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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杏儿……不要……你饶了我!饶了我好不好?只要你放过我,怎么虐待我都可以!”鬼罗刹惶恐开口。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这话有几分可信!”杏儿边说着边将鬼罗刹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光。
“你……你要做什么?”鬼罗刹惊恐的看着杏儿满是阴森的眸子,心底突然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没什么,只是好奇,你祸害了多少女子,我很想看看,哦,差点儿忘了告诉你,那个梦嫣不是沈寒笙的人,那个冷冰心才是,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一点了,刚刚围攻你的那两个黑衣蒙面人就是冷冰心和他的帮手,你也不用试图自行解毒,没用的,那毒是冷冰心给我的,是南越御医院掌事的宝贝,你根本解不了……”杏儿自顾说着,匕首随意一划。
“啊……”只听一声震天的嚎叫吓的空中的乌鸦全数散去。鬼罗刹痛苦哀嚎着,一张脸早已扭曲的不成人形。
“住手!!你这个贱人!快住手!”鬼罗刹疯狂咆哮,奈何被杏儿点了穴道,整个都无法动弹。只见杏儿脸上浮现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泪,慢慢自杏儿眼角流了下来,为了今天,她忍受了多少日日夜夜,现在她终于自由了,终于可以摆脱鬼罗刹的束缚了。
“啊……”鬼罗刹的叫喊声传遍了整个荒野,杏儿慢慢举起匕首,在让鬼罗刹承受这世间剧痛之后,终于将匕首刺进了他右侧的心脏。
“永别了,你这个恶魔……”杏儿在确定鬼罗刹必死无疑之后方才扔下匕首,缓缓离开……
且说冷冰心与夜离回到怡春院时,段星逸就坐在椅子上。
“主人?”冷冰心愕然看向段星逸,忙恭敬俯身,夜离亦俯身施礼。
“受伤了?怎么回事?我来的时候没有碰到鬼罗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段星逸幽眸微眯,他看得出来冷冰心和夜离都受了重伤。
“回主人,鬼罗刹已被我们除掉了,尸体也被抛尸。”冷冰心据实开口,在此之前,她故意将行动的时间说成五天后,就是不想让段星逸冒险。
“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但若再有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段星逸冷声斥责,心底,却对冷冰心的深情暗得无可奈何。
“属下遵命!”冷冰心登时拱手认罪。
“相信鬼罗刹已死的消息过不了多久便会传到沈寒忻的耳朵里,不过他的鹰犬组织除了鬼罗刹之外,其余的人都不足为患。夜离,我们之前的计划继续进行,现在大莫死了窦靖,抓了齐虎,接下来还有几个骁勇善战的前锋也不能放过,尽快搜罗证据,若真打起来,我要让大莫无将可出!”段星逸眸光骤寒,玉指狠捏了下腰间的玉佩。
“是!”夜离登时领命。一侧,冷冰心忽然想到一件事。
“主人,刚刚属下在绞杀鬼罗刹的时候,梦嫣也在场,而且还带了两个武功高强的高手围剿鬼罗刹,这本不奇怪,但有一点,就在她的婢女被打飞之时,我分明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与往常根本就是两个声音!”冷冰心回忆道。
“什么?两种声音?”段星逸狐疑看向冷冰心。
“不错,就因为一时诧异,属下险些丧命在鬼罗刹的掌下。”冷冰心说话间,眸光转向夜离。
“她既然有意掩饰声音,毋庸置疑,她的那张脸也该是假的,易容术?”段星逸不禁诧异,自己曾与梦嫣共处一室,甚至近在咫尺,可自己完全没看出来梦嫣那张脸是易容出来的,能有如此精湛的易容术,哼!
