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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简兮狠狠瞪了她一眼:“我大老远的把你叫来美国是来伺候我的!你好意思让我一个残疾加病患啤酒烤串的伺候你?”
简单眉梢一挑,眨巴眨巴眸子:“那怎么地?您老坐着,我去烤行了吧!”
说完起身,给简兮腾了地儿。
应南夹起一块五花肉,送到了简兮的嘴边:“尝尝。”
简兮有些别扭地偏过头去,下意识地想要疏远:“我自己夹。”
应南拒绝:“你身体不好,这东西不能吃多,只能我夹给你,不许你拿筷子!”
简兮呼吸一置,莫名地,胸口有些堵闷。
按理说,应南这,是不是有点超过朋友的界限了?
“快点,我这手举酸了。”应南有些不耐的催促。
简兮下意识地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在烧烤架前忙活的背影,迟疑了一下,张嘴,把筷尖的五花肉咬进嘴里……
就吃这一块。
应南这才收回手,又夹了一些刚烤好的金针菇递到她的跟前,有意无意地出声说道:
“简单说你现在还很爱喝浓茶,明天开始,别喝了。”
简兮眉头顿时一皱,这茶喝了几十年了,怎么说给她断就断了。
应南看着简兮不悦的脸色,把筷子往前送了几分,金针菇直接碰到了她的嘴皮,没办法,她只好张嘴吃下——
“冰箱里没什么菜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超市。”应南说着,又夹了一块青椒递到她的嘴边。
简兮偏头,不想再吃,出声回应道:“你指望我一个残疾的能帮你什么?”
带她去,那不就是累赘吗!
“我没怎么往超市卖场跑过,不知道挑菜,这些事,还得你们女人来,我就负责在后面出力就行!”
话音一落,简兮立马反驳:“谁规定这超市买菜就一定是女人的活?”
应南发出一声轻笑,出声哄着:“是是是,没人规定。但你总不能每天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总得干点什么吧!”
简兮脸色有些不自然,垂眸看着还僵持在半空中的筷子,没好气地出声回应:“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她只是脚不方便,手还能正常用,不需要人喂。
应南脸色有点尴尬,“那还不是因为你太任性,我怕你吃起来管不住自己的手和嘴!”
“扯淡吧你!”简兮没好气地出声:“我自己有手,你走开。”
“别,就俩双筷子,难不成你用手抓着吃啊!”
“我用简单的。”
“不卫生,她有口臭。”
简兮:“……”
用你的就卫生了?
简单:“……”
可以的爹,这么坑闺女也真是醉了。
不过……
简单嘴角轻挽着,心情不自禁的有些变好。
陈清民给予的爱,是温柔宠溺,尽全力的去照顾呵护。
应南的情感,则是将对方放在平等的高度,也许是当兵的原因,身上又有一些大男主主义……
陈清民一直以来,都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给予,却从来不会去过问她是否想要。
应南则不会把简兮放在一个明显弱者的位置上去怜悯照顾,他的温柔,掩藏得有些小心翼翼,却又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这天,是简兮这俩年来,睡得最晚的一次。
他们吃着烧烤,周围有花香虫鸣,空有月星相伴,时不时还有清风拂过,何其惬意。
直到十一点左右,简兮嘴角的笑意凝固止住,佯装打了个困意的哈欠,细声说道:
“你们继续玩吧!我撑不住了,先回房睡了。”
说完,不等简单应南他们回应,转动轮椅,离开了花园。
简兮一走,简单他们俩人也沉默了下来。
应南把杯里剩下的啤酒喝完,站起身来:“你收拾一下也早点睡。”
简单低低应了一声,目送着应南回了屋子。
她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头顶满天的碎银,眼尾一滴晶莹滑落,心止不住的绞疼——
……
等应南推门而入的时候,简兮已经吃了药打了针,难受地卷缩在床上,发出细细的呻吟。
他开了灯,坐在床边,伸手撩拨着她额头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温柔了声音:“很难受吧!”
简兮没有回应。
没有感同身受,不管从别人嘴里说出如何撕心般的痛疼,没有任何意义。
早在几十年前,她都不向别人喊疼了。
应南靠在床头,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出声说着:“简兮,我对他很好奇,你再给我多讲讲有关于他的事吧!”
简兮楞了一下,自然心知应南说的他是指谁。
犹豫了良久,简兮还是开口了:“那是一个很长的梦,一个不愿意醒过来的梦……”
这场诉说,伴着身体的疼痛,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直到药效发作,不知不觉,她已经陷入了那场所谓的梦中……
陈清民从来不愿意听到她诉说起南景尘的半个字,如果可以,他连想都不许她想。
可有些东西,你越是压抑着,就越是深种。
良久,应南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回忆:“你说的,都是笔记本上的内容。简兮,你知道你有多搞笑吗?你爱上了故事里的男主。”
就好像我们看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她把灰姑娘当成了自己,爱上了英俊高大的王子。
简兮身子猛的一僵,突然回过神来,对上应南的视线,有些激动的反驳:“不,那是亲身经历,那字字句句的感情那般真实……”
“那你能说出笔记本以外的事和感情吗?”
简兮:“……”
笔记本的一开头便写到,她自从醒来后,记忆再慢慢的消失,所以才会想要用笔记录下来,并且再三提示自己笔记本里的都是真的,不要忘记南景尘,不要忘记南景尘……。
可她终究还是把笔记本里所有的事都忘了,又怎么还会有笔记本之外的事呢!
