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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太子殿下所说的榴莲是何物,云初未曾听过呢。”夏云初一楞,不知道太子所说的榴莲是什么,只能如实回答。
蓝梓汐彻底呆住了,这个太子难道是赵宇飞穿越而来不成,因为前世每每她与赵宇飞吵架的时候,赵宇飞都会买个榴莲来哄她开心,因为她最爱吃榴莲,这个时候拿榴莲来试探夏云初,再看他的眼光,和前世的赵宇飞无异。
蓝梓汐还在错愕中,太子却颇为失望,随即抬起头来:“怎么不见二小姐啊,她怎么不来见我呢。”眼神却四处打探,四处不见夏云姻的身影,于是问道。
“回太子,我们二姑娘前些时候身子不适,一直未见好转,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恐怕不能来见太子您了。”李氏见太子虽然搂着夏云初,嘴里却问着夏云姻,暗恨不已。
“病了,她怎么了?我要去看她,快带我去。”太子一把推开夏云初,抓住李氏的胳膊,焦急的让李氏快带他去见夏云姻。
“这,这不太好吧,男女有别,太子又怎能去云姻的闺阁呢。”夏振刚一时急道,夏云姻这个时候怎么能被太子看见,且不说她肚子里那个种不是太子的,单说她的身子经过这一次,伤的不轻,被太子见了还得了么。
“哼,她就快是本太子的人了,见一面又如何,我命令你快带我去。”太子一甩衣袖径自往后院走去,夏振刚等无奈只能跟在太子后面。
太子急冲冲的赶往夏云姻的住处,却人去屋空,院落内并无一人:“云姻人呢?”刚才李氏说她身子不舒服,理应在房内休息才是,怎么房内却没有人。
“老爷,二小姐在后院池子边的树上,说要跳河自杀啊。”丫鬟气喘吁吁的跑来,说出来的话却让众人心里一紧,当着太子的面寻死觅活。
夏老爷是文官,又不会武,而女眷们又个个都是小脚,怎么跑的快,太子急于见二姑娘,却苦于不认识路,又不便催促,只能枉自着急。
好不容易一行人紧赶慢赶的来到丫鬟所说的池边,就见夏云姻正坐在高高的树枝上,面色苍白,身子摇摆不定,行差踏错之间就会掉下河里似的。
“老爷,你快劝劝云姻啊,她身子还没好,这样晃来晃去会摔下去的,你快劝劝她吧,你跟她说不关她进家庙了,她肯定会下来的。”二姨娘满脸泪痕,看见夏振刚来了一把抓住夏振刚的衣袖哀求道。
“姻儿,你在干什么,当心摔下来啊。”夏振刚还来不及说什么,太子忙大喊,看着夏云姻摇晃的身子,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下来。
“太子殿下,小女很想与太子白发齐眉,无奈被人冤枉说我下毒毒害嫡姐,她们说我嫉妒嫡姐先于我嫁给你,所以下毒,可是我真的没有,太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毒害嫡姐啊。”夏云姻哭的梨花带雨的,哭的太子的心紧紧的皱到了一起。
“你先下来,有什么事先下来再说啊,你这样会掉下去的。”太子虽听出夏云姻话中之意,可是看着她那么在树上摇来晃去的,想先说服她下来再说。
“是啊,你先下来再说吧姻儿,你身子还没好,小心再摔进河里,那可怎生是好啊。”夏振刚见太子如此担心,不禁也担心起来,本来他就不想将夏去姻送去家庙,无奈李氏等人咄咄逼人,他不得不如此。
“啊,姻儿,姻儿小心啊。”夏振刚话音刚落,只见夏云姻身子一晃,只差一点就掉进河里了,还好被旁边的树枝挡了一下,否则的话就要掉进河里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逼的我的姻儿要寻死觅活的?”太子眼见夏云姻伤心成这样,大怒,当初亲眼所见她落入湖底,心痛欲裂,也随她跳入湖里。
再醒来时就成了这大周的太子了,可是成了太子自己也并不见得有多开心,因为没有她的陪伴,并不像外人所见的那样开心,一边要应付国事,一边要暗自查探她的下落,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并没有一丝她的消息。
直到前些日子听闻夏家四姑娘一口气背出那些诗词,他才被震惊到,那些都是这个时代所没有的名人大家所作诗句,若不是从现代穿来,又怎么会背那些诗句呢。
所以当听到镇北侯府广邀的众千金里就有夏家几姑娘的时候,他也于百忙之中抽空去了一趟,原想借机看看那夏家四姑娘是不是自己所寻之人,谁知却被他看到夏家二姑娘赤身裸体的出现在他面前。