段星逸陡然起身,先是隐瞒自己那个铁面人的真实身份,又暗中派人到怡春院监视冷冰心,上官无烨,我看你真是活腻了!段星逸草草吩咐夜离与冷冰心接下来的任务后,便直接去找他的那位损友了。
房间内一时寂静无声,夜离略显尴尬,转身欲走,却被冷冰心叫了回来。
“其实刚才你不必舍命救我,鬼罗刹的那一掌足以要人性命,如果你不小心中掌,我于心不安。”冷冰心淡淡开口,虽然隐藏的很深,但依旧可以听出声音中蕴含的感激。
“你我都是主人的手下,理应互相照应,而且主人有命,让我护你周全,这是我应该做的。”夜离垂眸回应,未等冷冰心开口,已然自窗户离开。他太清楚冷冰心的个性了,开始的感谢不过是为接下来的无情做铺垫,他不想听那些不必要的话,他爱冷冰心,这是他一个人的事,既然得不到冷冰心的回应,他依然会坚持下去,莫说今天有惊无险,就是真的为冷冰心而死,他也心甘情愿。
“可是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就算是死……”看着夜离的背影,冷冰心低声呢喃,是呵,或许死了,主人才会将自己记在心里。
且说段沐嫣带着子敏到客栈卸妆之后,在燕无痕的护送下直接跑到郑御医的府邸。
“师傅……快救救子敏……”段沐嫣心焦开口,郑庭泽闻声自屋内跑出来,随之跑出来的还有瑶儿,这让段沐嫣很是诧异,却也无暇顾及。
“子敏,王妃,怎么会这样?”瑶儿见子敏唇角流有血迹,整个人昏迷不醒,忧心问道。
“一言难尽……”段沐嫣说话间,燕无痕已经将子敏抱进房间,段沐嫣与瑶儿随后跟了进去,幸有郑庭泽医术高超,否则中了鬼罗刹的利掌,显少有人可以活下下。
内室,子敏依旧昏迷,段沐嫣让瑶儿照顾子敏,随后与郑庭泽走向密室。
“你们去杀鬼罗刹了?”这在郑庭泽意料之中,而且,他对自己的‘白白’也很有信心。
“不错,不过不只我们,至少有三股力量想除掉那个大魔头,我只不过是其用一股罢了。”段沐嫣回想当时的情景,一时间也无法弄清其他两股的真正身份。
“你可认得?”郑庭泽狐疑问道,对于这点,郑庭泽亦不惊讶,鬼罗刹作恶多端,不知结下多少仇人,就算是十股,都不为过。
“其中一股是段梓桐身边的婢女,叫晴兰,开始我以为是段星逸查出鬼罗刹是南越三王爷的细作,所以才会派晴兰追杀,可后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鬼罗刹似乎是杀了晴兰全家。”段沐嫣回忆道。
“那也就是私仇了,不过能有胆量去杀鬼罗刹,这个晴兰倒真是不怕死啊。”郑庭泽与晴兰见过几面,虽然能感觉到她有些武功,可和鬼罗刹相信还不能同是而语。
“对了师傅,那个晴兰同样在鬼罗刹身上放了一种蛊虫,叫‘黑黑’,也不知为什么,你的‘白白’在遇到‘黑黑’之后,在鬼罗刹身上没有丝毫作用。”段梓桐忽然想到这个细节,随意开口后,却见郑庭泽惊愕非常。
“你……你说什么?‘黑黑’?不可能……他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你确定是晴兰放上去的?”郑庭泽的声音有些颤抖,双目瞠大,不可思议看向段梓桐。
“没错,徒儿确定,当时和晴兰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人,也是当初在大牢欲杀我之人,想来他该是为段梓桐办事!”段沐嫣笃定道。
“那个人叫什么?是不是叫楚项南?”郑庭泽有些激动的握着段沐嫣的双肩,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失措。
“徒儿不知,但那人对晴兰甚好,为了救晴兰几乎连命都不要了。如果师傅对此人有兴趣,或许可以在晴兰那里守株待兔。”段梓桐感觉到郑庭泽的异常,不过既然他不想说,段沐嫣自不会主动去问。
“唉……都躲了十八年了,还是没躲过……”郑庭泽颓然坐在椅子上,双眼空洞的盯着地面,又似看的更远。
“师傅……”段沐嫣忧心走到郑庭泽面前,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嫣儿啊,你知道吗,那个‘白白’和‘黑黑’本是普通的蛊虫,而且应该夫妻关系,被我师傅逮到之后,便一同用各种毒物浸泡,尽管它们都各自拥有剧毒,可每次相见,它们便会散掉自身的毒,怕伤害到对方,后来师傅发现这种现象,就将它们分开,一个给了我,一个给了我的师弟。”郑庭泽深叹口气,回忆如长流的河水般奔腾不息,绵绵不断。
段沐嫣没有打断他,只静静的聆听着,她相信,这个故事在郑庭泽心里该是积压很久了。
“我和师弟都是师傅捡来的孤儿,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们都非常珍惜彼此的缘分,就像所有的亲兄弟一样,互爱互助,可随着年纪的增长,我们一同爱上了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师妹,是不是很老套?可就是发生了,其实我很清楚,在师妹的心里,只有我一人,可是为了成全师弟,我情愿处处躲避师妹,而且还不停的给师弟支招,告诉他师妹都喜欢什么,直到师傅决定将师妹嫁给师弟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师妹在我心里的位置,于是……”郑庭泽的眼底泛起水泽,声音亦有些哽咽,一侧,段沐嫣劝慰开口。
“师傅,这些陈年之事,不想也罢……不如……”段沐嫣本欲再言,却见郑庭泽微微摆手。
“让为师说吧,这件事为师虽然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却一直没有忘记。于是在师弟与师妹大婚之日,我果断的将师妹劫走,从此浪迹天涯。我知道这件事会给师傅和师弟带来极大的痛苦,所以我便带着师妹到处躲避他们的追踪,什么深山老林,雪域之巅,直到有一次,在一片沼泽地里,师妹被一种无名的毒物咬伤,她甚至没有给我救的机会,便香消玉殒,嫣儿,你知道吗?用什么样的言语都无法形容我当时的悲恸,我恨不得随师妹一起去,可师妹最终的遗愿就是回到师傅身边。于是,我抱着师妹的尸体不分昼夜的回到师门,可师傅却因我与师妹私奔之事,常年忧虑,郁郁而终。而师弟也不在,我知道,他在拼命的找我,甚至想一剑杀了我,在我将师妹安葬好之后,本想自尽以赎罪孽,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死去的师傅,于是我隐姓埋名,到这里当了个御医。”郑庭泽说话间,一股清流已然划过了他苍老的面颊,往事历历在目,仿佛都发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