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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琁的手落在我唇上,“藏好自己。”
藏好自己!!
我……
我一瞬间反应过来,用了隐息之钥藏起了自己。
清琁打开了门,冲铁柱调笑道:“小乖乖,想我了?”
真是作死!!
铁柱已经不是以前的乖宝宝了,精神力超强的大魔王。
就算来十个将臣,也未必打得过她!
“老板,我除了想你之外,还有件别的事。”铁柱脚下踩着一个黄毛混混的脑袋,花园里站满了五大三粗的汉子。
瓢泼大雨倾泻而下,那些汉子却好像有着什么特殊信仰一样。
眼神无比坚定,一动不动的。
清琁明明听见他在门外说是来讨教丢了的东西的线索,却还是双手抱胸的装蒜,“想把儿子还我了?”
“我丢了一把黄金打制的钥匙,思来想去应该是内鬼偷的,可是我这个保管钥匙的马仔啊什么都不肯说。”铁柱还是用一切那样带着泰式发音的口音说话,可是却无从前的温柔,只有说不出的狠戾。
清琁顺了顺骷髅头上的头发,一副臭骚包骷髅的样子,“东西丢了去找警察啊,找我做什么。”
“本来也想去找陆子墨问问的,后来想到整个苏城怕只有你最聪明,所以想来先问问你。”铁柱的皮鞋底部突然就弹出了一把刀,刀尖刮擦着他脚下马仔的脸。
清琁倒也不拒绝,瞄了一眼那个可怜的马仔,“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的吗?”
“钥匙放在我办公室的一处暗格里,除了几个核心教众,其他人接触不到。”铁柱冷冷的睨着他,一字一顿道,“我已经审问过他们了,可没有一个人肯说实话。”
闪电的电光从天际划过,照亮了他发蓝的皮肤。
此刻,他更像是冥府中拔人舌头的鬼怪。
清琁把双开门的大门敞开了,让铁柱进去,“进来吧。”
“不用,我站在门口听你分析就好了。”铁柱冷酷道。
清琁张开满是白牙的嘴笑了,“我是让你进去搜,如果不是怀疑我,也不会平白来我这里。我清者自清,你大可让你那些手下进去找。”
“听说你家还有个密室?”铁柱走进了房中,在沙发上坐下。
这是怀疑……
钥匙藏在密室里吗?
清琁一样是满不在乎,“密室也随你搜,但是你要是什么都没找到,是不是就代表冤枉我了呢?”
“搜。”铁柱一声令下。
他那些在雨里的教众便一拥而上,闯了进来。
我愣住了,没来得及躲闪。
这些人直接就从我的身体传过去了,而我反倒是一点事都没有。
这钥匙……
太神奇了!!
清琁没有眼睛的空洞的眼窝冷冰的看着铁柱,“如果什么都没找到,你要老老实实的鞠躬,说一句老板我错了。我可没能力买通你的邪教部下……”
“找不到并不代表不是你拿的。”铁柱一副打死不愿低头,要怀疑他到底的样子。
清琁从口袋里摸出指甲刀,站着剪指甲,“你心里现在肯定在想,我也许把它存在了神道巷那间无名店里。”
“潘莲花他不敢收。”铁柱自信道。
潘莲花?
难道是那间店老板的名字!
还真是……
别致啊!
