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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仙芝英雄半世,何曾受到过这种侮辱,和黄巢那天一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扇子也停在了半空中,看得一旁的王浩想笑却不敢笑。
气氛随着王仙芝的愤怒变得紧张了起来,作为当事人,黄巢只能做起和事佬,嬉皮笑脸的打起了圆腔。
“军爷,这是我家里兄长,今日来探望于我,之前已跟刺史大人禀告过了,还望军爷莫要生气……”
“哼!你这狗厮,去你娘的!”
没等黄巢把话说完,心窝上,早已挨了那货沉重的一脚,向后退了几步,顿时跌了个四脚朝天。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一旁的王仙芝,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很快,由惊愕转变成了愤怒,将拳头攥的噶吧噶吧响,充血的眼里,红的快要喷血了。
“你这狗官,如何不分青红皂白便打人,当真以为我王仙芝怕你不成?”王仙芝说着话,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精致的匕首,指着黑将军阴森森的说道。
“吆喝,还上气了,本将军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眼看一场械斗就要发生了,王浩顾不上那么多了,几步上前将王仙芝手上的刀夺了过来,说实话,遇到这种事,谁都怕被牵连。
黄巢也是脸色大变,几乎是跪着挪到王仙芝跟前,抱着那货的大腿近乎哀求道:“大哥,莫要乱来,家里还指望着你呢!”
黑脸将军似乎也被眼前这个愣头青吓住了,见到众人阻拦,立刻来了个借坡下驴。
“本将军懒得跟你这厮一般见识,看在刺史大人的薄面上,暂且饶了你这一次,说完了话,赶紧滚,休要让本将军再见到你!”
看着黑将军离去,王仙芝依旧浑身颤抖,直到对方消失不见,这才扶起地上的黄巢,不断的安慰着黄巢受伤的心灵。
“贤弟刚才为何要苦苦阻拦,何不让我替你狠狠揍上那狗厮几拳,好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大哥,我是怕连累各位兄弟,再说,大丈夫生于世,应曲伸自如才是,何必跟小人一般见识呢。”
“是啊,黄帮主说的对,你们古人不是有个什么卧薪尝胆吗?男人嘛!该忍的时候就得忍!”王浩觉得自己这番话,跟王仙芝比起来,太苍白了。
“呵呵,黄某不才,让王兄见笑了。”
经过黄巢和王浩轮番的安慰,王仙芝总算平静了下来,只是嘴里仍不断的爆着粗口,完了又忍不住对黄巢抱怨几句。
很快,一个狱卒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回来了,看样子,应该是那个被王仙芝行贿的狱卒的。
人头被挂在了牢房上方,因为还有血不断的滴落,整个牢房里,立刻散发出一股骇人的血腥味。
狱卒告诉王浩,人头,是那个黑将军让他挂起来的,目的是以儆效尤。
果然,看到那颗像风铃一样不断摇晃的人头,王仙芝表示要走了,临走之时,不知趴在黄巢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直到王浩走出老远,仍看见黄巢一脸恐惧的看着王仙芝。
从衙门回来的路上,王仙芝一路不语,阴沉着一张脸,时而低头苦思,时而又驻足仰起头,看着阴霾的天空,让王浩不禁怀疑那货是不是脑子受了刺激。
王浩不知道,王仙芝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刚才在牢外发生的那一幕,深深地刺激着王仙芝的脑子。
王仙芝一直以为,有钱才是爷,可是看到黄巢那近乎绝望的眼神,他才明白,原来,有钱人,更怕死。
就像黄巢,在经受了非人的折磨后,精神上,早已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反,还是不反,这是王仙芝从衙门出来到现在一直思考的问题。
从衙门到酒楼,王仙芝足足走了一个时辰,直到前面几匹骏马横冲直撞的从自己身边驰过,紧接着,一队士兵跑步追了上去。
所到之处,一片狼藉,沿街的商贩坐在地上号啕大哭,瞬间,原本热闹的大街冷清了下来。
那是濮州城的驻防军将,王仙芝是认识的,要是放在很久以前,王仙芝会说,那是守护大唐的天兵天将。
可是现在,和所有的人一样,王仙芝把他们当成了豺狼虎豹,害人的野狗,目送着那些畜牲离去,王仙芝坚定的跨着大步,仰天一阵狂笑。
看着那货一会儿哭丧着脸,一会儿又大笑不止,王浩真心为那货的心理承受能力感到怀疑。
一回到酒楼,王仙芝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一个下午,也没有出来。
王浩在隔壁,倒是显得百无聊奈,和晋晖张造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扑愣愣,一只鸽子落在了窗台上。
三人相对而视,正想商量要不要做道红烧乳鸽,王浩突然看到鸽子腿上用黄丝线系着一根竹管。
“那是只信鸽!”
还是张造手快,一个饿虎扑食,将那只鸽子抓在了手中,解了竹管,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条,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事已办妥,望将军定夺。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小弟也是不大明白……”
没等晋晖话说完,房间门被揣开了,王仙芝拖拉着鞋,怒气冲冲的扑到王浩跟前,夺过了那张纸条。
“你们这些乡间痞子,如何这般不晓得事理,连我的私信,你们也敢瞧……”
你麻痹!不就是一张纸条嘛!又不是情书,你丫的用得着这么小气吗?看着那货杀人的架势,王浩瞬间蛋疼到了极点!
“敢问王将军,黄大哥,我们是救还是……”
“哼!这个就不劳你们费心了,黄贤弟的事,我自有主张!”
“额,算我自作多情了……”
“哈哈哈哈哈……”
王仙芝一脸狂笑着出了房间,只留下一阵愕然的王浩三人,互相足足对望了半天,也是没明白过来那货狂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