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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姐!”
“二师妹!”
众人见素来好强的知夏竟然对他们跪拜,心中都颇不是滋味,急忙上前搀扶,信心涨红了脸道:“二师姐你这样让小弟哪还有容身之地呀,因小师弟先前屡次胡闹我是生了些他的气,方才没弄清原委就乱发怨言,是小弟的错,二师姐你千万不要怪罪,救不出小师弟,我就拼死在巫仙山!”
暖冬红着眼道:“咱们这就去找那老东西拼个你死我活!”
信义须发皆张道:“三魂欺人太甚!不报此仇紫霄宫也就不用在千宗会里混了!”
信德连连摆手道:“大家都稍安勿躁,二师妹,你静一静心,咱们细细计议一下。”
暖冬瞪着发红的眼道:“还有什么好计议的?我二师姐都给你们下跪了!小师弟随时有性命之忧,哪还有工夫耽搁?咱们现在就走!”
清秋拦住暖冬道:“咱们就算此刻已到了巫仙山,三魂想杀小师弟咱们也救之不及,你不用着急,我料他不敢损伤小师弟。”
信平赞同道:“三师妹说得对,小师妹你不用急,咱们只略作计议就行动,耽误不了多久。”
“路上难道就不能商议吗!”暖冬见二师姐仍在垂泪,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巫仙山去。
知夏把她拉到身边道:“不急这一时半刻,弟子们赶到巫仙山还需要些时候呢,咱们只要在他们到达之前赶过去就行了。”
信心颇感羞愧,请命道:“我去照应一下各路弟子,给你们作个前探。”
信德摆手道:“不必,你二师姐的安排已经很稳妥了,有旭盛他们几个接应调度足够了,你得去作更要紧的事。”
信心急于得到二师姐的谅解,问道:“有何委派请大师兄吩咐吧,我这就去。”
信德看向知夏道:“我已经派人去无极门求请寂道师伯和寂法师叔了,无极门位列千宗会之首,只凭这一点他们也不能不管一管,你看咱们还该去请哪位仙尊出面化解此事?炼魂派那边想来你已经跟裴栋打过招呼了吧?”
知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眼中闪动着锐利的光芒。
清秋见二师姐这副神情已清楚了她的心意,对信德道:“大师兄你难道还不懂二师姐这番安排的用意吗?请人相帮不如逼人不得不帮,我们与巫真宗以死相拼,愿意帮忙的自会赶来帮忙,不愿搅进来的凭咱们的面子也请不动人家。”
信义大声道:“此言极是!紫霄宫受了他人之辱,就算全部战死也不能低三下四的去求人,愿意帮忙的咱们记着人家的恩情,不愿意帮忙的就让他们看看紫霄宫的骨气,我等宁死也不能丢了师尊的脸面!”
信平和颜悦色道:“二师兄和两位师妹的见解固然是对的,但大师兄考虑的也有道理,和咱们没有交情的那些大神通咱们自然不必低三下四的去求请,但那些与咱们有交情的还是该去拜请一下的好,至少也得去打声招呼,禀明事情的原委,这是咱们该表达的礼敬。”
知夏对此早有盘算,缓缓的报出了三位大神通的名号,然后以坚定的口气道:“除无极门、炼魂派及这三位仙尊外,余者皆不必请了。”说罢她看了一眼清秋和暖冬,“小师弟于我们的师尊有跋涉两洲送灵丹之孝,我们负了师尊重托,不能救回小师弟自当血溅巫仙山,一位一品仙官,两位二品仙官连同我们门下十数位三品仙官死于三魂之手,应可撼动千宗会的地位了,各方大神通若仍不出来主持公道,那千宗会也就无威信可言了,我们三人战死后,你们暂停攻打巫仙山,静观局势变化,如三魂一意孤行,你们就暂且忍辱等待师父回来再报此仇吧。”
看到信心急着想插话,知夏扬手止住他道:“你们没必要跟着白白送死,还需回来劝阻大师姐不能去找三魂拼命,更重要的是,若我们的师尊独自归来,你们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拦阻下她,绝不能让她在悲恸之下去找三魂复仇,我和三魂动过手,师尊恐怕难以胜过他。”
信义激动难忍道:“二师妹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信情不管跟你们姐妹有多亲,但终究他是我们师尊收的弟子,是我们的师弟,要以死逼迫千宗会也该是我们师兄弟去死,你们要战死,我信义绝不生还,那样我没脸再见师尊和师娘!”
信德等人的心都起了寒意,修炼到元婴后期何其艰难,到了这种修为没有谁会甘心赴死,他们虽知这一战是不能不打的,但依他们的设想最好是做足样子等各方来调解,知夏所表达出的决死之心让他们倍感压力。
暖冬看着二师姐决绝的神情,一颗心不由沉浮难定,对死亡的恐惧令她口舌有些发干,长这么大她只在七荒凶地一战中面临过死亡,但那场始终在咬牙支撑的苦战让她没闲暇去多想什么,而现在是要去赴死,预知将死的情况下所感受到的死亡恐惧无疑是最真切也是最强烈的。她很害怕,但二师姐、二师兄说所的话所表现出的勇气又让她热血沸腾并暗感惭愧,她不住的告诉自己,不能给二师姐和三师姐丢脸,不能给师尊丢脸,有两位师姐陪着,死也就死了!先前她满心想的都是小师弟的安危,此时却顾不得去想他了。
信平站起身走到信义身旁拍了拍这位心情激荡的二师兄,然后用沉静的眼神看着众人道:“即便要去战死那也是几天后的事,现在都不必激动,别的先不说,咱们首先该猜测一下三魂为何要掳去信情,其后才好定下应对之策。”
暖冬冲口而出道:“小师弟赢了他们那么多灵宝,这老东西恼羞成怒了呗!”
信平摆摆手,温和道:“小师妹,不是三师兄说你,以后遇事你得多想想了,当然这怪不得你,是大家对你的呵护太多,万事不用你费心,不然以你的聪慧,我们都是要依仗你帮着出主意的。”
“那你说是为什么呢?”暖冬对这个说话受听的三师兄多少还是给些面子的,问这句话的语调降下来了不少。
知夏平静道:“他是想逼迫小师弟说出师父所在之处。”
“他……”暖冬开口只说了一个字,想到三师兄刚说过自己,强忍着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眨动着亮如黑宝石的双眼,使劲想着二师姐说的到底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