更让他惊讶的是那夏家二姑娘竟然就是自己所想之人投身之人,那胸前的胎记就是最好的证明,当初他们就有言称下一世要凭这个胎记相认的,只是如今他能记得她,而且却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所以他发誓这辈子要好好待她,可谁知为了能与她在一起答应了母后的事情,却让她过的这么艰难,本就心有愧疚的太子此时见到夏云姻心伤成这样,怎能不难过不发火呢。
“太子殿下请息怒,姻儿只是发烧以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等她病好了就没事了,下官会好好照顾她的。”夏振刚看到太子发怒,被吓的‘普通’一声跪倒在地。
“殿下你看到了吗,我说出实情,却被说成神志不清,如此对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的好,太子殿下的厚爱,我来生再报了。”夏云姻说完眼一闭纵身跳了下去。
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倏的一条身影快速自众人眼前飞过,一身明黄色的太子飞身上前,接住夏云姻,双脚相互用力蹬上了树枝,一个纵身自树上跃下,怀里紧紧的抱着夏云姻。
“姻儿,你何苦如此,有本太子在,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当初让你离开一次我已后悔万分,此次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替你做主。”太子紧了紧抱着夏云姻的手,柔声安慰道。
“太子殿下厚爱,只因这次四妹妹做给老太太的那个什么蛋糕,不知被谁下了毒,又不是大姐姐从哪找来的丫鬟一口咬定是我下的毒,是以爹爹要将我送去家庙,若是被送进家庙,那我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太子殿下了。”夏云姻被太子搂在怀中,边哭边委屈的道,一边还炫耀的扫了夏云初一眼。
夏云初呼吸一窒,恨恨的看着夏云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没做过的话,那丫鬟为什么不指认我,为什么不指证三妹妹和四妹妹,单单就说你一人指使呢。”夏云初据礼以争,去在看向太子盛怒的眼神时抖了下身子。
“单凭一个丫鬟的片面之词就能证明云姻下毒,夏大人会不会太草率行事啊,我看此事就交由府衙去查吧……”话还没说完感觉袖子被拉了拉,低头就看见夏云姻苍白着小脸。
“算了吧太子殿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若闹的人尽皆知,我夏府也没面子的,只要爹爹不要将我关进家庙,再由我娘来主持家事,以便主持我将来嫁进太子府的事,就算了吧太子殿下。”夏云姻拉着太子殿下的手娇柔的说着。
这个时候众人已经回到夏云姻的院落,将夏云姻安置在床上,太子在旁陪从,爱人一句话抵过他人千言万语,有愧于心的太子当然是言听计从,刚想说就依夏云姻的话来办,却被对面一人的打断了。
“太子万万不可,我娘亲是夏府嫡妻,掌管中馈是情理之中,再加上不日我将嫁进太子府,婚事嫁妆还需母亲来打理,若这个时候让二姨娘当家的话,我怕婚事办的不够体面,到时丢了太子你的脸面啊。”夏去初当然不会让二房再次掌权了。
“再说了,二妹妹如今身体欠佳,二娘理应在旁随侍,哪有空闲来管府中之事呢,太子你说对吗。”夏云初的话也不无道理,二姑娘的身子确实需要调理,有二姨娘相伴自然好了。
“也是,姻儿的身子不好,还请二姨娘好生替她调养才是。”太子看着夏云姻苍白的脸色:“好好的怎么会生病,看这脸色白的毫无血色啊。”
“哦,我二姐姐只不过是失血过多,无碍的。”蓝梓汐状似无意的说着,紧接着掩住自己的嘴,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样。
“失血过多,怎么会失血过多呢?”太子一听失血过多,一个闺阁姑娘,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血过多。
“哦,给二姐姐的药已经熬好了,太子殿下先让我二姐喝了药再说吧。”蓝梓汐假装失言之后被太子追问的无话可说,正好丫鬟端着给夏云姻的药进来,被蓝梓汐一把端起碗,要喂给夏云姻喝药。
“我来吧。”夏云姻的身子要紧,太子想先喂了药之后再从长计较,却忽然皱着眉,这药……“何故给她吃这个药,这明明是……”太子刚想说这是去淤血的药,好端端的怎么给她吃这个药?
