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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杰微讶,却不敢怠慢沈问之的命令,副驾驶座的车门旋即被打开,身子一阵颤抖,薄杰走下了车。
“那双鞋,我要完好无损的看见。”
“是。”薄杰低头应下。
“开车。”
车子缓缓施动,往林婉兮去的方向开去。
街道的镜头,往左侧开去,车向逐渐摆正,映入眼帘地却是林婉兮孤身一人、赤着一对玉足坐在某家门口的样子,她的头顶飘着的还是“同福面馆”写着这四个大字的淡蓝帆布。
“钧座,这……”
“停车。”
“是。”
汽车停了下来,隔着车窗,沈问之凝眉望着地上坐着的林婉兮。
她是当真不知道冷吗?
这样下去……眉头不由地紧蹙,纵使心内担心,沈问之却依然平静,就好像那个受冻的人与他无关。
数九寒天,欺雪漫天,天空滕飘下白花花的雪花。
目之所及,林婉兮眼中的整个世界被白色笼罩住。屋子冷地在颤抖,青石地面冻得僵硬了,抑或本来就是坚硬的。
空气似乎也凝固了起来。
就是这样一个冷得骇人的冬意,似西北雪山上美丽、高贵、矜持的公主,舞动这神奇的面纱,簌簌寒风凛冽而来。
原本清醒的意识在这股寒意的侵袭之下,逐渐腐蚀殆尽,点滴涓细的清醒虽之飘散。
晚宴上,她记得她明明滴酒外沾,为何却有了醉意呢?
上身微仰,林婉兮想起身。半悬在空中的身子不曾想力气的不支,凝滞了片刻,复又向身后冰冷的青石板倒去。
以为的微疼冰冷并未紧随而来,取而代之的,是手触的温暖。缓缓落下,避免了臀部的遭殃。
林婉兮低垂着无比沉重的脑袋,眼底是那双熟悉的军靴,“沈……问……之……”
漫不经心,脑袋往天空的方向伸去,沈问之如雕塑般俊朗突出的五官清晰可见。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泽;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情、盛气逼人。
眼眸里的幽光仿若明灯,照亮被削雪掩盖的寒意。
沈问之单薄的唇微微撬启,“蠢女人,你不知道冷吗?”
林婉兮的身子忽得一颤,旋即惶惑抬头,“沈问之,真得是你?”凝眸确认,自己当真是想他,所以才会在梦中也看见他吧。
哈哈哈,心中冷然笑意,身子微搐,旋即继续垂首不语。
一双凝波秋目,被疲惫裹挟着缓缓闭上。
蠢女人,非但不知道冷,还在这里睡着了。
林婉兮一睡着,沈问之眼底的关切便肆无忌惮地展露无遗了。身子低低,握住林婉兮的双臂,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
接近着用力,林婉兮被沈问之打横抱在了怀里。
落雪纷飞的雪天里,沈问之明黑光洁的军靴踏过一层层被积雪覆盖的青石地,发出似枯枝被折断的沉闷声音。
“钧座,还是让属下来吧。”拿着一双英伦皮鞋的薄杰在车边站着,沈问之不发一言,径直绕过他,带着林婉兮坐上了车。
右手扶着林婉兮的脑袋,让她斜靠在自己宽厚的肩上,“开车。”
“是。”
汽车后排气孔发出沉闷的热气,扑入空气中,与寒索的冷气骤然相遇。
……
“啊……”头疼欲裂,那是寒邪还留在脑子里的难受。林婉兮睁开眼,赫然发现自己回到了东厢院,正平躺在她的香玉软枕当中。
“记住,钧座昨晚来东厢院的事,不要告诉夫人,听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
外头,背对着林婉兮的翠月低低着脑袋,似乎是在和人说话,林婉兮听不真切说了什么,“翠月。”
“是,夫人。”
翠月神色如常走进卧房,“夫人,您醒了。”手上端着一碗姜汤,“这是奴婢刚熬好的姜汤,夫人赶紧趁热喝了吧。”
林婉兮支起自己的身体,勉强靠在床背上,随口一问,“你刚才在外面和谁说话呢?”
“没,夫人你看错了。奴婢只是发现院子里的梨树长出了新枝,一时好奇,不满多看了眼。”翠月轻轻吹去汤勺上的热气,见温度适宜,送至林婉兮的嘴边。
林婉兮底着下巴喝下,“可是昨晚不是还大雪漫天吗?”
语毕,林婉兮自个就愣在了当场。
昨晚她坐在漫天飞雪中,意识糊糊,甚至还看见了……
“翠月,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眼含期盼,似乎是在期盼自己没有看错。
“是薄副官。”
“是薄副官啊。”林婉兮流露着淡淡的失落,是啊,他又怎么可能真得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
那个时候,他恐怕应该还在和平大饭店之内纸醉金迷吧。
心中落寞被压下,林婉兮夺过翠月手中的姜茶,“夫人,当心烫。”
林婉兮一饮而尽,滚滚热意自食道往胃部滚去,她却觉得一点也不烫啊。
手中空碗随意轻掷在托盘上,“对了,翠凤她……”林婉兮这才想起翠凤。
“回夫人的话,翠凤今天一大早,就被钧座派来的人接到别苑的听雨轩了。”翠月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打量着林婉兮的反应。
平静如水,没有她想像中应该有的情绪波澜。
“夫人……”
“这样蛮好,翠凤也算是得偿所愿,终于成了钧座的妾室。这样,她也就不必一直闹着寻死的念头了。”
“可是夫人,奴婢为您觉得不公。你这般为翠凤,可是她临走前也不想着来与您辞别,只顾着自己开心了。”翠月想起早上翠凤离开时的趾高气昂的样子,心中憋闷便不打一处来。
“罢了……”林婉兮挽挽手,从床上起来,“以后她能安分守己也就是了。”双手平张,翠月伺候着林婉兮穿上一身月白色斜襟高领旗袍,外搭一件暗蓝色大氅。
“翠凤初到听雨轩,一定有许多不适应的,你要是无事,就常去看看她。”
“奴婢才不要,奴婢要伺候夫人,哪有那样的闲工夫。”翠月别着一张嘴,满心不愿。
“胡闹,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林婉兮轻瞥了眼翠月,她身为夫人,自然不宜亲自去看望身为妾室的翠凤,但是派个奴婢去慰问下,却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