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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我可能要引咎辞职了。”
常嫣直接扑进陈锦怀里,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陈锦一愣,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常嫣可是第一次这么叫他。
这丫头入戏太深了……
轻拍常嫣肩膀,他沉声道,
“引什么咎,辞什么职?黄金我们两个没拿别人不知道,你自己也不知道吗?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才能让曹步蟾现出原形?”
常嫣止住哭泣,抹了抹脸道,
“现在我还有点糊涂,到底是谁拿了黄金?难道真是曹步蟾吗?”
陈锦伸手拍一掌拍在常嫣脸蛋上,死死瞪着她的眼睛道,
“醒醒吧……难道你也被那骗子给催眠了?绝对是曹步蟾,除了他没有别人。而且这件事多半是他一个人完成的。”
常嫣委屈地噘了噘嘴,自顾自低声道,
“能近距离接触到黄金的还有一个人,就是我们公司的贺总。不是我们两个,那这两个人的嫌疑就最大。贺总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
陈锦真想再给这妞一巴掌,
“我的大小姐,你思路跑偏了。我们先不猜测细节,动机和结果最重要。曹步蟾欠债,又突然有钱还了所有债。这些都是明明白白摆在面前的事。”
说到这里,他咬牙朝地上吐了口吐沫,
“我们之前推断他一个人在这个河谷会赚一亿一千五百万,原来还算少了。黄金失窃,宏泰公司必然要赔偿他的损失。这家伙借了一千万,只是两三个月,居然要赚一亿七千多万。如果他把这事当成一盘生意的话,那他可真是个天才。”
“如果查出黄金是他偷换的话,这可是犯罪。”
常嫣继续道,
“做生意是不能踩线的,如果踩线那就不是生意人了。现在我们只有找到他偷换黄金的证据,才可以证明我们的清白。”
陈锦微微摆头道,
“从一开始,曹步蟾就给宏泰设了个局,也给自己找好了出口。我们去河谷只怕也在他的计划之中。从最初我们的怀疑,不得不割开公共保险柜证实猜想。然后晚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指挥部睡觉。你发觉没有,当初张慕和刘工是不赞成开保险柜的,这更增加了我们的嫌疑。”
他又定定看向常嫣,
“我想她应该是专门研究过你的性格,只有你这样做,才能让他摆脱偷换黄金的嫌疑。张慕和刘工的反对,应该也在他的计划之内。现在所有矛头都指向了你。”
常嫣喉咙发干,哑声道,
“我和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啥要害我?”
陈锦摆头道,
“他不是要害你,是想要从宏泰多拿六千万。如果栽赃给张慕和刘工,效果可能达不到。”
常嫣浑身发冷,确实自己的行政级别比张慕和刘工高多了。直接代表宏泰公司的形象。
“那为什么不栽赃贺总?”
她刚问出这句,银行经理已经站在金库门口。
陈锦轻声道,
“贺总和曹步蟾每晚都住在那个指挥部,如果栽赃贺总,他岂不是也有同谋的嫌疑。只怕现在那个贺总,为了摆脱嫌疑,也会把责任往你身上推。”
常嫣被陈锦半拉着出了银行,刚到门口电话就响了起来。
接通后常嫣听了一会电话,面无表情回应,
“好的李总,我现在就去公司等你。”
转身她朝陈锦露出个无奈的笑脸道,
“你自己打车回去等我吧,我可能要去很久。”
站在人来人往的银行门口,陈锦目送她的车融进车流,伸手拦了辆车。
“去玉林路!”
司机方向盘一甩,直接朝玉林路驶去。
车开到玉林路尽头,那间串串香又出现在眼前。串串香对面的墙根停着唐小镜两辆粗狂的战车。
“这妞在家。”
陈锦大步走进院子,转过紫藤花架,眼前的情形让他一阵温馨。
唐正南和龙耀对坐正举杯喝酒,唐小镜举着根串串正啃上面的鸡爪。灯光柔和撒下,火锅盆里冒出缕缕白烟。
“陈锦哥哥……你回来啦?快过来坐,我去给你拿碗。”
陈锦有些不好意思愣在当地,龙耀回头看他一眼,哈哈大笑道,
“小锦你可真行,我们刚刚说到你,你就来了。还不过来坐。”
陈锦朝他笑了笑,愣愣看向唐正南,
“唐叔,你身体还好吧?”
唐正南哼了声,恶声恶气道,
“自己去端椅子,还要人请吗?”
陈锦眉开眼笑,兔子一样飞奔进客厅端了把椅子做到了火锅边。
唐小镜把碗筷放在她面前,又给他倒满酒说,
“以后常回来,这里还是你的家。爸爸表面凶,刚才还念叨你呐。”
“死丫头,是不是想挨打了!”
唐正南棱了她一眼,自顾自端起酒杯喝。
唐小镜吐了一下舌头,笑嘻嘻把锅里毛肚和牛肉往陈锦碗里夹。
龙耀哈哈大笑道,
“我师哥就是嘴硬,刚才他还说你赚了钱,马上就寄给妈妈还债,是个孝顺孩子呐。”
唐叔叔原来跟妈妈通过电话了,他是原谅自己了啊!
陈锦朝唐正南深深鞠了一躬。抓起酒杯一口喝干,定定看向龙耀道,
“龙叔叔,我要举报一起高智商犯罪案件。青天大老爷,请你为小民做主!”
………………
同一时刻,春熙路一栋大楼顶层,一间雅致的包房中。
曹步蟾面向落地玻璃窗,他面前是灯火辉煌的夜成都。
五彩迷离的霓虹灯,川行来往的车流。宽阔的人行道上不时有红男绿女经过,一个红衣少女的裙摆被夜风吹起,就像在翩然起舞。
身后大门洞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傲慢走入。
他转过身,定定看了这男人两眼,露出个礼貌的微笑,
“杜天宇,你找我有什么事?”
杜天宇嘿嘿一笑,走到沙发边四仰八叉坐下,点了支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道,
“我是来感谢你的。你这次无意间,居然帮我出了一口恶气。哈哈哈,套下的真是太狠了,宏泰这次有苦说不出,常嫣那死娘们这次被开除也是没跑了。”
他又狠狠吸了一口烟,凝重道,
“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再才再帮我做一件事吧,价钱随便你开。”
曹步蟾脸色剧变,缓缓坐下,也点了支烟,透过烟雾看向杜天宇,
“杜天宇,你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哥,何必为难我们这些白手起家的小户商人。听说你最近被家里断了经济来源。我很贵的,不知道以你现在的经济条件,请不请得起。”
杜天宇仰头哈哈大笑道,
“曹步蟾我不管你多么有本事,但你现在玩那些东西都是小儿科。我父亲手下的雇员随便拉一个出来,你都只有跪舔的份。让你帮我做事是瞧的起你。”
曹步蟾冷笑看向杜天宇,微微摆头道,
“杜如斋居然会有你这么个儿子,真是长见识了。对不起,我不和猪队友合作。”
杜天宇从随身的文件袋里抽出几张薄薄的文件摔在茶几上,一字一顿道,
“我知道人才是有价格的。停了那些卡我虽然没钱了。但是我在爸爸书房发现了这个。你自己看看这些复印件,能不能请得起你帮我做事。”
曹步蟾随手拿起文件翻了翻,眼睛顿时没了神采,再看两眼,眼底深处一丝寒光一闪而过。
放下文件他缓缓站起,朝杜天宇伸处手,
“杜公子,我帮你做这件事。不过这些文件上记的事情,我希望永远不让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