“太子殿下,这个只是前些时候她不小心撞伤了,大夫说恐有淤血,所以才开的化淤去血的药方的。”二姨娘生怕太子起疑心,抢在他说话之前告诉太子这是什么药。
太子不疑有他,一勺一勺的喂给夏云姻喝下药,这一切看在夏云初的眼中,自是万分刺眼了,未来夫君当着自己的面对另一个女人这么好,虽然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爱的,可总是以后依靠之人,心里能好受么。
蓝梓汐则是露出冷笑,赵宇飞你真是好样的,在现代就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穿来古代竟然穿成太子,这下你找女人也是光明正大了,但凡你看上的就一定要收进后宫。
还装什么情圣,对自己那么情深意切,看到夏云姻身上的胎记就将她当成自己,就连她和别人做出那么淫贱之后都可以不理会,这样就算真情了吗,这边宠着夏云姻,那边却同时娶太子妃和夏云初,日后更有后宫佳丽三千。
还好,她不知道自己就是真正的蓝梓汐,也罢,就让她娶了夏云姻吧,这样好过他来纠缠自己,只是夏云初却就……蓝梓汐看着夏云初,终觉得不忍,于是靠近夏云初小声的告诉夏去初一些事。
那边太子喂完药之后小声的宽慰着夏云姻,逗的夏云姻开心的不行,脸色虽苍白,却被太子逗的笑声迭起,笑的面色绯红,额头尽是细密的汗,太子轻轻的擦拭着夏云姻额头的汗,动作轻柔,仿佛在擦拭在的什么易碎的珠宝一样。
笑着的夏云姻转动着眼珠看到夏云初和蓝梓汐两人还在屋内,顿时冷下脸来,轻轻的往太子怀里缩去。
太子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的问着:“姻儿怎么了?”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原来是夏云初和蓝梓汐正在看着她,笑道:“我刚才听你这四妹妹说她的那些旷世诗词原来是跟你和夏大小姐所学,你是怎么会那些诗句的呢。”
“那些不过都是小的时候父亲请的私塾先生教的罢了,都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诗句罢了,太子不必放在心里。”夏云姻哪里知道蓝梓汐那些诗句是从哪里学来的,不是说是老太太私下请人教的么,她怎会知道。
闻言,太子眉头轻皱,她在撒谎,这个地方的私塾先生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诗句呢,可是四姑娘明明说是。
见太子的眼光看过来,蓝梓汐忙低头道:“许是二姐姐生病忘了,这些诗词都是小的时候我在课堂窗户底下偷学来的,不信的话太子可以问问我大姐姐啊。”蓝梓汐无奈之下唯有这么说。
“飞飞……”夏云初眼神迷离,以手抚着额头,一副难受的样子,然而嘴里喊出的名字却震的太子魂飞魄散,这,这分明是梓汐前世撒娇的时候才会喊他的名字。
眼看着夏云初就快倒下了,太子丢开床上的夏云姻闪身到夏云初身边,扶着她的腰:“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了?”小心的呵护,宛若珍宝一样。
这样的变故众人史料未及,最不可接受的当属夏云姻了,原本就虚弱的身子在太子的推搡下撞在床上,直接晕了过去,二姨娘忙上前查看。
“云初,你怎么样了?”李氏及夏老爷见夏云初晕倒在太子怀里,也是吓了一跳,这好好的怎么就晕了呢。
只有蓝梓汐镇定自如,原来刚才夏云初见太子对夏云姻的宠爱受了刺激,身有不适,险些晕倒,她见状,忙靠近夏云初身边,告诉她自己有法子让太子对她宠爱有加,只是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夏云初虽不知蓝梓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相信蓝梓汐只会帮她而不会害她的,于是听她的话装晕,在晕之前还喊了声飞飞,然后如果太子再问起来的话就说头疼,一想以前的事就头疼。
