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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西域古风的舞蹈,低回深沉的号角,让李渊想起了自己戎马倥侗的岁月,不禁心中激动,见众人举杯,也是握杯在手,对李世民笑道:“我父子策马天下,如今胡、越一家,自古未有也!”
李世民也是龙颜大悦,笑道:“今四夷入臣,皆父皇教诲,非臣智力所及。昔汉高祖亦从太上皇置酒此宫,妄自矜大,臣所不取也。”
“好好好!”李渊连连感慨,内心复杂。
这场盛宴持续很久,众人都喝得脸红耳赤,见时间不早,李世民便扶着李渊回宫休息,离开时,叮嘱长孙无忌代为照看,特许众人继续饮宴,如若喝多了不想回府的,睡在这未央宫大殿之上也可。
李世民走了,再无约束,众人的**始才来临,此时舞姬已撤,不善酒的文官也借故告辞,只有少数几名武官与几个胡人喝得酒酣耳热,谁也不服谁,在比拼酒量。
颉利可汗端酒离席,行至李承训身前,“多些这位大人替我解围。”
李承训摆了手道:“可汗千万别这么说,承训不过是一介罪民,只是心感可汗内心苦忧,出言相助罢了。”
“哎!多余的话,颉利便不说了,总之一切尽在酒里。”说罢,这老头也当真爽利,一饮而尽。
李承训知道突厥人重酒好客,也把酒杯之内的琼酿喝得一干二净,“可汗不弃,称呼承训便好。”
颉利可汗的大手拍在李承训的肩膀之上,高兴地道“好,为免生疏,我还是叫你小兄弟吧。”
李承训提起酒壶,又给双方斟满酒,“小酒怡情,大酒伤身,闷酒更是要命,可汗若是心情不畅时,来找承训便好,承训请你。”
“好!我请小兄弟喝草原上的马奶酒!” 颉利可汗与李承训撞杯之后,又是一饮而尽。
二人正在谈说,不想身边却凑来两人,正是那两个日本使者。
“我二人也敬这位大人一杯,大人是豪杰,是英雄!”其中一个倭人开口说道。
“哎,犬上君,咱们还没有介绍自己,太失礼了!”另一个日本人介绍说,“我叫安倍竟事,是常住长安的商人代表,”说着,他把手指向旁边,“这位是犬上布仁,本次我们倭国领队犬上三田耜的哥哥。”
他似乎觉得自己二人的身份不够强大,因此拉上了倭国遣唐使团团长的名头。
李承训是历史过来人,想起倭国人在近代侵华战争中的烧杀淫掠,便狠得牙痒痒,可以说对他们是极其反感的。
但是,他也知道,唐时倭国正处在奴隶制瓦解、封建制确立和巩固的阶段,对唐朝的昌盛极为赞赏,因此向唐朝派遣了大量的使者、留学生和学问僧,包含了倭国社会的各个阶层,不同行业的社会的精英。他们如饥似渴地学**唐天朝的制度、宗教、思想、艺术、技术及风俗。
颉利可汗似乎对倭国人也并无好感,嗤之以鼻的冷哼过后,便向李承训告辞,找那南蛮酋长去了。
李承训心想这些日本古人,也是一片仰慕大唐之心,对大唐极尽谦卑恭顺,远不似他们那些畜生一般的后代,便也打算与他们喝上一杯,应个景吧。谁知,他刚端起酒杯就见从门口冲进一队人马,而且不是大内侍卫,竟是带甲精兵,这带兵之将,居然是秦琼。
“皇帝口谕,护送诸位大人回府!”秦琼说完,大手一挥。
那兵士们得令立即散开,几乎每个人后面都贴站着两人。
众人立刻如坐针毡,不由自主的向殿外走去,此时德贵也从殿外进来,来到李承训身边,要引着他回宫。
李承训迈步而行,却听到身后那两个倭人用日本话交谈,不禁眉头大皱。
他聪明绝顶,焉能浪费着这份才智不用,于是缓步慢性,侧耳倾听。
其实现代的李承训,不仅是著名的考古专家,更是通晓了六国语言的语言专家,日语当然也包含其中。
只听见犬上布仁率先开口道:“安倍君,那边应该是成功了?”
安倍竟事道:“犬上君,接下来就看咱们的了!”
出了未央宫,使臣番将们的从属全都拥了上来,那些兵士押解着这些人向午门出口走去。
李承训听着二人说话,心中隐隐觉得他们有很大问题,待要跟上去瞧瞧,却被德贵以及身后护卫着的两名兵士夹杂着向立政殿的方向走去。
他内心狐疑,却也没有办法,只得跟着他们走,行至半途,却望见远处立政殿内灯火通明,宫墙四周周围布满了带甲兵士。他心中着实吃了一惊,“出什么事了?”
