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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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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的人见她醒来也都松了一口气,怕打扰她休息,众人都被洛哥儿招呼去堂屋里坐着了。

    房里只剩下冬菲和冷月两个人,云溪才从冬菲的口中得知,自己昏迷的三天里发生的事,死者为大,福伯已经入土为安了,由洛哥儿做主把他葬在了承乌山上,埋在了他爹娘的旁边。

    自己连福伯的葬礼都没有参加,想想云溪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前几天还乐呵呵的和自己说话的人,才几天就阴阳两隔了。

    云溪躺在床上分析着事情的经过,百草堂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很明显是想找什么东西,跟着作坊又出事,肯定是事先做好了准备,两边同时下手的,云溪可以断定他们的目标是药丸的方子,用迷香就可以看出,他们本意是没想杀人的,可能是福伯不小心撞见了,他们怕事情败露才会杀人灭口,方子没丢,很可能是因为他们杀了人,心里害怕所以不敢继续找方子。

    目标是药丸的方子,那肯定要是懂药的,那么首先要从各大医馆下手了。

    衙门的人手有限,靠他们挨家挨户的搜,还不知道到要搜到什么时候,云溪擦了擦眼泪,让冬菲去贴个悬赏,提供断指信息的人若是凶手她愿意赏银千两,不是凶手也可以拿到五两银子的报酬,她这样通过这种方式,早点抓住真凶为福伯报仇。

    冬菲已经出去贴悬赏了,冷月也被云溪派去搜集各大医馆的资料了。

    云溪昏迷的时候秦家已经派人来看过她了,太子回京城的时候特意叮嘱了秦家让他们照顾云溪,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秦政得知了此事也已经暗中派人调查了。

    周俊成当初离开蒲原县之后在府城开了一家医馆,还在这里买了一处院子,周俊成吃亏几次之后人也变聪明了,就算偶尔使些小绊子他也不自己出面了,而且花钱雇人。这次他也是听周兴说云溪做的药丸,在救陆老夫人之后轰动了蒲原县,现在又看到云家开的百草堂,抢了自己医馆的生意。他生了嫉妒之心,就想将药方据为己有,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先收买了人去百草堂和青山村探路,晚上才才去偷方子,听说青山村是药丸的作坊,他已经去打听清楚了,百草堂和青山村他都派了人了。

    百草堂那边没出什么事,青山村却出了岔子,派去青山村的人姓冯三十岁出头。家里兄弟两个,他排行老二,人称冯二,他从小手就不老实,长大了更是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他到张家之后先把每个房间都点了迷药,可他唯独没想到福伯会在那个时候去上茅房,并没有被迷药迷昏,而且还让他遇到一只难缠的狗,都已经中毒了,却还没死,垂死挣扎的时候还咬了他一个手指头。福伯在茅房里听到大黄有些不对劲,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它呜咽着躺在了地上,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冯二看到福伯突然出现,生怕事情败露,准备逃跑的时候被福伯抓住了,福伯有些力气。冯二不是他的对手,眼看打不过福伯的时候,冯二随手拿了一块硬物击中了福伯的后脑勺,看到鲜血溅了出来,冯二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他虽然经常偷盗,但是从来没杀过人,他看到福伯脑袋流血的时候已经吓到了,顾不上去找药丸的方子,就直接就跑走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人了,他还以为福伯没死,所以一溜烟跑回了周家医馆,只说自己杀了一条狗,周俊成看他没偷到方子,人还受伤了,心里有些生气,可是眼下还不是闹翻的时候,最后只能先帮他处理伤口,并让他下次重找机会下手。

    冯二回家之后,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衙门已经传出消息说青山村出了命案,要封锁整个府城,一定要找到断指的凶手,冯二坐不住了,只得偷偷的去了周家别院,希望周俊成能帮他想个办法,冯二看到周俊成的时候,忙道:“公子,你帮我想想办法,说我该怎么办,现在城门紧闭根本出不去,衙门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公子再不想办法我很快就要被找到了。”

    周俊成有些恼火,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你还敢问我怎么办?我只让你偷东西,又没有让你杀人。”

    冯二冷冷的扫了周俊成一眼,道:“周公子过河拆桥,既然公子不仁,那也休怪我不义。”

    周俊成看着冯二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忽然有些害怕,结结巴巴道:“你……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杀人偿命,我是受了公子的指使才会误杀的,我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被的,既然公子不肯帮我,那我只好拉上公子一起去死了。”冯二恶狠狠的说道。