虽不知蓝梓汐口中的飞飞是谁,但聪明如夏云初早就感觉太子之所以对夏云姻会如此宠爱,其实是透过夏云姻宠的是太子的心上人,只是不知他的心上人会是谁,而梓汐所说的办法是否真的奏效。
果然看太子一脸紧张的样子,连夏云姻都不管就可想而知他心里那个人有多重要了,夏云初皱着眉头苦笑,真是可悲,她必须将自己装成另一个人才能得到他的宠爱。
二姨娘不知太子为何丢下她的女儿不管,只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夏云初抢走女儿的恩宠,于是上前:“太子,姻儿晕了过去了,请太子过去看一看吧。”无奈太子此时眼中只有夏云初,哪里还听的进她的话,待她想再说话的时候却被李氏拉了开去。
“你个不开眼的东西,你没看大姑娘不舒服么,作为她的夫婿,太子当然要陪着她了,云姻既已晕了过去,就好生休养着吧,毕竟滑了胎,以后想再怀胎可就难了。”李氏很小声的喝斥着二姨娘。
然而太子是练武之人,再小的声音又怎能逃的过他的耳朵:“你刚才说什么?谁滑胎了?”目光犀利而精炼的扫过李氏和二姨娘。
“回太子殿下,没有人滑胎,我这几个姑娘都是姑娘家家的,怎会与人苟且,珠胎暗结呢,太子你听错了。”夏振刚忙回话,若是让他知道夏云姻与人有染怀胎的话,那后果真是不可设想。
“太太,太太,大夫刚刚派人来说二小姐的胎衣还没有顺着流出,若留在体内的话,会有碍身体健康的,所以大夫开了……”说话的人是李氏的贴身小丫鬟月婷。
月婷一进门就看见太子那满是阴霾的双眼直直的盯着自己,接下来的话也不敢说出来,直接咽下了肚子,低垂着头慢慢的退到李氏身后。
“夏大人,你要如何解释。”太子扶着夏云初坐了下来,当初他听到的只是传闻,可当他亲耳听见实情的时刻,饶是他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实情。
“太子殿下明见,姻儿是被人下了药才会与他人做出那等事的,还请太子饶恕她吧。”二姨娘恨恨的瞪着李氏,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进来回话,这不是明摆着置云姻于死地吗。
“哼,珠胎暗结这样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我堂堂一国太子岂能娶一个残花败柳,夏大人,云姻刚才不是说要进家庙吗,我看等她调养好身体之后就送她去家庙吧。”一国太子当真是果敢决断,说话间就决定了夏云姻的命运。
相对于夏家的几人高兴几人愁的情形,远离京城四百多里的璃山玉龙道观暗室内,幽冷的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一个青色玄衣面戴银质面具的男子站在窗户底下,月光照在面具上,使的整个人神秘莫测。
“你怎么会受伤啊?又怎么会在夏家后院养伤啊。”深沉的声音开口,说话的人转过身子摸索着走到面具人身边,月光的照印下竟然是冷墨胤。
“只能说是巧合吧,是日我出去办事,却遇到的宿敌,一时不查被打伤,幸有琴奴在身边,我知道那是你未来岳丈家,所以暂时借住几日调伤,直到前几日琴奴听到有声音逼近,而且不止一人,虽然我身体已大好,但也不能同时对付六人,所以我就和琴奴离开了。”轻咳了几声。
“只是没想到遗失的腰带竟然会被你捡去,想来那天的六人应该就是你和你的暗卫们了,早知道的话我就不必急于离开了,正好可以一堵嫂夫人芳容了。”低头看着手上的双龙戏珠腰带,面具人玩笑道。
“对了,上次在玄机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冷墨胤对于那天的事一知半解,他又不好意思去问蓝梓汐,是以知道的并不多。
