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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应该是早有沟通好,于热闹氛围中,一个似是早就等在一边,长相偏瘦,留有短须,个子也不怎么高的中年男子也主动走了过来。
并用浓重的黔省口音,略带着一丝拘谨的跟胡铭乐两人打起招呼道:“你们好,我叫王根昆,王进跟王泽的父亲,你们这次就住我家,欢迎你们!”
“王叔好,接下来就要打扰你了!”
作为一个蜀省人,加上西南三省不分家的概念,因而王根昆的浓重黔音,胡铭乐大致上还是能听懂的,就有第一时间给予礼貌回应。
末了,考虑到羊城来的表弟应该完全听不懂黔音,他也有顺带提示道:“方屿同,这是王叔,在跟你打招呼问好,接下来,我们俩就要住王叔家。”
“哦,你好啊!”
无所谓的应过一声后,方屿同继续无所谓的问了一句好。
“……”
而看到整个一个“无所谓”的表弟方屿同,胡铭乐在无言同时,又有一些因为对方天生就带着搞笑“因子”的粤普而差点笑出声。
不过他最终也并未多说什么,他也是一个过来“受教育”的人,并非是来教育表弟的。
有些东西与行为外人是说不听的,因而最好还是由着对方自行品悟改变,这样才能起到更深刻的实际效果。
“别客气别客气,我家在那边,要不我们还是先过去再说。”
摆了摆手,并未在意什么的王根昆,当即就热情的邀请起来。
“好。”
也没多啰嗦,应声的胡铭乐很快便在一群小朋友的“护送”下,朝着王根昆的家走去。
连同表弟王屿同也了无生趣的拖着行李箱跟在后面,以及一直处于拍摄状态中的整个节目组。
一路上,他还看见不少村民对他们一行人行着注目礼,各种看稀奇。
毕竟是深山之中,平时几乎都是一成不变的生活与日子,估计也很难看到外人来到这里,好奇自然不会少。
约莫几分钟后,在王根昆的带领下,一行人就来到了一座土墙瓦房的建筑前,半掩在一片竹林下。
然后左边是一片用竹条圈起来的篱笆,并分隔成两块,各自喂着一些鸡与鸭。
右边也是一排瓦房,不过不是土墙,而是石板墙,看起来像是猪圈,貌似比正屋都还要好。
“到了,就是这里,先进屋,我带你们去王进王泽平时住的地方,先把东西放下。”
“麻烦王叔。”
听到王根昆的说话声,胡铭乐也赶紧谢了一句。
虽然这里条件比想象中还要差一些,但他也没什么好抱怨,来都来了,也是自己答应下的事,权当是一次对生活的体验。
“哥,这种土房子能住人吗?”
都没跨过土屋门槛,不太和谐的声音忽然就响了起来。
“王叔一家人一直都住在这里,能有什么不能住的。”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从没住过土屋的胡铭乐心里,同样有一些小打鼓,谁让墙体上还能看见不少手臂粗细的土墙裂缝,似乎还有些年头的样子。
“要住你住,反正我是打死也不愿意住,那个导演,我不录了,你快点送我回去。”
暴脾气说来就来的方屿同,把手中行李箱一撒手,转身就对着节目组的导演吼了起来。
对此,还使得屋内的王根昆多少生出一些尴尬之情来。
到是旁边的胡铭乐,二话不说的就直接看起戏来,并感觉他这表弟王屿同似乎才更加适合这个节目的性质。
…………
一夜过去。
当没怎么睡好的胡铭乐起床且走出土屋大门口时,就发现昨夜竟下了雨,那怕天色较暗,依然能看清外面的泥地已然湿透,还有不少新鲜杂乱的脚印。
除此,稍微一转头的他还看到一个中年妇人正坐在不远处的屋檐下,一手菜刀,一手红薯,手起刀落,入薯五分,然后稍微用力一带,就把完全把红薯砍成一块块三根指头大小的模样。
要换个别的城里人,估计会无比担心中年妇人会不会砍到手之类的,但有在农村生活过的胡铭乐,自然见怪不怪。
他还第一时间就对中年妇人打起招呼道:“王婶,砍红薯啊!”
