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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掌抬起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唇角是柔软的微笑,“好。”
言初似乎很快又重新坠入梦里,唇角是浅浅的笑容,只在沉睡过去的时候,小声呢喃了一句,“你真好。”
程柯笑而不语,温柔的手掌依旧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顺带端着自己的浓缩咖啡慢慢喝了下去,房间里很安静,氤氲着咖啡的香气。
沉默蔓延,程柯将她的头轻轻放回枕头上,就见这毛虫已经自发自觉地缩成一团睡得是酣畅无比。
而他摄入的咖啡因已经开始渐渐起了作用,俯首轻轻在她额上吻了吻,就关掉了床头灯,裹着睡袍往书房走去,他还有工作要做。
长夜漫漫。
言初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睡得很舒服,难怪别人都说运动过后的睡眠质量会很好,看来……似乎真是那么回事儿。
被嘘嘘给憋醒了,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是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光线,她伸手开了床头灯之后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了灯光,这才看到床头上摆着一杯已经凉掉的甘菊茶。
虽然已经凉掉了,心里头却是暖暖的。
只是程柯不在房间,言初甚至连嘘嘘都没先去解决,就走到门口轻轻扭开卧室门,只看到书房有台灯的光线传来。
眉头一皱,一下子就有些心疼他。
现在明显都已经深夜了,他还没睡觉么?
放轻了步子朝着书房走过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穿着睡袍的男人坐在老板皮椅里头,趴在桌面上已经睡着。
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已经变成了屏保的画面,打印机还亮着待机的灯,他手边一堆打印好了的文件,他已经都审阅过并且签好字了。
的确是如同电话里同邵擎所说的那样,他忙完了所有工作之后,刚想坐一下缓一缓就收拾好文件后去卧室睡觉,谁知就那么扛不住直接睡了过去。
言初皱眉看着他趴在桌上睡着的样子,走了过去,伸手关掉了打印机,轻轻将桌面上的文件都摞好拢起来,才抿着嘴唇犹豫再三之后,伸手轻轻拍醒了程柯。
“程柯,起来去床上睡觉吧,趴在这里明天会肩膀脖子疼的。”言初声音不算太大,就这么窜进程柯耳朵里,他睡姿不舒服自然睡得也不沉,缓缓睁开眸子就看到言初站在旁边。
“好端端你怎么起来了?”眼神只有片刻的惺忪很快就清亮起来,语气中带了些许慵懒问了她一句。
姑娘这下反应过来了,“啊!憋死我了!你快去床上睡觉吧,我……我去上洗手间。”
程柯觉得自己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因为这个姑娘的神思维。
躺到床上去之后,才感觉仿佛是天堂,更不用说那个脑子不灵光的家伙上完洗手间就跐溜一下窜到床上来了,又是毛虫一样地裹。
他伸手把她揽到自己臂弯里来,这一瞬间才觉得,嗯,像是拼齐了拼图的最后一块一样。
双目轻轻阖上,唇角弧度微弯。
“程柯,暖气开得大,你别抱这么紧,我热……”言初小声提议了一句,却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微微侧目看到的就是他平静恬淡的睡容,于是也不吭气儿了,窝他臂弯里头沉沉睡了过去。
……
言初睡得很好,连梦都没做。
而程柯,在东方天空露出微微光亮的时候,就猛然睁开了双目,他呼吸有些重,眼神中有了些许少有的惶然。
多久……多久都没有做过这个梦了,多久都没有梦到这个人了,就这样忽然闯进梦中来,那么清晰,就仿佛当年的场景再现一样。像是能够听得到当时的声音,看得到当时的场景,感受得到当时的心情。
“柯啊……”当这样的一句带着混响如同魔音灌耳一般,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的时候,程柯终于是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惶然地看着天花板。
微微侧头,就看到了依旧还在睡梦中的温言初,许是因为房间暖气很足,他的身体又很暖和的缘故,所以她小脸泛着浅浅的粉红色。
枕着他的手臂,她的手很自然地放在他的胸膛上,无名指上的戒指正好合适。
都说若是男人小指尾戒的尺寸和女人的无名指正好一样的话,那么就是天定姻缘……
程柯目中的惶然已经渐渐散去,好在……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好在自己依旧是现在的程柯,睡在自己的妻子身旁,他抬手轻轻摸了她无名指上的指环,就像是他以往自己带着这指环时,很习惯的动作。
这下仿佛心里头才安定了下来。
程柯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的睡容,言初没有醒来,所以她不会知道他的眼神中有着多深沉的歉疚。
程柯动作很轻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动作很轻地将被子拉上来,握着她放在自己胸膛的小手放到被子里头给她盖好,再动作很轻地下床去。
冲了澡换了衣服,下楼,拿出冰箱里的食材出来,动作很娴熟地摆弄着厨具,做一顿早餐。
食材都还新鲜,也都是昨天邵翎溪给言初搬家的时候,顺便把她景苑那房子冰箱里头的东西都搬过来了,反正留在那儿也是坏了浪费。
不得不说,做事情邵翎溪还是考虑很周全的。
言初醒来的时候,就察觉到身旁又是空落落的……一下子心里头也是空落落的,这男人总是不睡觉瞎跑什么跑?
大抵是起床气的缘故,使得她就因为这个而更加气闷了,也没急着起来,自己在床上躺着生了好一会儿的闷气才算是渐渐平复了下来。
自己可怜巴巴地下床去,蓬头垢面地去找程柯在哪儿。
“所以说房子大了就是烦人,找个人还得楼上楼下的……”
楼上没找着程柯的人影,她才下楼,站在楼梯上就这么埋怨着。
程柯正端着做好的早餐到餐桌上来,就听到楼梯上的女人这么意见很大地埋怨了一句。
他歪头看着她,“一大早这么大脾气?”
言初听着他声音也不急着下去了,趴在楼梯扶手上居高临下地看他,“程柯,你都不用睡觉的么?”
程柯知道她起床气是在闷闷不乐什么问题,看了看自己手中装了早餐的盘子,“我这不是体谅你受伤辛苦,起早给你做早餐了么?怎么?这也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