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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1章 以前是个怎样的人
宋德凯说的话特别客气,不知内情的人都觉得宋中校简直是放低了自己的位置。
可知情的华木,完全不这么认为。
特别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陈双给扛起来就走,那背影,让华木这才觉得自己被一脚腻进了污泥里。
华木顿时感觉自己和宋德凯的距离是那么大……
他从回国之后的那一刻起,就有了失败的感觉……
可是,他不甘心。
……
“宋德凯,你能不能每次不要动不动就把人扛着走?我是个人又不是个麻袋!”
宋德凯把陈双塞在了副驾驶位,身子往前一探,顺手给扣上了安全带,关上车门绕过车头上了驾驶位:
“如果我说,我不在乎那孩子父亲是谁,你会觉得我不在乎你,那我如果在乎呢?我能捏死那孩子吗?”
“不行!”陈双想都没想蹭的一下就蹦出来这话了。
“那如果你是我呢?你会咋办!”宋德凯整个一副闲扯淡的模样,压根看不出他说的话会有向问题点靠拢的迹象。
“我……我又不是你!”陈双撇过脸去。
“对啊,你又不是我,怎么就说我不在乎你?那行,你要是喜欢,我天天把你挂裤腰带上,我还就真把你当麻袋了!”
宋德凯一副我就这样了,怎么滴吧,您瞧着办。
“这是两码事,我是就事论事!”陈双不由得有些愤怒,她指的是现状,而他呢?大有三分就是不跟你讲道理的感觉。
眼瞅着陈双就要爆发了,幸好一个电话打的相当及时。
“啥事儿?……秃子回不来了?”
大麻子此刻在码头上急的乱转,秃子带着人出海去了,到现在都没有音讯,昨个晚上还说刚到。
那地方是个荒岛,属于瓦图海与希波蓝海交界处,那个荒岛四面环海,岛上都是希波兰曾经犯了错的士兵,具体情况秃子没弄明白,反正是已经拉汽笛了,准备和这边的头头洽谈。
洽是洽了都不知道,之后就没了回音,一直到今天此刻,秃子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上哪儿去了?”陈双有点不耐烦,压根都忘了秃子去处理啥事儿了。
“瓦图海区的一个荒岛……!”大麻子被这句话给说凉了心,陈老板果然不如以前那样了。
秃子,为了老板亲自带人去的,要是搁在以前,那陈老板别看是女流之辈,绝对亲自去解决,这回……如果秃子真的再也回不来了,他死了估计老板最多也就赔点钱吧。
“竟给我添麻烦!知道了……”陈双有些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码头那边的大麻子却迟迟看着手机屏幕,许久才摇头叹息,他自言自语:
“从楚家航运到改姓陈,我这都干了快二十年了……哎……不舍得也没办法!”
他现在是特别能理解当初秃子的担忧,如果秃子能平安回来,他们兄弟都不打算干了,太寒心了。
想着,大麻子叹了一口气,又试着跟秃子那边联络。
……
“怎么回事?”宋德凯见陈双挂了电话之后就一直很心烦,不由得问道。
陈双有些不耐烦的随便讲述了一遍。
“瓦图海,你说的是那个叫无生岛的地方吧,那个地方……不是一般人去的了的!”
宋德凯倒是听说过这么个存在,无生岛,其实在二战时期就很有名了,只是,后来这小岛经历过多次地壳运动沉入海底了几百年,而后又浮上来的。
所以,岛上的植被什么的生物都是后来才有的,而且,没有确定划分到属于瓦图海还是希波兰。
但是后来被当做重刑犯监狱使用过那么几十年,这些重刑犯都是特殊任务或者兵种犯了错之后流放的地方。
也就是所谓的自生自灭,反正四面环海,你想逃走可以,除非你能光着膀子游个三天三夜,还是在不遇到鲨鱼的情况下,或许,还有可能逃离。
所以,那个岛上,没有监管人员,也没有人敢去监管,而且也不需要监管,反正没人有本事逃走。
久而久之,那个地方就荒废了,留下来一批野外求生技能特别强悍的人,至于他们是如何繁衍生息的,想想也知道,估摸着女人都是从外头抢来的。
至于什么海盗用的船只和武器打哪儿来的,这就是个迷了,反正两边海域都管不到那地方。
“就是你说的那个地方!”陈双被宋德凯说的有点发毛,那人要是去了,不得饿的生吃活人?
在一个封闭的小岛上,怎么谈交易?钱,恐怕对他们没有任何概念,也没地方消费呀。
想到这里,陈双心沉了,她现在的记忆还是空白一片,本来就焦躁不安的心左右都是个暴躁,根本安静不下来。
“什么时候启程?”宋德凯说道,在他心里,他的女人对自己的下属那是照顾有加,所有的员工哪怕是打扫卫生的,都觉得陈双是个特别有良心知恩图报的好老板。
“你说啥?我去那种地方干什么,我还没活够呢!”陈双一翻白眼。
宋德凯踩住刹车,把车子靠路边停下来:“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王秃子以前可是帮了你不少,你虽然不记得了,可是,不能忘恩!”
陈双一愣:“我……我……我能怎么办?跑过去跟那帮亡命之徒送个人肉大餐?”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双,你记住,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天生就得体谅你的现状!”
“行,你当那么大的官,你说啥时候去就啥时候去,反正我不去,我不想死!”
陈双抱着膀子看向窗外,反正就是不去,爱咋咋地。
宋德凯收回目光,不怒反笑:“是啊,你是我女人,这种事,不光女人的事情,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
说着,宋德凯跟没事人一样把陈双送到了御景园,其实宋德凯最近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御景园,偶尔回去接孩子出来玩玩。
晚上,陈双辗转难眠,她真的有那么忘恩负义吗?
可是,她真的想不起来了。
瞅瞅窗帘外头渗进来的白色月光,伴随着窗帘被夜风吹起,荷叶边儿在地板上温柔的摩挲着。
她起身来开窗帘,让那月光彻底的宣泄在自己的身上:
“陈双……你以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如今的感觉,好像你陈双一觉醒来就高高在上,可是,过程呢?母亲是怎么死的?她为什么让母亲死了?
全世界都像是蒙着一层厚重的纱幔,让人感觉,全世界都有秘密瞒着她。
她不知道怎么做才对,更不知道,她应该相信谁。
想到这里,陈双莫名其妙的感觉鼻梁痒痒的,下意识的抬手去抓,发现是泪。
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大,从压抑的抽泣,到嚎啕大哭,中间经历了五分钟的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