清琁剪完指甲,把指甲剪用酒精消毒干净,才揣进口袋里,“那我还能藏在哪儿?你可以怀疑我,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得到那件东西的动机。”
“救世!”铁柱只说了两个字。
清琁冷笑了出来,“我要是想救世,早就娶桑桑了。毕竟她现在还没有表露出,到底是倾向你,还是我们。”
“她是鲛人族的公主,我金乌族的公主。”铁柱强调道。
似乎认定了,桑桑一定会帮他。
清琁伸了个懒腰,“可她还是冥云的侍女,也对冥云忠心。如果她真的倾向你们,苗王大祭司的谶语中就不会有那么一幅画了,画着我把她娶回家。”
这世界上总共就只剩两只鲛魂,没有桑桑的支持。
铁柱纵是有姒教,也非他族类,他自己恐怕是要独臂难支呢。
“那我是不是该现在就把你杀了,以绝后患呢?”铁柱阴狠了一起来。
清琁不卑不亢的凝着他,“如果你忍心就杀吧。”
一句话就说到了铁柱饿要害,他皱眉看着清琁,却迟迟没有动手。
“教主,没有发现。”
“教主,我也没有发现。”
……
上去找的五个人接连下来,却什么都没找到。
“走,去找冥云问问看。”铁柱果决的一甩长发,提步而走。
大雨浇湿了他的身体,他身上的“气”没有像普通人一样被雨水冲淡。
反倒是更加磅礴汹涌的围绕着他,甚至在他手在雨水中慢慢的长出了鸭子才有蹼。
清琁等他们走了以后,关上了门。
却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仿佛在示意我不要轻易出来。
等了许久,都快要睡着了。
敏感的耳朵才听到门外,传来了几声雨鞋踩动的声音。
他们……
终于走了。
清琁不知道我在哪里,端起牛排,对着空气道:“都怪那只鱼,都凉了,我去热给你吃吧。”
“不用,当成西冷来吃吧。”我收敛阴气,才显出了形,抓住了他的衣袖。
刚才铁柱进来搜查,真是惊心动魄,
我现在片刻……
都不想跟他分开。
他嘲笑的摸了摸我的脸,“被吓到了啊?”
“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没有怀疑我是用了钥匙把自己藏起来。”我问清琁。
清琁一听,乐了,“问得好。”
“?”我不解。
清琁道:“你没发现他的周身没有气吗?”
对啊!
铁柱是条鱼,当然没“气”环绕周身。
不过他有很强大的精神力,能分分钟杀人于无形。
“莫非这把钥匙,只能用阴气催动?”我想了想,才想出其中的关键。
清琁咧了咧嘴角,把刀叉递到我手,“他还没研究出来这钥匙怎么用,就被我找人弄出来了,快点吃!!被臭鱼一闹,害了你这么晚了还没吃饭。”
“有点吃不下。”我味同嚼蜡的吃着。
清琁坐在对面,托着下巴骨,看着食欲不振的我,“你在担心我?”
“能不担心吗?他都怀疑到你头上了。”我感觉自己都快愁白了头,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清琁用餐巾擦了擦我的嘴角,宽慰道:“他怀疑的对象不止我一个,而且我是这些对象中对不值得怀疑的,没什么可怕的。”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他眼皮子地下……嗝……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偷了。”我喝了一口红酒,壮了些胆气。
张口问他,怎么把戒指弄来的。
清琁就好像玩橡皮泥一样,揉了揉我一喝酒就红的脸蛋,“他的手下都是被特殊洗脑过的,所以他无比信任,但还是难免被渗透。”
“你……你派人渗透进他的教派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惊出了一身冷汗,一开始还怕清琁不是对手。
如今看来,是半斤对八两。
他的手段也是厉害的紧!!
他的指尖眷恋一般的磨了几下我的发梢,若有所思道:“大概是民国时候的事。”
“你的前世?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他要重振姒教了??”我心中一紧,大吃了一惊。
若不是早有准备,就凭这一年。
他的人怕是坐不到姒教核心的位置,把戒指偷出来。
他帮我又续了一些酒,“唔,上辈子的我知道的可不多,只是对信奉臭鱼的教派觉得可疑,才安排了人渗透。”
“你……你之前做过这么多,从来都不告诉我!!”我喝了红酒之后,意识有些模糊,醉醺醺的控诉他。
他用脸骨磨了磨我的额头,似在亲我,却亲不到,“现下不是告诉了你吗?不整死那头鱼,都对不起我曾经阴间战神的封号。”
“没有银月甲和月影麒麟帝皇剑,你还战的起来?”我醉眼迷离之下,最想看他出糗,故意拆他台。
他似乎对我喝醉了以后满身戾气的状态很感兴趣,一直一直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只是暂时不在身边罢了,只要我想,分分钟就能回到我身边。”
“那……我等着你找回来,成为……”阴间战神。
我直接醉倒在了桌上,彻底不省人事。
第二天酒醒来,天才刚刚亮。
清琁还在沉沉的睡梦中,身上的气通过休眠不断的恢复着。
我闲来无聊,把玩着胸前的钥匙。
此刻,我才有机会仔细看它。
那钥匙和我梦见的一样,是通体彻底金黄色的。
可是一旦用阴气去刺激,却能发现钥匙身上有很多的线条。
那些线条似乎能够组成特殊的阵法和特殊的咒语,让它刺激到钥匙的内核,得意爆发出一种力量。
把人最近一个神秘的境地,从而和这个世界隔绝。
不过,在那个世界不能呆太久。
久了之后,身体会有点虚。
身体里的阴气会调动不来,我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很难想象啊!
