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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苏夏不忿的脸色,她不自在地偏过头,脸色微赫,“我错了,待会儿再给你解释,现在快过来帮我找!”
两人翻箱倒柜,始终不见那件衣服的影子,苏夏无奈,“算了,席晔哥也不差那么一件衣服,咱不找了吧。”
萧祁雪将大衣柜里的衣服都清了出来,虽然一直弯着的腰已经觉得很酸了,可手上翻找的动作还是不曾慢下来,“小夏,你去歇一会儿吧,我再找找。”
苏夏怔住,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好像还没有见过这么认真的萧祁雪,即便屋子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可她额上仍然沁出了丝丝汗意。她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就一件衣服,她也能这么珍重。
现在的苏夏还不懂,只知道萧祁雪很珍惜这件衣服,作为好朋友的她,自然不能丢下她一个人继续。若干年后,当她为另一个男人跋山涉水时,她才体会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萧祁雪此刻的感受
终于,在另一个衣柜中翻到了几个包装精美的箱子。两人一一将其拆开,发现那件米白色的外套被人熨烫好,妥帖细致地装进了盒子里。
萧祁雪愣住,脸色有些难看。
苏夏挑眉,看了看萧祁雪那诡异的神色,“你包的?”
“当然不是了。”她黑着脸说道。当初拿回来的时候,自己怎么瞧它怎么不顺眼,哪儿还想得起将它小心包进盒子里。
会做这种事的人用脚趾想也知道是谁了
苏夏瞧萧祁雪那比吃了苍蝇还难受的表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侃地说道:“这衣服是小,只是有这么一个人随时在身边窥伺着,你可要小心哈。”
萧祁雪知道苏夏是在打趣她,可这样的话恰恰戳中了她的软肋。上一世不就是如此吗?她萧祁霏觊觎的东西还少了吗?
只是,席晔
摇了摇头,难看的脸色稍缓。苏夏心中惴惴,戳了下她,“我开玩笑的,席晔哥不会。”
萧祁雪挑眉,其实心中对过去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抵触了。可看着苏夏担心的眼色,又忍不住起心逗她,“你知道?这男人的花花肠子不都一个样。”
原本也只是一句玩笑话,谁知苏夏竟认真地连连摆手,“席晔哥真不是那种人,我从来没见过他像对你那样照顾过其他女生。基本,她们还没来得及扑上去,就已经被他的眼神吓破胆了。”
说起往事,苏夏咋舌,眼里还有着后怕。而萧祁雪却听得怔住了,“他没有过其他女人?不是,他难道没有谈过恋爱?!”
“嗯具体的我不敢说,至少我知道的是这样。”
萧祁雪不敢置信地直摇头,那男人娴熟的吻技,自如的情话,怎么看也不像没有谈过恋爱的啊!若不是她多活一世,心智成熟,只怕更会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喂,你脸红什么啊?”苏夏疑惑地凑到她眼前。
于是,萧小姐脸更红了
下楼时,萧祁霏还躺在地上,两人狐疑地对视了一眼,不明白为什么都这么久了,萧家的人还由着他们小姐躺在地上好看吗?
“小姐,可以走了吗?”
“嗯,走吧。”将手里的小行李箱递给杜杰,萧祁雪睨了披头散发的杜明丽一眼,转身就走。
“萧祁雪你这个贱种!带着外人来拿了我们家这么多东西,你爸回来了不会放过你的。”
杜明丽的声音尖刻而响亮,回荡在整个大厅中,久久不散。萧祁雪脚步顿住,回头看着那个疯女人狰狞的脸,只觉得胸中的火焰冒到了嗓子眼儿。
“不会放过我?那就让他尽管来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她跟前站定。陈影皱眉,想上前隔开杜明丽,却被她一把拦住。
穿着高跟鞋的杜明丽和萧祁雪的身高恰好持平,她挺了挺胸膛,似乎这样自己就会更有气势。
萧祁雪眼神凌厉地注视着她,直盯得她忍不住心底发寒。复又低头,细细地打量着她戴在脖子上的项链,耳垂上挂着的珍珠耳环,还有那对玉镯子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寂静,萧祁雪嘴角微勾,突然抬手,一把就将她脖子上挂着的那串项链扯了下来。断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地直往地上掉,杜明丽被吓得后退两步,捂着脖子,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家的东西?呵,真是可笑!”
微抬下巴,高傲又不屑地睨着她,“我妈妈身前最爱古玉珍珠,一应首饰都是由我外公特意找人定做的。你以为,你戴上就真能变成你的了吗?” 杜明丽忍不住有些心慌,只觉得她清亮的目光仿佛能照进自己的心里。下意识地捂住耳垂上的玉兰坠子,她嘴硬地叫道:“你妈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说是就是?你这种野丫头,迟早落得和你妈一样的下
场!”
萧祁雪周身的气势更加凌人,一步步向她逼近,冷冷地声音响起,“我原本不想和你计较,料想你戴过的东西我妈妈定也是瞧不上的。只是杜明丽,你的靠山今儿还不在呢,怎么就敢这么猖狂了呢?!”
她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浅浅的酒窝可爱动人,眼底的冰霜却令人遍体生寒。一把抓住她护住耳朵的双手,另一只手迅速上前,直接将那坠子生生从耳朵上扯了下来。
“啊!”杜明丽痛得大叫,耳垂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她想护住,却又不敢直接伸手去碰。蹲在地上,面容可怖。
萧祁雪眼里闪过一丝快意,随后即是更深的悲哀。这就是她的家,家里住着两个不相干的人。妈妈,你看到了吗?我报仇了。
我终于可以搬出萧家,从此不用再受人掣肘,更不会为杜明丽母女所累。我会好好生活,和外公一起,好好活下去
眼角有些湿润,杜明丽凄厉地叫喊声还回响在耳边,恨意消散,她却莫名心酸。
一旁的萧祁霏愤怒地盯着她,仿佛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她的心中思绪纷飞,从前觉得将她们母女千刀万剐都不能泄愤,现在却只觉无奈。一声极轻的叹息声从她嘴边逸出,微不可闻。 “萧祁霏,我们两清了,今后离我远一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