“哎,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下。”
这边,闻言的王婶也挺意外这个昨天给她留下不错印象的小伙子,这还刚过六点多一点,就有起床。
“可能暂时有点认床,就醒得早,估计今晚就好多了!”
事实上,胡铭乐多少有点失眠,但并非因为其他什么,而是因为他自身所遇到的“惊天变故”,生怕一睁眼又……
这种情况从变故发生后,已经持续好几天时间,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慢慢抚平。
“那你去堂屋看电视,米刚下锅,还在煮,可能要等一段时间。”
“没事没事,我去烧火,正好没事做,王叔出门了?”
王家连有线电视都没有,弄了一个线圈用长竹杆顶着充当电视天线,只能收到一个免费的黔省卫视,所以真要看电视也没什么好看的。
因此胡铭乐觉得还不如去帮忙烧火,农村没天然气,做饭都得烧柴,顺便能烤个火,正好驱散春季清晨的凉意。
为避免王婶客套什么,他还直接岔开了话题,问起王叔王根昆来。
那泥地中的脚印,其实不难让人猜出有人已经早早出门。
“他上街去了,去卖两只鸡跟鸡蛋,今天下雨不能搭别人的摩托,只能走路,所以走的早。”
随意一言后,王婶心里越发奇怪这个叫胡铭乐的少年,似乎跟那个拍电视的人说的不太一样。
说是城里不听话,连父母都管不了的孩子,到这里来可能会说出一些不太好听的话,还让他们别太在意。
到是那个叫方屿同的孩子,很符合说的那样,听说一来就嫌弃她家里,还差点跟那个拍电视的人打起来,更是连昨天晚上的晚饭都没吃。
“哦,王叔上街了,行,那王婶,我去烧火。”
在农村上街就是去镇里,也是赶集,这一点胡铭乐还是能听懂的,另外也不知道是否因为他跟表弟的到来,才让王家人突然去卖鸡。
“哎,那……”
眼见胡铭乐几步就进了灶屋,本还想说点什么的王婶,最终也沉默下来,但心里还是觉得这孩子没看出有那里不太听话,真是怪得很。
…………
半个多小时后,天色基本变亮。
“哥,我中毒了,我变绿了,我要死了!”
“……”
刚刚一不留神把饭给煮糊掉的胡铭乐,正有点心虚的走出厨房,本想看看砍完红薯,又去了地里摘菜的王婶是否回来。
怎知,却先一步看到表弟方屿同鬼叫着从两间猪圈中间的厕所内跑出来,还拉着衣袖露出手臂,一脸惊恐无比的模样。
“你怎么了?怎么就绿了?”
见已经跑到自己面前,手臂也确实有变绿的表弟方屿同,胡铭乐也是有一些不解的问道。
到是在语落后,他怎么就发现刚才说出的话中,好像有“语病”的样子,真是成年人思想,想太多。
“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手变绿了,哥,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啊!”
越想越害怕的方屿同,都快要直接哭出来。
“别瞎想,你要真有中毒,都绿成这样,早就没……哎,我问你,昨晚睡觉的时候你是不是没穿睡衣啊?”
本想着安慰两句的胡铭乐,突然又灵光一闪,想起一个曾经不知道在那里听到过的笑话,就赶紧追问起表弟方屿同来。
“啊?是吧,怎么了,昨晚睡了一会儿就有点热,我就脱掉睡衣只穿着一条短裤睡觉,这有问题吗?”
虽然有点不明就里,下意识中,方屿同还是有如实回应起表哥。
“你再把衣服撩起来,看看是不是也变绿了,还有腿也看看。”
得到肯定的胡铭乐,大致上已经猜到“变绿”是怎么一回事,就准备最后再确认一下。
闻言,当即照做的方屿同,等撩开衣服和裤腿且看到真如表哥说的那样,连身上与腿上都有变绿时。
整个人直接就变得脸色煞白,还有点失魂落魄的带着哭腔开口道:“这,这……哥,我完了,我全身都绿了,这下没救了,我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