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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鹄宫。
叶小妹坐在一边,那叶蕴仪和叶母则是相对而坐,左右身后则是站着何嬷嬷黄芽儿秀儿李祥等伺候的人,叶母拉着叶蕴仪的手,想要说什么,但看着这满屋子的人,她又突然怯了,张了张口又说不出来了。
叶蕴仪见了就笑了笑,转头对何嬷嬷黄芽儿等人道:“你们都下去吧,让我和家里人好好叙叙旧。”
“是,娘娘!”
众人齐声应了,就一个个退了下去,这时叶蕴仪就看着叶母笑道:“好了,现在她们都退下去了,您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用太顾忌什么。”
叶母闻言,先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道:“蕴仪,也不怕你笑话,刚刚那么多人在,我想说什么都不敢说,就怕犯了什么忌讳。现在好了,他们都走了,我也就能和你好好说些话了。”
叶蕴仪笑了笑,看着她摇了摇头道:“这有什么好笑话的?您要说什么说就是。”
叶母闻言,又看了看四周,果然就见这屋子里只有她、叶蕴仪和叶小妹三人了,她这才凑到叶蕴仪面前,低声问道:“蕴仪,我问你啊,你要如实回答我,这你成为娘娘,到底是皇上主动纳你进宫,还是你使了什么手段?”
这个问题其实在叶蕴仪成为后妃的消息传到叶家后,就盘桓在叶母的心里了,她猜测着八成是叶蕴仪使了什么手段勾引了端庆帝,这才能成为后妃的。
这也难怪叶母会如此想,毕竟叶蕴仪年纪不小了,二十四五的老姑娘了,要是皇上能够看上叶蕴仪,早就在十七八岁最嫩最好看的时候就看上了,就纳入后宫了,怎么会等到叶蕴仪都二十四五了,快要出宫的年纪,这才纳入后宫封为妃呢?
但是,叶母却是不知道,她这一问却是勾起了叶蕴仪关于那夜被端庆帝强暴的记忆了,这对于叶蕴仪来说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当即她就沉下了脸,垂着眼睑,闷声道:“您问这个做什么?”
叶母虽然见她神情不对,有些不高兴,好像不愿回答她这个问题,但她还是急声追问道:“蕴仪,你就告诉娘吧,到底是皇上主动纳了你,还是你自己使了什么手段?这里边差别大着呢,要是是皇上主动纳了你,我就放心了,至少皇上是看上了你,你的处境在这宫里还好。”
“可要是是你自己耍手段做了这娘娘,那就不行了,你的处境就很不妙,我在家里也是为你提心吊胆的,就怕你在这宫里出了什么事情。”
叶蕴仪抿了抿唇,心里对这个问题感到很不舒服,又觉得悲凉可笑,她怎么能够开口告诉叶母自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醉酒的端庆帝拉上床强暴的呢?这话她怎么可能说的出口?所以,她保持了沉默。
可见她不回答,叶母却是极了,催促道:“蕴仪!”
叶蕴仪抬眼看向叶母,正要找什么话岔开这个悲凉可笑的话题,这时那一直坐在那儿不说话的叶小妹插话笑道:“娘,您也真是的,您也不想想,大姐能够这么快就从昭仪升为贤妃,现在还有孕在身,怎么可能是自己使了手段才得到皇上的恩宠的?自是皇上看上了大姐了,娘您可真糊涂!”
叶母闻言一愣,也顾不得叶小妹说她糊涂的话了,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叶蕴仪的肚子上,急声问道:“蕴仪,你有孕了?”
叶小妹又笑着插嘴道:“娘,您没看出来?也是,您一见大姐就只顾着激动了,没看大姐的肚子都凸起来了吗?”
叶蕴仪今日穿着宫裙,有宫裙遮掩,这三四个月的肚子一眼看去,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没想到这叶小妹倒是眼尖,看出她有孕了。
不由的,叶蕴仪深深地看了一眼叶小妹,然后这才回答叶母道:“是,有身子了,快四个月了。”
“真的?”叶母大喜,忙站了起来,又拉着叶蕴仪站起来,口中道,“快,快起来!让我看一看,摸一摸。”
叶蕴仪无法,只好随着起了身,她一起身,那快要四个月凸起来的肚子仔细一看,就一览无余了。
叶母伸出手摸了摸她这肚子,从左到右,又从上到下,把这凸起来的肚子摸了一个遍,然后皱眉重问道:“蕴仪,你刚刚说,几个月了?”
叶蕴仪看她的表情有些奇怪,不明所以道:“四个月还不到,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叶母不知道嘀咕了一声什么话,就又在叶蕴仪的肚子上摸索,然后展颜笑道:“蕴仪,依我看啊,你这肚子里不只一个,只怕是双胞胎呢!”
“什么?”叶蕴仪心里一惊,面上神情也是一变,抓着叶母的手道,“怎么可能?您怎么知道?”
叶母笑道:“摸索你这肚子就知道了,这肚子看起来不大,但我一摸却是觉得比一般的孕妇三四个月时要大一小圈呢,出现这样的情况可不就是双胞胎?”
叶蕴仪默然不语,眼神里有些怀疑地看着叶母,但叶母言之凿凿的,她自己又从来没怀过孕,也不知道三四个月的孕妇肚子有多大,没法对比,现在叶母这么说了,她还真的要做好是双胞胎的准备了。
要知道一个女人生孩子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都说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那生一个就这么难,这么痛苦,生双胞胎呢?还是在古代生双胞胎呢?那痛苦只怕是加倍的吧,更是在鬼门关游荡,一不小心就完了。
心里如此想着,叶蕴仪这个从来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心里就有些恐惧起来,看着微微凸起的肚子,真是有些欲哭无泪,双胞胎?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不由的,叶蕴仪抿紧了唇,沉默不语了。
而叶母显然没有注意到叶蕴仪的情绪,她一脸笑容地拉着叶蕴仪坐下,拉着她的手道:“这一般人家都是多子多福,皇家更是如此,蕴仪,你要是生出双胞胎,有两个孩子在身,那就更有依靠了,我在外面也就放心了。”
“还有,这女人怀孕很累的,怀双胞胎更累,你自己可要好好保养,也要时不时地走动走动,这样生的时候也就轻松了……”
然后,叶母又从吃穿住行各个方面叮嘱了叶蕴仪一遍,说了很多,但叶蕴仪只是应付地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听着,她的话就如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叶蕴仪并没有记住多少,她还沉浸在对双胞胎的恐惧之中。
这一闲聊,不知不觉一个半时辰就过去了,探望的时间就到了,尽管再依依不舍,各宫的妃嫔们还是把各自的家人送出了宫,叶蕴仪也不例外,也是送叶母和叶小妹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