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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舍不得?那你快去追吧。”苏婉眼带戏谑的说。
朗星没好气的翻了她一眼道:“没见过跟自己元婴争风吃醋的,我是在为她的命运担忧。”
苏婉不屑道:“我才犯不上为你这么个浊物争什么风吃什么醋呢,我如今能算是个仙妃了,愈发的看不上你了。”
这话让朗星更觉伤感了,叹道:“该来的终究会来的,一个个的都将成为仙尊、仙妃,可悲的是我还得倾尽全力的帮你们的忙,只是我没想竟然来的如此之快,以为怎么也还得有几百几千年的好日子可过呢。”
苏婉见他沮丧得脸色都变灰暗了,不敢再逗着玩了,嗔怪道:“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们呢?沈清化羽之后有疏远你吗?不但没有,反倒还跟你走动的更频繁了,以前只是你去看望她,现在她主动过来看望你了,连她这么一个跟冰山似的人都能这样,我们又怎会只顾悟道而不理你呢?我之前不是刚刚跟你说过那些话了吗,这次的化羽只是个意外,并非是我口不对心的偷偷努力得来的,况且我和沈清都清楚,相对于悟道而言,化羽这件事根本算不得什么,这是你让我们具备的见识和胸襟,后面的路还长着呢,你怎么就没好日子过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朗星被数落的收起了点愁容,嘟囔道:“不管怎么说,化羽也是个重要的门槛,我当然是希望你们都能跨进去的,可就是来的太快了呀,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还不许我担心一下啊?照这速度,保不准哪天就突然自以为是的悟道而去了。”说到这里,他带着点狠劲在空中乱戳道,“看!看!看!就像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们就跟这些从细小世界冲出的愚蠢大神通一样,只能绝望的在无尽的虚空中挣扎,再也回不来了!”
苏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满眼是笑的看着他道:“把这些话留着去对沈清、司迦她们去说吧,我没那么蠢,用不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教导了。”
朗星见她这么说,感到放心了些,盯着她的眼睛道:“你是真的对此有所敬畏吗?”
苏婉收起笑容,真诚的说道:“我是从一个寻常之人一步步走到今日的,比沈清她们更懂得惜福,也更具平常之心,她们自踏上修途伊始就抱定了要成仙的念头,为成仙而活,如果放弃了这个目标那一切都没意义了,而我的目标则是一步步抬升的,从结婴到化羽,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感恩与喜悦,所以如果止步于化羽,我已经可以满足了。”
略作停顿,她接下去道:“我觉得你现在的心态并不怎么好,以前你无欲无求,顺其自然,活得很轻松,境界提升的也很快,可现在你因为我们而有了患得患失之心,刻意的不愿前行,我觉得这很没有必要,你想想你这样子和护天有什么区别吗?
我觉得在修途上应该随遇而安,就如沿途欣赏风景,遇到好的风景多流连一阵是可以的,想留一辈子也可以,但前提是你真的对这处地方感到心满意足了,然而你并不是这样的,风景对你来讲是次要的,你更看重的是身边的游伴,你希望大家都在一个小山谷里,这样就能长相厮守了,不管外面的风景多美,你都不愿意去,怕大家一出山谷就各自去寻找喜爱的风景而与你分道扬镳了。”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看着朗星,给他表态的机会。
朗星垂下眼帘道:“你说的不算错,但却少说了一点,那就是风险,奇绝之景一定是在奇绝之地才会有的,到了化羽期再往前走就步步惊心了。”
他抬头看向天空,语调有几分飘渺意味的说道,“如果真能一步一步的前行还好,但到了化羽境界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尤其是对悟性高的人而言,也许一个闪念就让他们置身于天外了,想后悔都来不及了,如同我经历的神识离体,如果飘得更远些,就回不来了,随着修为的提升,难保不会一念而行千万里,你以为上方这困锁我们的灵寂空域一定要靠硬闯才能穿越吗?”
苏婉盯着他问:“你莫非参悟出了什么新东西?”
朗星摇摇头道:“不过是因上次神识离体而得到的一点感悟罢了,别忘了,咱们所走的是一条有别于众人的路,包括沈清,否则她做不到在千余岁就化羽,你也一样,而且你的元婴事件足可震惊整个修界了,别人或许还能顺着先前的势头由化羽初期一步步的向前走,对咱们而言没准下一步就踏空了,或是直接‘成仙’而去了,无法再回头了。”
苏婉沉默了一阵后,缓慢的说道:“你的担心并非多余,断线风筝的这个形容倒是挺贴切的,化羽之后我确实有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经你这么一说,那种感觉更清晰了,仿佛是失去了对自己的把握,随时可能一头就扎到不知名的去处,朗星,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安定下来。”
朗星的目光中带着忧虑与纠结,也用缓慢的语气说道:“放开自己,任凭那种感觉牵引着你走,或许能更上一层楼,当然也有可能会出不测,但放弃它肯定就失去这次的机会了。”
苏婉坚定的说道:“我说话算数,既然答应过你,在超越你之后要等你,那这个机会自然就得放弃了,这回总该是你欠了我一次吧?”
朗星露出笑容道:“我这是用无上的智慧让你避免了一次稀里糊涂的冒险,不过你也算聪明了,一点就透,你要非说这是我欠了你一次,那就算是好了,反正你欠我那么多呢,那厚厚一本账够你还几辈子的了。”
“嘁!朗星你给我听好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现在再跟你说一遍,你在我面前嚣张的好日子过到头了,再敢惹我不痛快,你就是自找不痛快了!”苏婉扬眉吐气的指着他的鼻子说。
朗星哑然失笑道:“你有点自知之明行吗?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你的这次破境乱七八糟的,最多是勉强算个化羽,苏婉小仙妃,别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御婵那样的大仙妃都不敢在我面前说这种狂话,你真以为凭着你那点修为就能在我面前趾高气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