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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用一晚,明日便还!还有,此事你最好当作全然不知,否则不止荣王会重重罚你,你与风刃的好事,本王亦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了解本王的个性,说到做到!”沈寒忻说话间指尖划过夏候玉莹震怒的娇颜,旋即闪身,顺间消失在夜幕之中,内室,夏候玉莹怒目圆睁,自己当真糊涂,怎会信了这个禽兽的唆使!
寒王府,烛火摇曳,香熏袅袅,段沐嫣倚闯独立,如水的眸子静静望着夜空中的皎月,那月圆如盘,悬于空中,美轮美奂。既然大莫已无牵挂,或许自己该寻个世外之地,了此残生呵。
“主人不在府上?”暗处,冷冰心淡淡开口,冷眼直视窗边的段沐嫣。
“你还不死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动段沐嫣分毫!”夜离绝然开口,当日是自已乞求段沐嫣救冷冰心一命,若让冷冰心恩将仇报,他不止无法向主人交待,更无颜面对段沐嫣。
“若她的存在不会影响到主人的判断力,我便不会动手,否则,就算是你,也阻止不了我取她性命!”冷冰心狠戾开口,对段沐嫣的敌意有增无减。夜离不语,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冷冰心的决定,与其如此,倒不如时刻护着段沐嫣来的实际。
就在此刻,一阵窸窣的声音陡然响起,冷冰心与夜离面面相觑,旋即潜入暗处,几乎同一时间,只见几道黑影咻咻咻的自院墙翻了进来,直奔段沐嫣而去。
“这么晚了,不知几位到寒王府有何贵干?”夜离先一步现身,赫然拦下三个黑衣人。黑衣人闻声并未回应,登时挥剑冲了上去,尽管夜离武功了得,可以一敌三对他来说仍有些吃力,而且此三人的武功也绝非泛泛之辈。
让夜离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与三人混战之时,自院墙又翻进数名身着夜行衣之人,直越过他奔向段沐嫣的房间。
“来人!有刺客!”夜离大声叫喊着,目光扫过暗处,正看到冷冰心毫无作为的看向自己,心,从没有此刻这般凉过!
窗前,段沐嫣眼见着有人自远处飞奔而来,正欲转身逃出房间,至少不能坐以待毙,奈何毫无武功的她,在下一秒便被人狠敲了下后颈昏厥过去,在陷入黑暗的那一秒,她只求自己不会给沈寒笙带来太多麻烦,否则,她要如何偿还这许多的亏欠。
见黑衣人将段沐嫣扛出房间,夜离心急之下,完全不顾防守,陡身冲向黑衣人,奈何刚刚的三个人根本没有放其离开的意思,攻击越发的凶狠。
“噗……”就在夜离欲越起拦截之时,身后利剑猛的刺透夜离左踝,剧烈的疼痛使得夜离扑通摔倒在地,三人利刃同时刺向夜离,千钧一发之际,三人同时一阵哀嚎,不过两秒便已命丧黄泉。
“你没事吧?”冷冰心忧心看向夜离,伸出的手却扑了个空,只见夜离冷眼瞥过自己,旋即拖着依旧涌血的左腿,拼尽全力点足欲追向扛走段沐嫣的黑衣人。
“以你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拦下他们!”冷冰心淡淡开口,第一次感觉到夜离如此疏远,那双眼正透着她从没看到过的冷漠。
“可你能!!”夜离几乎咆哮着开口,足踝的痛远不及他心痛的万分之一,他从没想到冷冰心会如此冷血,不只眼睁睁看着段沐嫣被人劫走,纵是自己与她相识多年,她竟然可以无视自己腹背受敌。
“多说无益,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向主人交待吧,至少也该知道这些人的来历。”感觉到夜离眼中的愤怒,冷冰心刻意回避道,遂将目光移至被她暗器所杀的三个黑衣人身上。
“他们什么来历你早该知道的一清二楚,何必多此一举!”夜离几乎咬牙切齿回应,旋即拖着依旧血涌的腿背离冷冰心而去。
“你怀疑这些人是我叫来的?”冷冰心闻声微震,自己纵然不喜欢段沐嫣,却也不会为了她做出背叛主人的事。没有回应,夜离一步步艰难向前,那抹孤寂的身影已然道出了他对冷冰心的绝望。
心,忽然很痛,冷冰心只觉心脏似被人狠揪着疼,仿佛再重一分,她的心便要砰然碎裂一般,直到夜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冷冰心方才收回视线,泪,毫无预兆的滑落,滴在冷冰心指尖的一刻,她竟有些愕然,自己这是怎么了?她问心无愧,何必如此。