简兮的沉默让应南扯唇一笑,“没关系的简兮,你愿意活在自我编制的牢笼里,不愿意出来,谁也不会强迫你。但是,我有最后一点小小的请求,这几天,请让我以南景尘的身份活在你身边,好吗?”
简兮发出一声嘲讽的轻嗤,轻阖了眼眸,没有作声。
应南是应南,南景尘是南景尘,他又如何以南景尘的身份活着呢!
等简兮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这会,按照以往平常,早餐都该吃完了。
可等她醒来一出房门,却对眼前的种种惊呆了。
原本田园温馨风的装修风格一下子大变样,变成了中式古典,颇有几分古色生香的韵味。
只是大概因为时间太仓促的原因,还是有很多有现代的地方还没来得及修缮更换……
她有些惊讶,环顾了一圈没看到人,一出大门,便看到了不远处正策马奔腾的俩个身影——
许是他们注意到了门口的她,马头调转方向,朝她奔来……
应南下马,看着轮椅上睁大眼睛有些愣神的简兮,取笑:“你可真能睡,我们都快骑了一个小时了你才起。”
简兮却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似的,有些失神地看着眼前的应南,只见他头戴古代男子的发箍头套,一身黑色玄袍,衣摆间若隐若现银色滚边花纹,腰身用一根同色系腰带束起,腰带下悬挂着一枚雕刻着一个狂草的尘字的玉佩……。
‘请让我以南景尘的身份活在你的身边,好吗?’
简兮突然想起这一句话,胸膛一起一伏,怒了声线:“你看了我的日记本?”
应南也不避讳:“嗯,陈清民给我的。”
简兮看着一身古装扮相,几乎完全贴近她日记本里形容的南景尘的应南,片刻,调转轮椅,想要回屋——
应南连忙出声叫住:“你不是一直想他吗?”
简兮顿步:“他是他,你是你,你是想让我骗自己,还是骗你?”
说完,回了屋。
应南眉头顿时一皱,没有作声了。
一旁穿着古装扮相的简单拍了拍应南的肩膀,劝说道:“都说这女人心海底针,爸,你别往心里去。”
应南深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又生气:“我这辈子什么时候这么迁就过一个女人,她还不领情……”
他一个大男人,要扮成别的男人来取悦她,天知道他要有多少勇气和不要脸。
简单发出一声轻笑,“爸你别生气,我们忙活了一整个晚上,我让她出来给我们准备午饭赎罪,你千万别生气哈!”
说完,抬步入了屋子,敲开了简兮的房门。
屋子里药味很大,还很暗。
简单进来之后,先去拉开了窗帘,让外面的光线透进来,回头看着床上躺着的身影,发出一声轻笑,却没有作声。
果然,简单掐准了她的性子,没过一会,简兮出声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简单坐了过去,“应南是什么人?好歹也是DT军区的军长啊!手底下三万人,平日里那军架子端惯了,什么时候伺候过别人?更别提,为了讨一个女人的欢心,昨天晚上他和工人进进出出的忙活了一整夜,又化了一个多小时的妆,像个戏子似的就是为了让你一笑。可你倒好,人家这么努力,连句谢谢都没有也就算了,还给人家甩脸色,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简兮被说得有些语塞,支吾着辩解:“谁让他讨好我了,再说,他是他,难道换身皮,就能是别人了啊!”
“是。”简单顺着毛安抚:“那你就乖乖告诉人家,根本就不是跟谁相似,而是对人家一见钟情,别给人家造成这种错觉,他也就不会干这种傻事了啊!”
简兮突然一下子激动了:“谁说我对他一见钟情了,你别乱说好吗!”
简单抿唇忍住笑意,“你连日记本里的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要说感觉相似还说的过去,什么长得像,这也未免太牵强了吧!”
“我我我那是真的觉得有点像……”
“好吧!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也许是你笔记本里的那位的转世也说不定呢!”
简兮:“……”
转世什么的,也太扯淡了!
不过,她魂穿,又何尝不是天方夜谭呢!
简单看着自个母亲出神发呆的模样,笑着出声:“你呀!有时候,就是给自己的规矩条框太多了,活的太假,约束太多,这样,太累了。”
简兮凝眉思虑,随即抬眸对上简单那黑亮如初的眸子,有些训斥的意味:“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为人处世了?”
简单嘴角的笑意越加放肆了:“是是是,我那敢教您呐!我绕了这么多圈就是想说,中午饭你得包了,权当是对我的赔偿,你知道我一大早就被我爸拉着起来骑马有多痛苦吗?”
简兮张嘴刚想要出声说些什么,简单却好似早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连忙抢先打断:
“是是是,您可是残疾人,有恙在身,不会让您一个人操劳的,咱家不是还雇了一个下人吗?让他给您打下手,你负责指挥就行!”
这么一说,简兮哪里还有什么推辞的话啊!
“你个小滑头啊!什么时候能让我顺心啊!”
简单一边扶着简兮下床,眸中布满了温柔:“我是你的女儿,你这辈子的心,怕是操不完的!”
简兮笑着:“想当初,我怎么就不捡个儿子呢!”
一听这话,简单不乐意了:“捡个儿子干嘛?娶媳妇回来气你啊?哪有我这么贴心孝顺啊!”
“噗嗤!”简兮发出一声轻笑:“你自个不就是别人家的媳妇?”
简单:“……”
说的好像,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