“你怎知我那天也是玄机寺啊?”面具人笑道:“难不成你还派人跟踪我不成啊。”
“别开玩笑了,你既已知道夏家中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以我们的关系你会不派人保护她么,我还能不了解你么。”冷墨胤似乎没有心情开玩笑,一板一眼的说着。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夏家的二姑娘和三姑娘使计想让你的娘子与人苟且,原本我想出手的,只是你那娘子看上去也不是好欺负的,还不等我出手她自己就想办法脱身了不说,还将那两个女人反设计了。”面具下的眼晴闪着光芒。
“只不过我临时进去房间将其中一女给扛到寺后爆打了一顿,这样的话那两女将来也会有嫌隙的不是,谁曾想她们没上当,早知道就让她二人共侍一男了,那场面你是没看到,又刺激又香艳,当真是好看致极啊。”
“你明知我看不见,还说这种话。”冷墨胤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想害蓝梓汐,却反被设计了,不过这也够他冒冷汗了,万一蓝梓汐没那么精明,那岂不是被她们暗害了,看来这夏家就是龙潭虎穴,得尽早将她娶回家方可放心啊。
“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早日将她娶回家,助她脱离苦海啊。”面具人似乎知道冷墨胤的想法,笑道:“你难得来一趟,要不要随我去见见师傅啊,她老人家可想你呢。”
“也好,我也很久没回毒雾谷了,明日我就随你去见见师傅吧。”冷墨胤想起那个名义上的师傅,虽然她从没教过自己武功什么的,但是她对自己也确实很关心,一直都在替自己配制医眼的药,于情于理自己都该去拜见一下的。
是夜,冷墨胤刚躺下冷备就寝,却有下属承上冷辰的飞鸽传书,将夏家所发生的事都一一告知,冷墨胤虽看不见,可也心思百转,却对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实在不懂这太子到底意欲何为。
自从半年前骑马摔了再醒过来之后,整个人犹如变了一个人一样,由原本的荒淫无耻,阴狠毒辣,荒唐行事变的文质彬彬不说,还一改以前的荒淫无耻,变的虽不说柳下惠吧,却也不如以前那般近女色了。
只是这一番变化喜坏了皇上和皇后,就连原本想废了太子改立二皇子为太子的想法都有了,却因为太子的变化而改变了心意,前后这般大的变化怎能不让人心有疑虑。
更何况二皇子差一点点就能当上太子,本想太子都不像太子,所以才会在太子骑的马上做手脚,心想只要太子坠马而亡,那他就是当仁不让的太子人选了,谁知没摔死,反而将他摔的清醒了,一改往日的荒唐了,这样二皇子又怎能甘心呢。
只是之前太子的表现都很好的,对于国事自有一套心法,皇上每每都会让他参与朝堂事,每次都让皇上满意的不得了,更给他内定了镇国侯嫡女为太子妃,这么强大的势力作为太子后盾。
只是前些时候他在镇北侯府看上了夏家二姑娘的事让皇上与皇后不喜,堂堂一国太子,看上一个小官家的女子实属正常,可是太过于宠就不行了,甚至为了她而大声的忤逆皇后,这可是自他醒来之后不曾有过的事。
而且那夏家二女自玄机寺发生的事,更被皇后厌弃,原以为太子不会为了她再与皇后相争,毕竟要皇家接受一个残花败柳赐玉碟,这对皇家来说是天大的耻辱,如果他任意妄为的话,很可能连太子位也不保。
可是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他竟然真的为了那个女人公然与皇后做对,甚至将皇后气的病倒了,皇上一度想褫夺他参与国事的权利,却苦于皇后为他求情而作罢。
这前些时候还为了夏家二女连皇后的话都不听,这才几天就连人家生死都不管不顾了,又看上了夏家大小姐,要说这太子不重女色,可他这又究竟是为何呢?