    周俊成脑子飞快的转着,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冯二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他被抓住了,肯定会把自己供出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他要挟自己,不如来个先下手为强,周俊成想清楚之后,讪讪一笑,道:“冯兄有话好好说,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本少爷有的是办法。”说完贴在冯二耳朵上耳语了几句。

    冯二听了之后果然点点头,道:“好主意。”

    “既然如此,那冯兄不如先进屋随在下喝一杯,等周兴去把事办妥了冯兄再回去也不迟。”周俊成客气的邀请。

    “周公子盛情,冯某就却之不恭了。”说完跟着周俊成去了大厅。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周俊成本想给冯二下毒的,可是冯二也是相当精明的,说是他来的时候已经告诉家里人他来周家了,把他们之间的事告诉他家里人了,若是他今晚回不去,那他家人就会去衙门自首,到时候说出什么他就管不着了。

    周俊成胆子本来就不大,闻言还真被他唬住了,便不敢贸然行动,只得招了周兴过来,对着他吩咐了几句。

    悬赏的银子贴出之后,很多人为了得到银子过来提供消息,多数都是断指的人主动过来的,反正他们没有杀人,只是为了银子,福伯被害的第四天早上,府城的护城河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打捞上来之后才发现这个人手指断了一个,而且断的也是食指。

    这和狗嘴里的那根手指头相吻合,尸体很快被送去了衙门,听说抓到了凶手,云溪也顾不上身体虚弱了,非要让冬菲送她去衙门,她要亲自看看杀人凶手是谁,仵作检验了那具尸体,发现他的手指断的很整齐,一看就是被利器割下来的,根本就不是被狗咬下来那样。

    看来这凶手还真狡猾,他知道云溪要找的是断手之人,所以他故意弄了一个替死鬼,然后切断他的手指,把他丢进了河里去,制造成自杀的假象,用这招来混淆视听,扰乱衙门断案。

    栽赃的尸体后来也被人认出来了,据说是城东一个乞丐的,没想到因为福伯的事连累他也被人害死了,真正的凶手没找到,反而连累了一个无辜的人。

    周家找个替死鬼之后,冯二也放心了,拿着周俊成给的封口费,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冯二家在城北,虽说成亲之后和大哥分家了,可是两家还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因为当初父母分家不公平,所以两家关系一直不太好,尤其是冯二两口子,手头不老实,最喜欢占便宜,冯大家的每每都受他们欺负。

    冯二因为得了银子做封口费,家里的伙食一下好了起来,眼看快要过年了,冯二家的往家里搬了不少肉。

    冯大媳妇也起了心思,有一天她在灶房的时候,看到冯二的手上缠着布,福伯被害这件事现在闹的沸沸扬扬,凶手还没有落网,冯大媳妇觉得冯二福大命大,偷人家那么多次东西都没被抓到,这次应该不会胆大到杀人,为了五两银子的报酬,她决定去衙门一趟。

    叶煦和云溪正在衙门里一筹莫展,就在这时冯大的媳妇过来了,说是她家二叔平时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眼下手还破了,不知道是不是断指,想让衙门去的人确认一下,看看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之前来举报的都是指头却残的,都是自己过来的,举报别人的还是第一个,不管是不是凶手,云溪都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只是杀害福伯的人,并不一定是幕后的真凶,万一自己贸然过去怕是会打草惊蛇。

    叶煦站在一旁,出了主意,道:“表妹,既然凶手想混淆视听,咱们干脆来个将计就计,对外宣称杀人凶手已经找到了,这样真正的凶手才会放松警惕,然后我们暗中跟踪这个人,相信他总会露出马脚的。”

    云溪觉得叶煦说的也有道理,为了抓住幕后真凶,云溪就给了冯大嫂五两银子,跟她说凶手已经抓住了,谢谢她提供信息,然后就让她回去了。

    云溪派冬菲暗中跟着冯大嫂回去了冯家。

    衙门很快按照云溪他们设定的计策,贴出告示说凶手已经畏罪自杀,案子已经了结了,冯二看到周俊成的计策成功,这次他彻底放心,只是冬天的天气比较寒冷他的手却意外的发炎了,他不敢去别的医馆,只得再次去找周俊成。

    虽然衙门说是找到了凶手,可周俊成总感觉心里不踏实,他不敢再和冯二接触,于是派了周兴拿了药给他,把冯二给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