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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三运特意加重了“朋友”这个词语的音调,意思显而易见。胡业山连声说道:“是的,是的,我们是朋友,将这些东西放在你那,我很放心,很放心。”
“胡书记,你今年多大年纪了?”钱三运怀中抱着木头匣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今年虚岁五十一,周岁五十不到。”胡业山像乖孙子似的,满脸堆着笑,讨好地看着钱三运。
“嗯。”钱三运点了点头,“按理说,你有县委书记王连全做后台,职位也该提升提升了吧?”
“一言难尽呀。”胡业山一脸的沮丧,“原来的那位张县长和王书记不和,去年县里少一名县委常委,王连全书记向市委推荐了我,张县长也推荐了一名候选人,市委组织部来考察时,张县长说,文件明确规定,升任副县级干部必须要有在两个以上部门任正职的经历,而我并不具备,很自然地我就被落下了,当然,张县长推荐的那名候选人也没有被选上,原因自然是王书记也找出了冠冕堂皇的反驳理由。”
胡业山接着说:“实不相瞒,我上半年可能要调回县城了,可能是出任县里某个局的局长,具体职位还不太清楚。”
“今年下半年的县乡选举换届,你还是有机会被选为副县长的。你放心好了,新来的胡县长我认识,胡县长那边我是能说得上话的,到时候需要我帮你说话,你尽管开口。”钱三运此话纯粹就是信口开河,他认识新县长胡若曦不假,但是是否能和她处上关系,还是个未知数。不过,钱三运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毕竟那次奇遇、特别是电梯停电期间,他们交流了很多,凭直觉,胡若曦对他是有充分好感的。
胡业山一脸狐疑地看着钱三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看来,这个处心积虑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年轻人,怎么会在关键时刻帮助自己?他于是试探着问道:“钱三运,你帮我说话?”
钱三运嘻嘻笑道:“是呀,因为我们是朋友呀,你官做得越大,手上的权力也就越大,那我就可以沾你更大的光啦。”
胡业山恍然大悟:看来钱三运是想利用我的权力,谋取更大的利益,这个道理其实并不深奥,我胡业山一世英明,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呢?
钱三运见目的已达到,找了一个帆布包,将木头匣子装好,起身告辞。在路上,他打了个电话给柳月儿。然而,恰在此时,江曼婷打来了电话。
“小钱,怎么手机一直在占线?是不是在和女朋友煲电话粥呢?”江曼婷说话的语气酸酸的。
“不是的,姐,桃花村村支书徐国兵向我汇报工作,废话说了一箩筐!基层干部嘛,文化水平有限,汇报工作不分轻重,芝麻粒大的小事能说上个半天!”钱三运撒了个谎。
“哦,是这样呀。小钱,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和你说个事,上次不是说了这周末我们一道去爬山吗?现在看来不行了,人算不如天算,我的大嫂检查出了乳腺癌,这周要动手术,我怎么说也要去探望探望她呀。小钱,我想上午就动身去北京,爬山就改日吧,真的不好意思呀。”
“姐,没事的,你大嫂动手术是大事,爬山随便哪天都行。姐,你去了北京,麻烦你转达我对老爷子的感激之情呀,没有他的关照,我的工作也不会这么顺利的。”
“小钱,你还算有良心呀!你放心,我一定亲口转达你对老爷子的亲切问候。”
“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老爷子对我的关爱我时刻铭记在心,还有姐姐你,对我也格外关照,我也非常感谢你呢。”
江曼婷咯咯笑道:“小钱,我们俩就不要客气啦,我是你姐,你是我弟,姐姐关照弟弟那是理所当然的啦。”
“姐,你这次去北京,顺便还能看看你的女儿吧?”
“是呀,自从梦瑶春节后去北京上学,一转眼,我有两个月没有见她了!”
“姐,我有个事情想麻烦你,不知道你肯不肯帮我这个忙?”钱三运忽然想到柳月儿工作的事,既然这次去江州见不到江曼婷,那就只好在电话中和她说了。
“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上忙的话,肯定竭力而为呀!”
“我的一个表妹不想读书,想去江州打工。可是,她文化水平又不高,凭她个人的能力是很难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的,我就是想请姐姐帮帮忙,看看能否在江州帮她找一份稍微轻松点的工作?”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这点小事,哪需要我亲自出面?这样吧,我等下就和公司办公室黄主任说一下,你直接和他联系就是啦。”
钱三运欣喜不已,连忙说道:“姐,太谢谢你啦,姐姐真好!”
“小钱,看你激动的!那就这样吧,我挂电话啦,等我从北京回来后,再和你联系爬山的事吧。”
钱三运上午去青山县医院看望了受伤住院的镇派出所指导员方永强。作为自己的部下,在抓赌、抓嫖及打击乔大虎的行动中,方永强鞍前马后,立下了汗马功劳,于情于理,钱三运都要去看望的。
方永强睡在病床上,他身材矮小、瘦弱,要不是床头露出一个脑袋,还真的看不出床上还睡着一个人。遭受此沉重打击后,他面色憔悴,精神恍惚,见钱三运来看望自己,愣了好一会儿,才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方指导员,我在桃花村消息闭塞,昨天上午才得到消息,本来是准备昨天来的,但恰好昨天忙得脱不开身,所以今天才来看望你。”钱三运坐在了床沿上,凝神看着方永强。
“钱书记,你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看望我,我感激不尽啊。”
方永强的老婆是个长相普通、性格温顺的女人,她默默地坐在病床旁的一张椅子上,不停地用手绢擦拭着眼泪。
“方指导员,那天究竟是什么情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