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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 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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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没有人在追她,都是自己疑神疑鬼。从包子到大姨妈,从小光头到长发及腰,改变如此之大他认不出也是正常。

    崔小眠把两只头竖在头顶,对着来时的方向“咩咩”叫了两声,这才笑盈盈地转过身。

    就这样一个华丽地转身,她就撞上了一堵墙,肉墙!

    这堵肉墙比她高了两个头,崔小眠也只能到他的胸口,她需要使劲扬起脑袋,这才看清那人的脸。

    然后她缩缩脖子,掉头又跑!

    这一次她没有刚才的幸运,后脖梗子被人抓住,连同脖子一起被抓住的,还有她的一绺头发。

    “好痛啊!”那人手劲还是那么大,扯得她头发都疼,她像杀猪似的大喊大叫。

    这样一喊,那人下意识地松开手,就在他的手稍一松动的那一瞬间,崔小眠手腕扬起,眼看就是一把粉末洒出去,可是那人和她同时出手,一只大手牢牢握住了她的小手。

    眼下崔小眠是两下受制,脖子和右手都被人抓住,只剩下一只左手还有两条腿,她正想使出绝技无敌鸳鸯腿,无奈腿还没有扬起来,整个身子就被人夹在腋下!

    尼玛,姐都十二了,你还来这一招!

    崔小眠一向就不是屈服于恶势力的人,我自横刀向天笑才是她的本色!

    于是她破口大骂:“贺远你个混帐东西,我操你十八代祖宗,你保护不了徒弟,害我被人欺负,我恨死你了!”

    贺远似乎在说什么,可是在她那个角度看不到他嘴唇的律动,却感到他似乎颤了一下,但紧接着把她夹得更紧。

    崔小眠双腿乱蹬,不住口的乱骂,贺远说什么她也听不到。只是自顾自地骂他,骂着骂着就哭起来。

    等她骂累了哭累了,发现已经回到了妓|院里,而且就是她住的那个房间。贺远松开手,把她扔到床上。

    她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床上跳了下来,又要往外跑,贺远一把抓住她,刚想体罚,门砰的一声从外面撞开,妩儿像个火车头一样冲了进来,抄起地上的绣墩就朝贺远扔了过去。

    贺远把怀里的崔小眠往旁边一推,自己一闪身,绣墩从窗户里飞了出去。接着又是茶杯,茶壶,只要是妩儿能顺手拿到的,全部朝着贺远身上砸过去。

    被推到一旁有崔小眠这时终于镇定下来,她用袖子抹抹鼻涕。像看大戏一样看着妩儿把能拿得动的东西统统往贺远身上招呼,妈蛋,真解气!

    “你疯了,放下,别扔了,疯婆子,敢打兄长。成何体统!”

    “你是兄长,可你凭什么欺负我朋友,我住这里是我自己愿意的,和崔小眠没有关系,他没有带坏我!”

    崔小眠终于明白了,妩儿要等的哥哥竟然就是贺远!妩儿果然不是普通的白富美。她竟是公主!

    贺远今日来找妩儿,见她竟然住进妓|院,便把病夫老张揪出来处罚,老张索性就说是公主结交了坏朋友,还和这位坏朋友差点做出防碍风化之事。当然这时崔小眠的适时现身,让老张更加有凭有据。

    趁着兄妹打架,崔小眠猫着腰,准备乘机溜走,可是她还没走两步,一条手臂便被人死死拽住,她一回头,贺远正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于是她高喊一声:“妩儿姐姐,快快救我!”

    只听砰的一下,这次飞过来的是个大花瓶,贺远只顾瞪她,全然没有防备,花瓶结结实实地砸到他的头上,只见他晃晃身子,便以一个优雅绝伦的姿势倒下了。

    他倒下了,崔小眠也倒下了,因为贺远由始至终都拉着她。

    贺远不是装的,他的双目紧闭,汩汩鲜血从头发里渗了出来。

    崔小眠用另一只手探探他的鼻息,若有若无,气若游丝。

    妩儿跑过来,拉起崔小眠就跑,可是贺远的那只手还是死死的握住她的胳膊,妩儿急了,赶紧过来帮忙,使出吃奶的劲儿掰贺远的手。

    “妩儿姐姐,先别管别的,你哥,你哥他好像不对劲,他流血了。”

    妩儿看都没看,满不在乎:“别管他,六哥武功好着呢,一个花瓶打不死他。”

    崔小眠默默为贺远点根蜡,这人的人缘差到粪坑里了,连亲妹子也不帮他。

    “不是,他没有那么结实,他受过很重的伤,流这么多血会死的。”

    贺远的伤口在头上,因为有头发挡着,所以妩儿先前并没有看到,听崔小眠一说,她这才看到,贺远的脑袋旁边已经有了一小滩血。

    “六哥,你不能死,你还没吃我做的糖豆儿呢,老张,老张你快来啊!”