实在是想不通,不过这与他也无关,他只要知道他的娘子无碍就可以了,招出暗卫让暗卫回信一封,信上书:“尔只要确保四姑娘安危即可。”
第二日,面具人带着冷墨胤顺着暗室内的另一条路,一路往前走着,饶是两人一路轻功向前,也走了足足有两个时辰左右才到出口。
出口是个小小的山洞,拨开洞口的树枝,面具人一脚踏出洞口,伸手将冷墨胤拉了出来,随手给了冷墨胤一粒药丸,冷墨胤不疑有他丢进嘴里吃了下去,面具人见冷墨胤吃了,自己也吃了一颗药丸。
顺着洞口唯一的路一路向前走着,路两边是两条清澈的何流,两边的风景煞是美丽,红的花,绿的树,清的水,轻风徐徐吹在两人的身上,冷墨胤虽然看不见却能闻得花香,感觉得到轻吹抚过。
不过片刻间两人来到路的尽头,一条宽约几丈的河流横在面前,岸边一条小船仅供两人坐的,面具人将冷墨胤扶上船,自己也一跃上船,以杆子撑船,不过一会会的时间两人就到了河对岸。
上了岸面具人对冷墨胤说:“药效差不多了,速度快一点,穿过这条瘴气林就到谷口了,师傅见到你一定很开心的。”原来到毒雾谷要经过重重障碍啊。
这瘴气林是最后一关,若不知前面是瘴气林的话,一旦进去就必死无疑,且这件事只有谷内人才知道,外人根本不知,所以从来到没有人进去过毒雾谷,因为来的人多半在瘴气林就被瘴气毒死了。
面具人拉着冷墨胤的手一路向里走着,所见之处竟是森森白骨,有动物的,也有那些想去毒雾谷却被毒死在这里的人,向前走的两人不时的踩到地上的白骨,发出咔,咔的骨头被踩碎的声音。
约莫行了半刻钟,两人终于来到毒雾谷了,只见谷口一块大石上以红似血的颜色写着‘毒雾谷’三个字,两人刚出现在谷口,就众谷内出来几个人。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总算回来了,师傅前两天还在说二师兄很久没回来看她了呢。”一个青衣小子拉着面具人的手说道。
“我这不是回来了,看,我就知道师傅肯定是想你们二师兄了,所以顺带着将你们二师兄也带来了呢。”面具人挣开被青衣小子拉住的手,转而拉着冷墨胤的手往师傅处走去。
“我来拉二师兄吧。”刚才的青衣小子被面具人甩开手也毫不介意,看着似仙人一般的二师兄,不知怎的就拉起冷墨胤的另一只手,却被冷墨胤一把甩来。
“你还是算了吧,我拉着他就可以了,你别惹恼了他,到时有你苦头吃。”面具人告诫青衣小子,这些个臭小子还不够了解他们这个二师兄,这个人是冰做的,碰不得的。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青衣小子依然笑容满面的跟其他的人说着:“行了,都该干啥干啥去吧,我带大师兄和二师兄去见师傅她老人家。”转而跟在两人身后向谷内走去。
“你总算舍得回来见为师啦,我还以为你忘了还有我这个师傅了呢,枉费我一番心思替你研制药物,如今大功告成你就出现啦,出现的到挺是时候的。”说话的赫然就是那次在夏府后院与绿柳对话的那个人。
原来她竟然是毒雾谷的谷主,也是面具人和冷墨胤的师傅,其实她早就在替冷墨胤研制医眼的药方,如今只差一味药就成了,只等那个女了的到来了,想来她肯定愿意为了这个徒弟付出点什么的。
“真的师傅,你真的研制好药了?那快拿出来给师弟吃啊,你也想他早是看的见,好承你的衣钵的。”面具人一听冷墨胤的眼睛有药可医,激动的不得了。
“哪有那么快啊,还缺一味药引,不过很快,只要她来了这味药引就有了,顶多不出半月,你就可重见光明了。”毒姝言之凿凿。
“她?药引?师傅你说的什么意思啊?”冷墨胤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师傅所谓的药引和她是什么意思啊,他怎么有种心绪不宁的感觉。
“没什么,为师只是在等一味药引而已。”毒姝又怎么会告诉他,她等的药引其实就是她未婚妻的血呢。
其实研制他眼的药早在几年前就有所成,只是少了一味药引,她曾经试过很多东西可都没有用,直到前些时候她夜观星像,发现这个徒弟红鸾星动,之后就听说他与夏家姑娘订了亲,所以她才敢肯定只要有她的血做药引就必成。
她之所以敢这么肯定就是因为当年收他为徒时,师兄曾经替他卜过一卜,说他的妻子将是异世来临,于世主凶,于他却主吉,所以她的血肯定能治的了他的眼睛,只是她自己不信,所以才会以很多人的血试过,却都毫无用处。