拭了眼角的泪,冷冰心垂眸看向地上已然断气的三个黑衣人,左翻右找时,一块牌子赫然自其中一人身上掉了出来。冷冰心眸色微凛,登时捡起令牌,借着月光,冷冰心看的很清楚,那牌子上面赫然刻着‘血雁’二字!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无法化开,月光透过树枝洒下斑驳的光影,树林内,那抹深蓝色的长衫束手而立,轻风拂过,衣袂翻飞,一股肃杀之意弥漫在整个树林内。
“回禀主人,事已办妥。”一抹身影倏的闪现,黑衣人跪倒在地,说话间已然将身上的女子撩了下来。无语,沈寒忻挥手示意其退下,待黑衣人离开之际,沈寒忻缓缓转身,幽暗如鹰般的眸子紧盯着地上已然昏迷的段沐嫣。
淡泊的月光下,那张脸依旧散着与生俱来的圣洁气质,淡如烟雨的眉,纤长浓密的眸,虽紧闭却仍然红润饱满的唇,无一不在诱惑眼前的男子。沈寒忻情不自禁的俯身将段沐嫣揽入怀里,修长的手指轻撩起她额前的长发,晶莹剔透的肌肤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着淡淡的光环,怀中的女子就像九天玄女般圣洁的让人不忍亵渎,沈寒忻的手指停留在段沐嫣几乎完美的下颚处,旋即轻轻勾起,正欲吻下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
沈寒忻不动声色的揽起段沐嫣,回转身形间,正看到风刃恭敬候在一侧。
“回主人,属下亲眼看到冷冰心搜到‘血雁’令牌,只是……”风刃欲言又止,眸间闪烁不定。
“怎么?在担心夏候玉莹?”沈寒忻声音寒蛰,幽眸顺间冷冽。
“属下不敢,属下是担心冷冰心不会将‘血雁’令牌交到寒王手里。”风刃敛略带心虚回应。
“多余!”沈寒忻说话间陡然点足而起,幽蓝色的身影有如一道光影在暗夜中划过一抹绚丽的惊鸿,下一秒,一切如故,风刃怔在原地,脑海里尽是夏候玉莹绝望的表情。想要忘记,却偏偏刻骨,有什么办法呵。
寒王府,内室。
沈寒笙脸色阴沉无比,冷蛰的眸子凌厉如锋,薄唇紧抿一线,那目光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生吞一般。
“夜离,本王是如何交代的,你可还记得!”沈寒笙狠戾开口,眸底寒意使得整个屋子的温度降到了极点。
“属下自有知罪,只求一死!”夜离没有争辩,说话间已然将准备好的匕首对准自己的胸膛,他死不足惜,只是害了段沐嫣一条性命,他纵是万死难辞其咎。就在夜离欲自绝之时,冷冰心陡然冲了进来。
“主人且先听冰心一言再行处置夜离不迟!”见夜离没有停止动作,冷冰心倏的上前,单手猛的握住匕首,鲜血自其玉腕处蜿蜒而下,夜离微怔,旋即松开匕首将冷冰心推离自己数步。
“是夜离玩忽职守,罪有应得,不需要任何借口!”夜离冷声开口,丝毫不在乎冷冰心的好意。
“先听冰儿把话说完。”沈寒笙额头青筋迸起,此时此刻,他只想知道真相。
“回主人,这块是从尸体身上搜出来的令牌,上面‘血雁’二字该是荣王暗中培养的秘密组织,传说‘血雁’出动,非死即伤,他们从没有失败的记录,刚刚激战之时……异常惨烈,夜离左踝被人刺透,冰儿亦身受重伤,而且来者数人之多,梦嫣被虏,冰儿亦难辞其咎,主人若处罚,也请一并处罚冰儿!”冷冰心说话间,将手中令牌递向沈寒笙。
那是一块由上好紫檀木雕刻精致的令牌,正中一个令字由纯金打造,顶端血红色的‘血雁’二字在烛光的照耀下仿佛是会流动的血液一般让人只是看一眼便毛骨悚然。对于夏候博的‘血雁’沈寒笙也只是听说,并未亲眼见过,更未与其交手,不过传闻‘血雁’的确有十人三天之内攻破三座城池的骄人记录。不管是自己的‘暗部’,还是沈寒忻的‘鹰犬’组织,都不可能有这样的霸气和能力。
一侧,夜离不禁愕然,眼见着沈寒笙手中的‘血雁’令牌,夜离百感焦急,自己或许真的误会冷冰心了,就算她有心与人联手对段沐嫣不利,也不会与‘血雁’扯上关系,这点毋庸置疑。
“夏候博!”沈寒笙心中一震,陡升出一股绝顶的怒气,未待冷冰心开口,已然冲出房间。
“糟糕!”夜离见沈寒笙暴戾离开,登时转身跟了出去,想来主人是想直接到夏候府要人,此种做法,无疑是想与夏候博交恶,后果不堪设想啊,奈何脚伤疼痛难忍,夜离每走一步都异常艰辛,一侧,冷冰心下意识走至身侧,轻扶夜离。
“主人的脾气你该比我更清楚,就算你舌灿莲花,也于事无补,我早说过,段沐嫣会是主人的克星,现在信了!”冷冰心淡淡开口,眸间闪过一丝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