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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流这是要跟着阮烟罗去了,许朗心下暗恨,卫流身为一国之尊,当自己尊重,不立危地,可是只要一涉及到阮烟罗,他的做法就永远以阮烟罗为优先。
想想在南楚皇宫里独守空房的妹妹,想想那一宫里大大小小的妃子嫔妾,许朗心头如被千百个铁勾挠在心上。就算有一个皇后的名份又有什么用?紫烟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时候没有笑过了,就连见到他,都只是强挤出一丝弧度。
对于这个妹妹,他自小就没有尽到哥哥的责任,好不容易卫流登上大位,他也可以和妹妹团聚,本想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有他这个哥哥可以为她撑腰,可是偏偏,他一点忙也帮不上。
卫流要去帮阮烟罗,就算让他先上岸,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上岸,他在自己胸口处摸了摸,一咬牙,跟着卫流往阮烟罗那边而去。
看到卫流过来,阮烟罗露出一丝笑意。
“这个是主枝,把这个弄断,其他的应该也就没有什么破坏力了。”阮烟罗指着正中央那朵硕大的蓝色花朵说道。
这个论断,所有人都同意。
“阿流的工夫最好,阿流去断主枝,我帮你侧应着,其他人拦着那些可恶的花。”前世做惯了布置任务的人,一到这种时候,阮烟罗职业病就自然而然的发作。
“我去帮楚皇侧应。”南宫瑕说道,侧应要靠那花很近,他不放心阮烟罗。
阮烟罗摇摇头:“这花像有自己的意识,我总觉得可能没那么简单,我来的地方和你们不一样,对这方面也了解的多一点,也许能看出什么来,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应变。”
这是阮烟罗第一次明确地说出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个理由一出,其他人都不好说什么了。
沉默了片刻,南宫瑕忽然一手扯开自己的外衫,把自己里面的一件背甲扯了下来,往阮烟罗的头上一扔:“穿上!”
这背甲十分轻软,但却给人一种坚韧不可撕裂的感觉,阮烟罗微怔,南宫瑕已经说道:“这是铁线蚕丝织成的,刀枪不入,那破花估计也咬不透,你小心点,别被咬成一个一个大疤,到时候南宫凌不要你!”
阮烟罗气得直抽抽,南宫瑕这死小孩怎么就这么别扭,明明就是关心,非要用这么讨厌的话说出来。
南宫瑕面色僵硬,看也不看阮烟罗,不过这种僵硬更像是用来掩饰他的不好意思。
这东西是他行走江湖的时候得着的,穿在身上十分好用,也帮他挡了好几劫,之前一直有南宫凌在阮烟罗身边,南宫凌总是能把阮烟罗护得好好的,也用不着他去献宝。
可是现在阮烟罗身边只有他,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一定要把阮烟罗护得好好的才行。
阮烟罗将东西套在身上,心里却在腹诽着,等回去了一定要给南宫瑕找个师傅,好好教教他该怎么说话。
一切准备停当,阮烟罗深吸一口气,说道:“下去吧!”
几个人同时往下一潜,深入到水中。
那些有着牙齿的花都是在水下发动攻击,一咬到人立刻将人向下拖,因此在水面上看不出什么,可是一到了水面下,阮烟罗就不由地倒吸了一品凉气。
整个水面下,就像是一团巨大的扭曲缠结在一起的蛇,这些枝蔓弯弯曲曲,随着水流或者自己的意识不断地扭曲流动,这场面让阮烟罗想起曾经在动物世界里看到群蛇交配的场面,还伴随着赵忠祥老师醇厚的声音:春天到了,雨水丰沛,又是个交配的季节。
心里不由一阵恶寒,阮烟罗抛开心里的念头,凝神仔细打量着,冰冷的水刺到眼睛里十分难受,幸好前世进行的训练让她有办法减少这种感觉,即使在这样的水中,也能勉强视物。
仔细观察过去,就会发现这些枝蔓虽然看似杂乱,但其实所有的枝条到最后都有同一个发出点,就在中央那朵巨大的蓝色花朵的下方。
阮烟罗浮上去换了一口气,然后再次潜下,对着卫流做了一下手势,两个人快速地往那边游过去,南宫瑕、颜风、许朗三人围在他们周围,帮他们把缠绕过来的枝条解决掉。
几人很快游到了那朵巨大的花色花朵下面,看到主枝干的时候,如果可以倒吸气,阮烟罗一定会倒吸一口气进去。
那主支干哪里还是花,几乎是棵树了,足有一人合抱那么粗,只看外表,就给人一种粗壮,坚韧的感觉,让阮烟罗觉得十分得头疼。
在水中本来就用不上力,还是这么一个大家伙,恼怒地盯着这枝干,阮烟罗在心底狠狠地咒了几句。
将之前从颜风那里拿到的匕首咬在嘴里,阮烟罗和卫流一左一右,绕到枝干的旁边,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仔仔细细地观察了起来。
这么大一个家伙,要想在水里把它切断,耗费的时间不是可不是几分几秒的事情,只怕他们还没有弄断一半,其他的那些枝蔓就要过来把他们吃了。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觉到了威胁,原本那些在湖中到处乱窜的枝条此时全都向着正中荡漾,直往阮烟罗和卫流几人扑了过来。长着牙齿的花瓣不断地开合着,像是要生吃了他们一样。
水流在那些花朵的带动下也不正常地流动起来,很容易让人心浮气躁,然而却是这种时候,阮烟罗越是出奇地冷静下来,她对着卫流打了个手势,指了指头顶足有一个停机坪大小的花朵。
卫流眼睛一亮,一划水,跟着阮烟罗游了上去。
二人一路往上,一直到了花朵的正下方,和花萼链接的地方。
这东西虽然巨大,但终归是朵花,只要是花,最脆弱的就是这里了,平日里那些闺格小姐们掐花,如果枝子太难掐,就会从这个地方入手。
这是个常识,只是面对着这种完全不按常理存在的花,除了阮烟罗,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