现在他的妻子人选已经定下来了,想必就是师兄所说的异世来临的,自己已经告诉过她,让她半月之后来毒雾谷,如今离半月也只有几日了,不知道那个丫头够不够机智啊。
冷墨胤不知道师傅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万幸自己将冷辰留在她身边,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事冷辰一定会誓死保护她的安全。
“你先带你二师弟去休息吧,我去准备药浴,今天晚上开始泡。”原来冷墨胤每年要来此泡一次药浴,他也不知是何意,只是在他眼瞎的那一年这个师傅收了自己为徒之后,每年都要泡一次,说是防止眼睛坏死,以后治不了。
虽然对自己的眼睛不抱希望了,但冷墨胤也不忍佛师傅的好意,告退之后由面具人带着去休息了,说是休息,可是因为他很长时间才来一次,所以房间内都是师弟们,直闹到泡药浴的时候那些师弟们才散了去。
这边蓝梓汐被人惦记上了,那边蓝梓汐却还不自知,直到绿柳回来之后告诉她这件事,她才知道离半月之期已经所剩不多时日,且不知那个是所言是真是假,幸得冷辰出现的及时告之她毒雾谷的谷主正是冷墨胤的师傅。
且这谷主自收了冷墨胤为徒之后就一直在研制可以医治他眼睛的药,只是差一味药引就成了,她既然让自己去,那想来她所需的药引自己肯定有的,想到不出半月冷墨胤就能重见光明,蓝梓汐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毒雾谷。
无奈夏家最近事多,夏老爷心情不好,老太太等人身子又没有恢复,蓝梓汐只有找到夏云初,自从日前二姨娘被关在后院之后,府内事又回到李氏之手,只是李氏自上次中毒之后身子也没有好,所以如今府内之事都是夏云初的管。
蓝梓汐只说想去玄机圭替夏府祈福,以保大姐姐能顺利入太子府,以及夏府众人尽快好起来,所以想在玄机寺理佛几天。
夏云初刚接手家事,正是柴米油盐酱醋就酱她忙的头昏眼花的,哪里还有功夫管蓝梓汐要去干什么啊,更何况如今她将蓝梓汐视为好姐妹,自然不疑有他,直接让门房备了轿子准备好就送蓝梓汐去了玄机寺。
蓝梓汐又哪里是真的要去玄机寺,无奈家丁都跟在身边,还好她带了紫晴和青鸢以及绿柳在身边,到了玄机寺之后,就让青鸢装扮成自己在禅房内替自己祈福,让紫晴关照这一切。
自己则带了绿柳和冷辰一起从寺院后门往毒雾谷而去,因为冷辰去过,所以没有多废什么时间,三人就来到道观,顺着秘道一路向毒雾谷而去,由于蓝梓汐只是个普通人,所以在秘道内花费了很长时间,直走了三四个时辰才出了洞口。
出了洞口后冷辰看蓝梓汐满头是汗,所以提议休息一会,可是蓝梓久想尽早见到可以治好冷墨胤的毒姝,不肯休息,还是冷辰说若休息不好的话,就不带路云云,无奈蓝梓汐才休息了半刻钟才出发。
半个时辰之后三人总算出现在毒雾谷的谷口,这一路的话就花掉了两天的时间,等看到谷内等着自己的毒姝以及冷墨胤还有一个没有见过的面具人的时候。
蓝梓汐什么也没说,只是直接走到毒姝面前:“我来了,你要的药引是什么?只要我有,你尽管拿去,只要治好他的眼睛就行。”
“就算要你的心头血你也肯?”毒姝的话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想到所谓的药引竟然是蓝梓汐的心头血。
“不行,如果要她的心头血,我宁愿一辈子看不见。”心头血顾名思义就是心上的血,一个弄不好的话就是个死,他怎么能以她的性命来换自己的光明,他不愿意。
“如果你能确保心头血一定能治好他的眼睛,那我给。”蓝梓汐看冷墨胤一口回绝,想也知道他对自己是真心的,既然他是真心那自己舍点心头血又如何。
虽然她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不太相信什么心头血做药引什么的话,但是连穿越这种事她能都碰上,那心头血当药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能治好他的眼睛,哪怕是割她的肉她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