立政殿入夜是极其安静的,只是长孙皇后的寝宫会有些许光亮,那是大唐皇后在挑灯夜读,今日这般情景显然极不正常。
不知发生了何事,李承训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大殿门口,却被守卫拦住。
“李公子住在这里,请军爷放咱们进去。”德贵也呼哧带喘的跑来,说道。
“不行,陛下有命,任何人不准入内!”守卫严词拒绝。
李承训向内张望,见皇帝的仪驾,侍卫都在殿内前院,而正有数十人分作几排跪倒在地,都在呜呜咽咽的啼哭,心中更是奇怪。
房门打开,迪喜从内里走出,口中喝道:“都给杂家闭嘴,谁再哭出声来,就地正法!”
这一嗓子好使,底下立马安静下来,有些实在忍不住的,都把嘴唇咬出了血。
“迪公公!”李承训见他要回返,连忙出言喊道:“我要见陛下!”
迪喜见是他,直皱眉头,却是不敢擅作主张,忙道“我去请旨!”,说完转身进殿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这老太监又小跑出来,告诉守卫可以放李承训进来。
“迪公公,可否告知殿里出了什么事情?”李承训始终好奇。
迪公公摇头叹道:“陛下让你回去休息,你也别多问了!”
李承训知道迪喜不会告诉自己里面发生了什么,因为皇帝近身太监的第一条准则便是嘴要严,当然更不会带他进去。
见迪喜转身回返,他顿时心生一计,先让德贵打着灯笼在前引路,而自己则猛地转身向正殿跑去。
“大胆!”守门的侍卫过来四人,扭住冲到近前的李承训。
他虽内力尽失,却仍有百兽拳与天生巨力,想摆脱四人,并非难事,但在皇宫大内,没有逃走的实力,他可不敢妄动。
“我要见陛下,或许我有办法为陛下分忧!”李承训强忍着反手被缚的疼痛,向内喊道。他现在急于向皇帝证明自己的“忠心”。
“陛下有旨,传李承训进殿!”从厅内传出迪喜特有的公鸭嗓子音质。
李承训挣脱束缚,快步入殿,见正厅主位上并坐着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两人脸色阴沉,眉头紧锁,特别是长孙皇后,眼睛红红,发丝散乱。
“罪民参见陛下,娘娘!”李承训跪伏在地。
“平身,”李世民语气沉重,“今日宴会,朕见你有些急智,有件事,想听听你的看法。”
“请陛下明示!承训正要一表忠心!”李承训感觉这么肉麻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有些反胃,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道理是古今通用,亘古不变的真理。
李世民摆了摆手,“少来这些虚的,朕知道你恨我废你武功,只要你能安安分分的,也不怕你恨我。”
李承训道:“陛下,承训心里明白,还请见告您深夜至此的缘由。”
“朕的小公主丢了!”李世民语声不大,却包含着一个父亲的心痛,“现场干干净净,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什么?”李承训大吃一惊,谁会来偷一个三岁的孩子?这可比自己行刺李世民恶毒多了。这个小公主,是太宗李世民的第十六女,也是长孙皇后所生。他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小城阳公主在雪地上扑跑时憨态可掬的摸样。
长乐公主走后,逗弄这个小公主便成为了李承训唯一一点儿乐趣,虽然每每被公主身旁的太监侍女阻拦,却并不妨碍他对小家伙的喜爱。
李承训是何许人也?很快便镇定下来,“陛下,请允许承训勘验现场,与当事人问谈。”
李世民见他神色坚定,说话沉稳,点了点头,“迪喜,帯他去!”
迪公公应了一声,便给李承训打个眼色,当先举步出了厅,“把这两个婆子带上!”
李承训随他出了殿门,见有四个兵士压着前排跪在地上的两个年轻妇人,紧跟着他们向偏殿走去。
说是偏殿,其实就是就是长孙皇后寝宫旁的一间普通房舍改造的,它紧挨着皇后寝宫的,这是皇后为了看顾孩子方便。
“就是这里,”迪喜指着那间房舍道。
李承训见这两个妇人已被吓得如抖筛糠,便对迪喜道:“劳烦公公和四位军爷先出去。”
“这!”迪喜迟疑了一下,还是带着四个兵士退了出去。
那两个妇人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岁左右,都是胸前硕大,很显然是小公主的乳娘,其中一位的衣裤上还有一片水渍,她们失去兵士的架扶,一下瘫软在地。
李承训没有搭理他们,而是疾步走入房中,细致入微地审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