刻,一阵敲门声陡然响起。
“主子……”瑶儿看了眼段沐嫣,之后心领神会般的起身走到门口,如其所料,苏锦绣正一脸紧张的站在门口。
“原为是锦绣姐呵,瑶儿还以为一夜缠绵,你现在还在房间里补觉呢……”瑶儿冷声调侃道。
“我要见段沐嫣!”苏锦绣丝毫没在乎瑶儿的冷嘲热讽,她现在更在乎自己的将来。
“主子已经候你多时了……”瑶儿瞥了眼苏锦绣,继而让出一条通道,待苏锦绣走进房间后,自己则自外面将房门关紧。
“你想怎么样?”苏锦绣一进房间,登时怒气冲天道。
“怎么?昨天的事情你不满意?”段沐嫣不以为然,缓身走下床榻。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在齐王面前装委屈!你在利用我?那我们之前的交易可还作数?你怎么保证我一定能当上齐王妃?”苏锦绣几乎失态轻吼,换来的却是段沐嫣微微一笑。
“锦绣,你一次问了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先回答哪个?”段沐嫣悠然坐在椅子上,径自端起茶杯,狐疑看向苏锦绣,看来爱情当真让人失控呵,曾经那么精明的苏锦绣竟然会乱了手脚,亦或许她当初的那些所谓的精明,不过是些小伎俩罢了,如果连她都对付不了,自己如何对付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呢。
“为什么要在齐王面前装委屈?”苏锦绣狠吁口气,冷声质问。
“不然怎样?像泼妇骂街一样?硬逼着萧谨枫将你赶出萧王府?我倒无所谓,我是怕他真的会那么做,到时候可就是覆水难收了。”段沐嫣重新倒了杯清茶递向苏锦绣。
“你怎么保证他会娶我为妃?”苏锦绣将信将疑的看向段沐嫣,并未接过段沐嫣的清茶。
“纳妾就容易的多了……”
“你!”
“当然,娶妃也不是不可以,这要看你有多努力了,当日你家主子对你那么好,相信在她死前应该为你做好打算了呵……”段沐嫣不以为意道。
“那……那又怎么样?”苏锦绣柳眉紧蹙,完全猜不到段沐嫣半点心思。
“如果让你当妾,你说,你家主子会瞑目吗?这是个切入点,你懂的……当然,我也会努力帮你达成心愿。”段沐嫣将茶杯搁置一侧,转身走回床榻。
“你……没有所求?”如果段沐嫣提出对等条件还好,可直到现在为止,段沐嫣没对她有任何请求,这让苏锦绣打心底不安。
“我自然有所求,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段沐嫣没再多言,忙了一夜,她当真累了。见段沐嫣欲睡,苏锦绣自是识相退出房间。
当萧谨枫回府的时候,段沐嫣依旧没有醒,此刻,对萧谨枫而言,无论段沐嫣还是苏锦绣,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对。直到凤雪和翠心焦急跑到萧谨枫面前时,他才迫不得已的面对。
“王爷,不好了,锦绣姐要离开萧王府,您快去看看吧!”凤雪佯装焦虑道,事实上,她巴不住苏锦绣快点儿走,一辈子都别回来。
“离开?锦绣在哪里?”萧谨枫剑眉紧皱,慌张开口。
“在后门,她不想让人知道,所以……”还没等翠心说完,萧谨枫已然跑向后院。
房间内,瑶儿转身走到段沐嫣身侧。
“主子,看来苏锦绣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要不要……”瑶儿试探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适当的时间我会替她唱好这出戏……”段沐嫣柔声开口,她更在乎昨夜怡春院表演的反响如何。
“子敏有回来没有?”段沐嫣狐疑问道。
“回主子,还需要一段时间吧,不过主子放心,从冯桂花的脸上不难看出,主子昨晚当真是一鸣惊人了。”瑶儿自信满满。
“那最好……”段沐嫣微叹口气,到底会不会有人慕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有多少人,这都是未知数,前路坎坷,段沐嫣亦彷徨不止。
当苏锦绣瞥到那抹身影风驰电掣般奔向自己时,登时抬脚,疾步冲向后门。
“锦绣!”萧谨枫见是苏锦绣登时将其拦了下来。
“王爷……”苏锦绣佯装惊讶,继而欲绕过萧谨枫离开王府。
“锦绣,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走?!诗柔临死前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走了,我怎么对得起诗柔!”萧谨枫一个闪身再次拦在苏锦绣的面前,眼中尽是纠结。
“王爷……锦绣已经对不起小姐了,不能再让王爷难做,锦绣现在是个罪人,根本不配再留在萧王府,王爷!锦绣求您成全,让我离开吧……求您……”苏锦绣普通跪倒在地,眼眶微红,声音哽咽。
“锦绣……如果你说的是那件事,那本王求你再给本王一些时间,事情总该有个解决的方法,本王……”尽管他与苏锦绣缠绵一夜,可萧谨枫不敢作出任何承诺。
“王爷,昨晚的事只是意外,是锦绣没有拼力推开王爷,这一切都是锦绣的错,如果锦绣不走,这件事会成为侧妃心底的死结,锦绣不想王爷为难,不想王爷因为锦绣烦心,或许……这是锦绣能为小姐和王爷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泪,在适当的时机汹涌而落。
“不管怎样,你都不能离开,本王知道,这世上除了诗柔,你根本没有任何亲人,离开萧王府,你要去哪里啊……”萧谨枫劝慰道,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过错而伤害无辜的人,更何况,昨夜那么真实,他索求无度的对象就是眼前的女子,于情于理,他都该给苏锦绣一个交代。
“是呵……天下这么大,可锦绣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王爷……锦绣真的好怕……为什么会这样……锦绣不想的……呜呜……”苏锦绣自是见好就收,作痛哭流涕状,就在萧谨枫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苏锦绣已然昏厥,晕倒时,正被萧谨枫接个正着。
事有凑巧,正当萧谨枫欲将苏锦绣送回房间时,正看到段沐嫣由对面走来。
“沐嫣……你醒了……”萧谨枫疾步上前,忧心开口,却在看到段沐嫣眼中的异样时,注意到自己怀中的苏锦绣。
“沐嫣……不是你想的那样,锦绣她要走,可……可她根本无家可归,所以我才会拦下她的……你等我,我把锦绣送到房间就回来……”萧谨枫急忙解释,却不见段沐嫣有何任反应。
“沐嫣……”萧谨枫不敢离开,他怕自己才一转身,段沐嫣便不会再见他,可他又不能就这么抱着苏锦绣,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瑶儿身段沐嫣身后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