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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凄厉而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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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真快,早饭一过,就是午饭了。

    午饭是我和阿莲一起做的。红烧肉,蒸鱼,大蒜炒鸡蛋……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其实,我有心叫淑芬过来,和我们一起吃。我想知道,她去镇上办理离婚的事儿顺利不?正想着淑芬,淑芬就来电了。从她口气里的欢愉,我就能听出来,她离婚的事儿挺顺当的。“大兄弟,我去一趟娘家,将娃儿接回来。”

    “行啊,晚上过来一起吃饭。”

    “行啊。”

    我和淑芬的关系就是这样说不出的奇怪,明明昨天晚上,我婉拒了她,按说她应该有点儿尴尬的。我呢,也应该尴尬。但事实又不是这样。当我拿起手机,联系淑芬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又忘了。我的脑子里心里记得的,都是淑芬的好。淑芬也挺有意思。她一开口,似乎也真的忘记了昨晚对我说的话。我和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她在我眼里,是我的好嫂子。我在她眼里,依旧是她的刘射好兄弟。

    事实上,我要的就是这样和谐的关系。

    男女之间,除了爱情,除了激情,还有一种类似亲情的第三种感情。也不是现在流行说的友情以上,恋爱以下。我和淑芬都是农村人,不好这些城里人文绉绉的调儿。

    挂了电话,我是浑身的轻松啊。我就问阿莲双休的作业都做完了没?她听了,就笑:“干爹,我早做完了。下午啊,你得陪我出去钓鱼。”

    “啥?钓鱼?“其实这天儿热了,已经不兴钓鱼了。八爪村临水,如果想钓鱼,就得去水边,那村子边的江滩那儿,是最适合钓鱼的。但我不想让阿莲去那儿。虽然如今的八爪村,家家户户几本都承包了鱼塘,但江滩边儿上,那饭馆开的和以前相比,只多不少啊。村里的人忙起来了,不经营馆子了,就把饭馆转手,让外地来的人继续经营。那些外地人带过来的,除了厨师,还有他们自己打出来的招牌菜。所以,流连八爪村的外地女人,也跟着多了。我听人说,最近江滩边又来了几个女人,都很年轻,由一个老鸨带着,住在一条红色的花船上。这新来的几个姑娘又替江边的饭馆招揽了不少的生意。

    曾经,作为八爪村的民间调解人,我曾经想过让这些流莺离开,让饭馆们一家一家地都关闭掉。但我刚透露出一点意思,村里的人,老人年轻人,男人女人,都一个劲儿地死劲摇头。他们认为,开个饭馆也没啥,要不江滩边的那些超市可不就也得一家家地关门歇业了?再有,那些女的,别看着出来干这些不要脸的营生,但都是有难处的啊。女人要没难处,要实在没办法了,谁愿意出门当野鸡,整天被一帮男人日?

    我刚要争辩,马上,就有几个女人对着我数落,说认识哪个哪个女人,老公瘫痪了,家里又要开销,只要将孩子丢给公婆,自己出来卖。又有哪个女娃儿,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爹娘都不在了,弟妹却又很小。他们要上学,要吃饭,亲戚邻居们又不问,自己这个当姐姐的,不出来卖,还能咋地?其实,我明白,八爪村的女人虽然彪悍,表面上虽然看着瞧不起江滩边那些卖肉的女人,但心里还是存了几分同情的。她们这么一说,我只好作罢。

    但我不让阿莲去那儿钓鱼。我没有歧视那些女人的意思。妓女这个行业自古就有。有时候,出卖灵魂比出卖肉体,更让人觉得可耻。我就觉得吧,阿莲才十五岁,这个年龄段,不该知道那些她不该知道的东西。我就问阿莲:“你要钓鱼干啥?”

    她就看着我,唉声叹气地:“干爹,都是老师布置的一篇作文,叫写啥钓鱼的趣事。从小到大,我没钓过鱼,要不,这作文我写不出来啊!”

    “可你刚才不是说,作业都做完了吗?咋还又冒出一篇作文来了呢?”

    她就闷闷地:“老师说我作文写得好,有真情实感,所以推荐我参加学校的作文比赛。作文的题目是定好了的,就是写一件钓鱼趣事。”

    一听这话,我就明白了。我为阿莲高兴。“行啊。干爹陪你去。”

    “那,咱们就去江滩边。”阿莲兴致勃勃地。

    我就摇头:“随便去哪条小河边吧。”

    但阿莲不乐意。“钓鱼也是要看风光的。江滩边的风光可比小河好看多了。”说完这话,阿莲又冲着我狡黠地一笑,“干爹,我知道你为啥不带我去,不就是怕我见到那些女人吗?其实这又有啥?从我跟着奶奶,记事儿的时候起,我就见过那些女人了。再说,那些女人晚上才出来,白天只是窝在房间里睡大觉。你怕什么呢?”其实,我也不是怕阿莲看到,主要是我自己不想去那儿。但是我拗不过阿莲。我疼她。

    到了那儿,果然饭馆都关着门。江滩附近一排矮矮的房子里,卖肉的女人们都还在睡觉,一切都是诡异的寂静。我就拿着鱼竿带着阿莲挑了一个地方。阿莲一直在学校住宿,现在冷不丁地出来钓鱼,就显得很兴奋。“干爹,你说这江滩里,到底什么鱼多?”

    “鲤鱼吧。”

    我就在滩边的小洞里,找了几条蚯蚓,我把蚯蚓拴在鱼竿的钩子上,示意阿莲:“你就随便钓。等到鱼竿一颤一颤的,那准时鱼在吃蚯蚓。”

    我的话音刚落,我就听见身后不远有个女人凄厉的叫喊:“啊……”

    在这寂静的乡村下午,这声突如其来的叫喊尤其刺我的耳朵。我就回了一下头。似乎……这阵叫喊是从江滩边某一个矮房子里传出来的。发出这声叫喊的女人,不用说,就是那些外地来八爪村卖肉的流莺。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声音我熟悉。

    这声叫喊让我不安。阿莲见我蹲在一旁,闷闷地,就问:“干爹,你咋地了?”这声叫喊,阿莲也听见了。她问我,大白天儿的,那些女人都在睡觉,到底是出了啥事?“我咋听着,这女人好像在挨打呀?”没错,这声音,听着就是被人打了,凄厉而又痛苦。我听不下去。女人还在哀嚎。我有些熬不住,想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