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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6 求下哈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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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忙后退一步,然而却已经晚了,李侠单手探出,直袭向费夜的胸口,当费夜伸手去拦的时候,才发现那不过是个虚招,李侠要的便是他伸手,趁着他伸手的工夫,李侠另一只手一转一拧,便将费夜直接制住。

    费夜面色涨得通红,他是南宫瑾的贴身侍卫,一身功夫都是自小习得,虽然比不上南宫皇室这些个天赋变态的皇子们,可是自问也不算差,可是没有想到,现在不过一招之内,就被李侠擒住了。

    “费夜在此,通通住手!”欧战见到李侠的身手,也是大为佩服,他虽然功夫比不上李侠,可是战场上的临机应变却是极为机敏,见到费夜被擒,立刻大喝一声,让外面还在处于混战中的两方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这里来。

    这些人一部分是哈雅的,另一部分则是南宫瑾的,哈雅的人虽然忠心,但毕竟人数少,此时已经倒下了不少,剩下的也都摇摇欲坠,一身是血。

    如果阮烟罗再出来的晚一点,只怕连这些人都剩不下了。

    李侠不是个喜欢用兵器的人,可是这种时候,没有把刀好像就没有什么说服力,于是他从颜清那边抽了把刀,架在了费夜的脖子上。

    费夜自跟着南宫瑾以来,就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此时他又羞又愤,可是苦于穴道被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怒瞪着李侠。

    李侠欧战等人都护在阮烟罗的前面,此时阮烟罗慢慢走出来,所有人都为她让出一条道路,虽然只穿着一身简洁的素色衣裙,可是走在这样充满血腥的战场上,竟硬生生让人觉出一线风姿妖娆。

    阮烟罗大步走上前,明眸往周围的人看了一眼,冷声说道:“再有一人妄动,我就杀了费夜。”

    她说的十分平静,好像半点威胁的意味也没有,可是周围所有人的神经都忍不住跳动了一下,每个人都知道,阮烟罗说的是真的,不是在闹着玩。

    一瞬间,费夜这边的人都不敢再动了,垂手立在一旁,就看着阮烟罗一行人从中间走过。

    快要走出他们的包围圈之时,费夜用力动了动身体,阮烟罗转头,一双眼睛如利剑一样犀利,她盯着费夜,问道:“你真的要看着你主子杀了自己的妻子孩子?”

    费夜弹动的身体猛地僵住了,阮烟罗哼了一声,一眼都不再看他,大步地往前走去。

    一路过来,阮烟罗心急如焚,而在终于赶到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南宫瑾站在一个小屋跟前,背对着屋门,而在屋门的下方,有深红色的血液,顺着地面缓缓流出。

    阮烟罗心头顿时大惊,这样的场景,让她轻易可以想象里面的样子,哈雅必然是趴在门上,苦苦地哀求着南宫瑾求求他们的孩子。

    正想着,哈雅微弱地声音就顺着门缝里传出来:“阿瑾我要阿瑾。”

    阮烟罗心头大怒,拽着南宫瑾的衣领怒声问道:“南宫瑾,你的眼睛里就只有皇位,你究竟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虎毒尚且不食子,那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西凉的皇位,真的就这么重要?

    真的就这么重要?

    南宫瑾的神色木然一片,他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可是当哈雅一声一声地叫出来,他却觉得,他所有的立场和理由都是那么的可笑,那么的站不住脚。

    在那扇门的里面,有一个女人,一个曾经把整个国家和整个人生都托付给他的女人,她就快要死了。

    阮烟罗看不上南宫瑾这副样子,猛地一用力,把南宫瑾甩开,大声叫道:“颜清!”

    颜清应声上前,手起刀落,狠狠地把锁头劈开。

    哈雅就靠在门上,锁头一开,她立刻跌落出来,小宫女慌忙扶住她,急声叫道:“女王,女王……”

    阮烟罗站在房门外面,哈雅跌落的时候,正好跌在她的脚边,哈雅看到这一身素净的衣裙,心里已经知道是谁,她吃力地抬起头,一把抓住阮烟罗的裙摆,嘶声叫道:“阮烟罗,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七活……八不活,他只有,七个月,可以活的……不要管我,实在不行,就剖开……剖开……”

    阮烟罗心中大痛,只有做了母亲的人,才知道这一份坚持与守望,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行,哪怕是要了自己的命,也再所不惜。

    阮烟罗狠狠地瞪了南宫瑾一眼,蹲下握住哈雅的手,声音坚定地说道:“哈雅,你别担心,我会救你的孩子,孩子会好的,你也会好好的。”

    哈雅额头上都是汗,头发**地粘在上面,她虚弱地喘着:“孩子,孩子没事就好……”

    “胡说!”阮烟罗不客气的斥责她:“光把孩子生下来,谁来陪着他成长,谁来保护他?万一他受人欺负怎么办?万一他冷着饿着怎么办?除了当娘的,还有谁会这样心疼孩子?”

    用力握了她的手,阮烟罗坚定地为她打气:“所以你要活下来,你一定要活下来。你别想把孩子交托给我,我不会帮你的,我自己还有孩子呢,为什么要照顾别人的孩子?”

    阮烟罗跟哈雅说话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已忙碌起来。

    陆秀一在旁诊着哈雅的脉,又急匆匆地吩咐小宫女去准备热水,去叫稳婆还有宫里有生产经验的嬷嬷来,又开了方子让人去抓药熬药。而颜月则指挥着人去抬担架,把哈雅架了上去。

    地上太脏,对于生产的人来说,绝不是个好地方。

    所有人都在忙来忙去,只有南宫瑾如根木头站在一旁。

    他的表情木然,紧盯着哈雅,哈雅的样子太可怕了,脸上全是汗,身上全是血,尤其是下身,裙子几乎已经被血浸透了,就算抬上了担架,也还在不住地往下滴落。

    南宫瑾的喉结动了动,战阵之上,他不知道见过了多少血腥,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的血腥,会像今日一样,这样的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