它竟然会是古代劳动人民的杰作,只能说以前的人恐怕真的会法术,否则也不会用阵法就能操纵时间和空间。
清琁一觉醒来,震惊的看着我的脸,还上手摸了摸,“我去,一夜不见,怎么憔悴成这样了?”
“那……那被你折腾的。”我厚着脸皮撒谎。
他使劲捏我的脸,惩罚我说谎,“怎么可能?本大爷才是被吸干的哪一个,你莫不是早晨醒来之后,偷偷研究过钥匙了吧?”
“我不试试看怎么用,哪里知道它的损益程度。”我被他拆穿了,只好找借口掩饰自己的过失。
他是一种彻底将我看透的状态,低首在我耳边道:“损益程度我已经研究清楚了,不用你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了,你记好了……”
听着他的耳语,我连连点头。
根据清琁的研究,这钥匙以我现在的水平,一天使用不能超过一次。
用多了身子虚,虚了不仅耗损元气。
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没力气跑。
还有就是处于隐息状态不能超过两个钟头,超过两个小时就会和我刚才一样有些憔悴。
超过的时间越长,反噬的越严重。
如此,我便基本掌握了这把隐息之钥的用法。
吃过了早饭,清琁非常“没心眼”的披个红盖头。
就坐我的车一起出门,丝毫也不怕自己这副样子会惹来非议。
反正他只要不被人看到脸,就可以继续掩耳盗铃。
不过一路上他都躲在车里,确实没几个人注意到他这副样子。
我怕他在拍卖会上吓到其他人,把车开向了神道巷,“先去神道巷取面具吧,你这个红盖头太别致了,吓坏小朋友就不好了。”
“你在神道巷做的面具?那个地方不太平,以后少去。”他听说我是在神道巷做的面具,明显有些不悦。
那个地方鱼龙混杂,说实话我也不想再去了。
我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好,这是最后一次。”
车子开到了神道巷,已经是上午九十点钟。
神道巷里已经到了比较热闹的时候,进进出出了许多烧香拜佛的信徒。
清琁不方便下车,留在车里等我。
我迅速的找到那家做面具的小铺,验收之后付了尾款。
拿了做工精致的狗头面具,穿过人群往回走。
忽然,巷子里传来了一股异香。
这种异香绝不是香料的异香,是人身上的气被特殊作用之后发出来的。
有纯阳命的人在附近!!
纯阳命的人可是克我,和我靠近我就会有生命危险。
当初梧桐的教训,我可吃的够够的。
我在那一瞬间,激发出阴气打算要用“隐息之钥”藏起自己。
可是突然,脖子上被人从后面套了个铁环。
那环就跟狗链子一样,还挣脱不开。
最可怕的是……
那狗链子似乎是用什么特殊材质做的,专门克制我的体质。
阴气……
阴气居然激发不出来了!!
我起了一身的白毛汗,不知道来者何人。
想要干什么!
却还算保持镇定,沉声的问身后套住我的那个人:“你是谁?要对我做什么?”
“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阴女子。”身后那人警告了我一声,身子就被架起来了。足足有四个壮汉,同时架着我就往巷子的深处快速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