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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囚笼中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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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寂静中蕴含着躁动,紧张,温馨,扭捏,兴奋……

    李承训虽知窦红娘对自己有意,但他贪得无厌,想得齐人之福,也不知道她肯是不肯?毕竟自己的脸面已经拉下,还真怕对方拒绝,但若是被红娘拒绝,或许也还是件好事,至少他不用再背负那么多情债,可他转念扪心自问,心中还真是舍不得这样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汉字嫁给别人。

    一直一来,他始终是这样处于矛盾之中,如今能在临死之前把这些事情都抖落清楚,而不再为此事纠结也算是一种福气。

    见窦红娘始终不说话,急得无忧一直在拉扯她的手臂。

    又停了好半天,窦红娘终于声若蚊妠的说出这三个字来,“我愿意!”

    李承训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如今一切都已挑明,他反倒感到轻松不少,“雪儿”,他又对夏雪儿问道:“你还愿意嫁给我李承训吗?”

    “我愿意!”夏雪儿可没有半分耽搁,抢答似地答应了,这可是她等待好久的承诺,说完之后,有激动得抽噎起来。

    无忧在二人中间的牢房,原本身子在窦红娘这侧, 见夏雪儿哭个没完,觉得自己不该有所偏颇,便放开窦红娘的手,摸索着身前的铁栅栏移动到夏雪儿这侧,拉住她的手。

    她没有说话,其实她心里并不好受,自己的相公平白无故又分给两个女人,小丫头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可想想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再说他们都命在顷刻,何必再计较这些呢?

    听到二女的答复,李承训涨红着面皮,继续说道:“阿大,为我们唱礼!”

    “门主,我,我不会!”阿大经过几人的闹腾,心绪稍好。

    “就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便好!”李承训难得苦中作乐,心情大好。

    古代女子最重礼仪,都讲究个明媒正娶,若不行礼,她们便算不得他的妻子,眼见他们是没有机会出去举行盛大婚礼了,也只能从简。

    “哦,”阿大也不含糊,“一拜天地!”她这边高声喊了起来。

    李承训、窦红娘、夏雪儿闻言相继跪倒,在漆黑的监牢中,也辨不得方向,总之都是怀着礼诚之心,一丝不苟地伏地,叩首,再伏地,再叩首。

    婚礼的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对待婚姻的态度,彼此间对爱人的真诚与喜爱。

    “二拜高堂!”阿大停了一会儿,又喊一声。

    这下几个人都懵了,该向哪拜?但仅仅是片刻的迟疑,他们便各自选择了不同的方向。

    李承训拜的是天地,俗话说父天母地,天地即是父母,他穿越前的父母在另一个空间,当代的父母已经作古,这都是天意弄人,他不向天拜,向谁拜?

    窦红娘与李承训一般,也是原地跪拜,意为跪拜自己的父母的在天之灵,不过方向选择的是向南,意为当年自己的父亲纵横驰骋的河北道。

    夏雪儿的选择便简单多了,自己父母的居所,自己从小出生的地方,洛阳的方向。

    “夫妻对拜!”

    寂静的牢房中,唯有阿大的声音在回荡,给这个特别的婚礼,增添了无尽的肃穆庄严。

    四人相对而拜,虽然他们互相看不到面容,但似能感受到对方那情意款款。

    “送入洞房!”阿大这话说完,也是满脸通红,她也是二十多岁尚未出阁的大姑娘,多少知道些洞房习俗,此刻也就是仗着黑暗,才抖胆说出这话。

    “扑哧!”一声,夏雪儿被阿大逗得破涕为笑,能够得偿夙愿,她真的非常开心。

    窦红娘明显愣了一下,面色一红,她感到的不是开心,而是一种安心,今年她已经二十五岁,这个年纪还未婚配的女子,在寻常人家恐怕很难再嫁出去。

    当然,她并不寻常,可也正因于此,这天下男子,没有她看上眼的,唯有李承训令其心动,令其牵挂不舍,如今能嫁给他,怎能让她不觉安心呢?

    “嗯,洞房,先欠着!”最高兴的莫过于李承训,虽然他心中还有小小的愧疚和烦乱,但毕竟是他抱得众美人归。

    如今都是一家人了,监牢里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松,随着彼此间谈话的深入,气氛越来越融洽。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特别还有夏雪儿这般不甘寂寞女人穿针引线,她们三个谈得是不亦乐乎,反倒把李承训凉到了一旁。

    “阿大!”李承训始终觉得他们夫妻团聚的喜悦,是建立在阿大失去兄弟的痛苦之上的,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还跟着我们吗?”

    阿大沉默了,李承训也没有催促她。

    “还需要我吗?”阿大反问了一句,没有四象阵,她的武功也就是二流水准,留下来既不能做一个好护卫,难道做丫鬟吗?

