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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寿明静静地躺在床上,即将被推上手术台的他,内心反而没了之前的彷徨。亲人们一直守在他身旁,妻子更是寸步不离。
等吧,等待命运的判决,他最牵挂的,是他那两个儿子。
肝区仍然剧烈地疼痛,只是打了麻醉针,不然他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医生推门进来“时候到了,上手术台吧。”
他点了点头,在搀扶下躺到手术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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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台上方的光线很刺眼,手臂轻微一痛,他被注射进了麻醉针。
他开始有些神志不清,脑海中不断闪过记忆的片段。画面全都是他的家人。
突然,他嘴角动了一下,声音虚弱,气若游丝“医生,开刀谨慎点,我还有两个儿子要读大学。”
主治医生面面相魁,他们操刀十几年,在种情况下能说话已经奇迹,而且吐字还那么清晰。
辰寿明面色枯黄,突然伸手拉住一名医生,满眼尽是企求之色“医生,我还有两个儿子,他们要读大学,不可以没有爸爸。”
那名医生动容了,泪珠滴落到了手术刀上。“您放心,我们肯定会小心的!”
辰寿明终于松开了手,渐渐地睡去,口中断断续续地念着,“我有两个儿子,我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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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候后,手术已经完成了,很成功。至少现在来说很成功。
医生把切下来的“战利品”拿出来,唐月定眼一看,面盘上装着的是拳头般大小的肿瘤。
紫黑色,颗粒像葡萄般大。看得她毛骨悚然。
手术车被推了出来,此时,辰明的身体已被插满了气管。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唐月扑到车边,握起丈夫冰冷的手,看着他受罪的样子,比自己挨刀刮还难受。
他的嘴角动了一下。
“我在听。”唐月把头贴近他耳边。
“我有两个儿子…医生,小心点…”
听到这里,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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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这里,眺望他的故乡。
去到长沙读书后,每周一洗并没有成为他的烦恼,他烦恼的是整个宿舍的人都不爱洗澡。这让他成了舍友眼中有洁癖爱好的岭西土著人。
对外出游子来说,家乡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喻临,温馨的故里。他仰起头,闭上眼,融入这片土地里。“喻临,我回来了。父亲。我回来了。”
“你站了半天,到底走不走啊!”一个中年妇女左手拿鸡右手扛米,狠戳了一下挡着通道的辰威。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出神了。”辰威拉着他的行礼箱退到一旁。不断地赔笑道。
“神经病!”那大娘边咒骂边走下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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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市东联帮、东联集团的总部。
这是一栋靠近市中心的高楼大厦,位于几条交通大道的交织中心,光从那占地近万平米的建筑物就可窥见其主权势之庞大,财源之雄厚。
他年及中旬,大腹便便,油光满面之下藏着一张贪财好利猥琐不羁的面孔,已在一楼的咖啡厅里等了一个多小时。身旁站着四个体型壮硕的彪勇大汉,内心虽愤懑不平,脸上却不敢有多余的表情。
忽然,一阵汽笛声尘嚣压来,一马当先的是七辆奔驰,紧接着是三辆崭新发亮的雪佛兰,后面跟着十几辆银灰色的宝马。护卫着中间那辆黑色霸气的劳斯莱斯。这排豪华壮观的车队停在了大厦前的小广场里。自然引来了无数路人羡恨的目光。
“帮主到了!”他高兴的站了起来,跟下属上前迎去。
一个神色严肃身姿挺直的中年人从雪佛兰上走了下来。
他忙上前递了一枝烟,“梁堂主,帮主呢?”
“车里。”梁宁指了指不远处的那辆劳斯莱斯。“天龙,帮主有任务交给你。”他接过了烟,转递给了旁边的小弟。
“有用到在下的地方。定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赵天龙肥胖的脸上露出了肉堆般的笑容。
“帮主想将我们东联帮的势力扩展到广西,首选之地是比邻广东的喻临,你赶紧安排日程,去探探那里的情况,尽快跟当地政府取得联系。有什么问题么?”
赵天龙眼前一亮,要知道,帮主把扩张地盘这种重要机密的事都交给了自己,那就意味着对自个的信任,一旦真的能在喻临落脚,那这个新地盘的话事人可就非己莫属了啊!
“请梁兄转告帮主,天龙保证完成任务!”
梁宁肃然的点点头,“我要陪帮主去跟省常委会面了,赵兄忙去吧。”一个转身后,又走进了雪佛兰。
看着远去的车队,赵天龙波澜的内心良久都平静不下来。
同职不同命啊!同样是东联帮的堂主,可人家是本帮掌握杀生大权的刑堂堂主,自己却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内堂堂主。怪只怪自己资历还不够人家老,背景没人家厚。
哼,梁宁,嘚瑟去吧,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你的肩上!
“今天的天气似乎好了不少。”赵天龙微笑着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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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临城北的某间废弃收购亭里,王家翔正和一个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将几个满载货物的纸箱装到面包车里。
王家翔满脸淤青,曾经极其引以为傲的长发也被板寸头所取代,看来是几天前被晏、刘二人给揍了个半死不活。
“爸,这次的货怎么少了一半?”,这些纸箱里装运的全是国家违禁物品,除了摇头丸外,还有迷药、性药等成人用品。王家父子准备将这些货物运往卖家的手中。
“最近公安局查得严,那些ktv老板的需求大减,不降低生产,留着给你用么?”,他是王家翔的父亲,王建豹。黑社会性质团体--名山村的掌舵人。
“不是有交通局副局长罩着咱们嘛!除了娱乐场所外 ,我觉得咱们有必要扩大销路,比如说宾馆、赌场、网吧都可以拿去卖啊。”,王家翔是一个永远向钱看齐的人,只要有利可图,叫他认贼作父都行,虽然他爸本来就跟贼没什么两样。
“他虽然是你表姨夫,但别以为就可以高枕无忧,没有永远的亲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对谁都不可以百分之百信任!而且,咱们放高利的钱还没收回来,资金不足谈何扩销,叫你平时多读点书,你居然瞒着老子偷偷的退学了!”王建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读也没用,都是一些洗脑误人的玩意。”王家翔冷冷的抽了根烟。“而且,一山不容二虎,辰晖在那里,我还是退学罢了!”
王建豹冷哼一声,放好箱子后,坐到车里,“蓝衣社始终是我们名山发展存活的天敌,一定要把他们打垮!辰家是联系市委、喻柴、蓝衣社的唯一纽带,只有除掉辰晖,才能打开这盘棋的缺口,才能让你有足够的威信,接下名山掌舵人的宝座,因此,必须得从辰晖下手。懂了么?”
“不劳爸爸提醒,辰晖将是我上位的第一个垫脚石!此人非死不可!”王家翔眼露杀意,嘴里的香烟也被他激喷而出的唾沫所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