    ......

    一片混乱!

    崔小眠一直坐在贺远身边,因为她的胳膊和他的手连在一起,她和妩儿全都掰不开,至于老张,那个老滑头竟然趴在地上磕头,说贺王爷没有下旨,他不敢去掰!

    贺远的伤并不重,不过就是头皮划了个大口子外加脑震荡,可是金枝玉叶太过娇气,竟然足足昏迷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相当于两个小时,贺远躺在床上,崔小眠坐在他身边,总是一个姿势,坐得腿都麻了,贺远总算醒过来了。

    “六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回去千万别说是我打伤你的,不然母妃又要哭哭啼啼,寻死觅活了。”

    妩儿欲哭不泪,满脸悔恨,每说一句如有千钧,可是一只手却藏在背后,冲着崔小眠不停的比划,可惜这姑娘生在古代,否则她现在比划的肯定是剪刀手。

    “你都十四了,整日乱跑,这次又住到妓|院里,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你自己来就罢了,还要带坏小眠,她还是孩子。”

    噗!

    妩儿也傻了,她回头看看崔小眠,又看看她哥,如果不出差错,今天晚上崔小眠会带她去逛窑子喝花酒泡姑娘。

    “崔小眠,你认识我哥?”还在贺远昏迷时,妩儿就问过这句话,可是崔小眠没有回答,贺远昏迷多久,她就虎视耽耽瞪了他多久,眼睛没有离开过贺远的脸,当然也就“听”不到妩儿说话。

    这次崔小眠看到妩儿问她了,正不知如何回答,贺远却已经开口了:“我是她师父,你说她认不认识我?”

    妩儿愣了一下,没理贺远,反问崔小眠:“你不是说你师父发猪瘟死了吗?”

    崔小眠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诈尸了。”

    贺远冷哼一声,手上一带,把崔小眠使劲拉了一下,说:“你说我发猪瘟死了?”

    崔小眠被他使劲一拉,很不高兴,懒得理他,低着头,并没有看他,所以他说话她也没有听到。

    “我问你话呢,你为何不回答?还有,你看到我跑什么?这几年你去哪儿了,为何一看到我就跑?”

    崔小眠根本听不到他说话,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那被贺远死死握住的胳膊,由于被他抓了太久,整条臂膀又酸又麻。

    看在贺远眼里,就是崔小眠低头不语,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所以他又问了一遍,可能是当着自家妹子,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所以这次带了怒气,声音也大了几分。

    “六哥,小眠听不到的,他是聋的,你还说是他师父,他是聋的你不知道吗?”

    妩儿很不高兴,不论六皇兄和崔小眠是何关系,崔小眠是她的朋友,口口声声叫她姐姐的,她就有责任保护他。

    “你说她是聋的?”

    “是啊,你不知道吗?小眠耳朵听不到,但他会读唇,要面对面和他讲话才行。”

    低着头的崔小眠忽然感到手臂上一松,贺远终于松开了手。

    她抬起头看过去,正对上他的眼睛,他问她:“你的耳朵怎么了?”

    崔小眠心里一酸,忽然很想哭,已经三年了,她以为她早已习惯自己是聋子的事实,可是如今贺远问起来,她仍然哭了。

    “我和你分开不久就聋了,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贺远欠起身,伸手把她的长发掠到耳后,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耳朵,崔小眠的双耳洁白如玉,耳根嫩得几乎透明,这小东西的耳朵一向很尖,五岁时就靠这双耳朵去给他打探消息,那时每次踩点回来,她都会顺手牵羊带点东西,为此他拎着她的耳朵一顿臭骂,可她还是屡教不改。

    这双耳朵他拎过无数次,可现在竟然聋了。

    “小眠,告诉师父,耳朵是怎么聋的?”明知道她是听不到的,可他还是放柔了语气。

    崔小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凛烈,她摇摇头,冷冷地说:“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总之,我是捡回一条命。”

    “你到这里,就是想让百里玉明给你看耳朵?”

    “嗯,可惜他不在。”崔小眠有些惆怅。

    “没事的,师父带你回京,让御医给你看,你不是天生聋的,一定能给你治好。”

    崔小眠猛的一震,冷声道:“我不和你走,这样挺好,不想听到的话可以不听,不好听的声音,不好听的话我都可以听不到,我喜欢这样。”

    “乖,是为师不好,这些年没有照顾你,过个两三年,你想去哪里都行,但眼下不行,你还小。”

    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