    还有一点,在阿大的内心深处。美人爱英雄,她阿大也是女人,也很喜欢李承训,只是她知道自己无论身份、地位、武功、智谋都比不得其他女人,所以她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可就在李承训说娶窦红娘和夏雪儿的时候,阿大心里多少有点儿奢望,希望李承训能说:既然大家都活不得了,总不能让阿大一个人赴黄泉,也一并娶了吧。

    但是,很明显,李承训根本就没有顾及到她,是啊,人家凭什么顾及自己呢?

    李承训自然不知道阿大的想法,就算是知道,他也会装糊涂,不能再娶媳妇了,何况他和阿大根本就不熟悉。

    “需要,希望你能永远留在我们身边,看着你嫁人生子!”李承训认真地道,他是发自肺腑的。

    阿大闻言一怔,又是默不作声,眼泪已经从她双眼流出,她只说了一句,“我累了,想休息一下!”而她的内心却在想:门主了昏了头的吧,咱们还能出得去吗?还有明天吗?

    李承训也是暗叹一声,不再多言,正好听到那边夏雪儿再喊自己,便应承着参与到他们讨论的话题当中。

    没有明天,没有未来,但并不妨碍这些心情大好的女人们谈论未来,她们在商量家中座次排位的问题,无忧主张按年岁来排名,其他两个女人的意见还是以先入门为大,各不相让,偏要李承训定夺。

    李承训笑道:“依我说,在对外称呼上,还是先入门为大吧,公主为大娘,无忧为二娘,红娘为三娘,雪儿为四娘。但是,在你们各自的称呼上,还是按各自的年龄来称呼,比如红娘年纪最大你们便称呼大姐,以此类推,如何?”

    “哈哈!”无忧当先笑道:“红娘姐,雪儿姐,我说相公最是奸猾吧!”

    夏雪儿也抿嘴在笑,“这个家伙浑水摸鱼,两边不得罪,而且,连他公主老婆就一并考虑进去了。”

    窦红娘也忍不住笑道:“既然相公,相公,”她想想自己已为**,这相公二字叫起来还真是令人脸红心跳,不由得结巴两声,“相公,既然说了,便按他的意思办吧!”

    “大姐,这相公二字可是叫了三声哦!”夏雪儿略带调侃地道。

    窦红娘脸色一红,“那又怎样?总不如你,还没过门便老爷长老爷短的。”

    二人这般斗嘴,却是充满温馨,再加上无忧从中接话,很快她们的矛头又直指李承训而来。

    “对了,咱们对相公的称呼,是不是也需要固定下来呢?不然又是哥哥,又是老爷的。”

    无忧的提议得到了其他二人的一致响应,而自然又把这个问题丢给了李承训。

    李承训见三女如此和谐,心中一阵得意,看来还真是自己的福气,哪怕是她们一起把矛头指向自己,他也开心。

    “我现在已不是官身,我看,对外你们就都叫我老爷,对内,随你们便,愿意叫啥就叫啥!”李承训呵呵笑道。

    “又耍滑头!”

    “行!”

    “那我还叫你哥哥!”

    依次为夏雪儿,窦红娘,无忧,交错而答。

    几人说了这许久,此时才觉得饥肠辘辘,各**索那老头儿递进来的食盒。

    李承训打开盒盖,不知内里为何物,也顾不得其他,伸手便抓,往嘴里就放。他并不担心食物中会被“加料”,因为他在人家的案头,人家若要害他,他是避无可避的。

    由于不能视物,这些东西总算是稀里糊涂的都放到了嘴里,但却弄得食盒里外都是,其他人也如是这般,却比他好了不少,因为她们进来的早,已经熟悉这食盒的构造和饭食的种类。

    “嗯?”吃着吃着,李承训便觉得不太对头,他发现居然有肉,有菜,是馒头,还有汤?

    “难道是断头饭?如何这般丰盛?”李承训边吃边问道。

    无忧在对面回道:“谁知道呢,反正自打我们住进来,他就一直好吃好喝供着。”

    几人说话间,走廊天棚上的门板又轰然开启,一抹暗红透了进来,是夕阳的残色,由此,李承训知道这是到了晚上,想不到他们说说谈谈已经到了晚间,难怪肚饿呢。

    老人依例做完自己的那一套活计,躬着背,慢慢的退了出去。然而这次,无忧和红娘二人没有再数落他,甚至都不屑看他,只是自顾自的与李承训说话。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或者说爱是很奇妙的东西,她们正沉浸在爱的喜悦中,已经懒得搭理那老头儿。

    李承训有三女陪伴丝毫不觉得寂寞,甚至心中暗自偷笑,他感觉这三个女人或是暗示,或是明言,但目标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讨好自己。他不禁暗自感叹:这就是女人多的好处,有竞争才有压力嘛,但他可不敢说出来。

    如此这般,一晃七日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