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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婳只觉得脑子里尖锐的疼了一下,差点儿露出她原本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紧紧捏着手心,“白焰,送他来京都。”
郁白焰听到那边挂了电话,眉宇拧紧。
他以为阿冥会让他将霍权辞带回罪恶之都,去京都是什么意思?
可是对于那个男人的话,他从不怀疑。
他看了一眼在旁边独自玩玩具的霍权辞,伸手扶额。
霍权辞的脸上一派单纯,好奇的盯着手里的玩具,一个人盘腿坐着。
听到郁白焰挂了电话,他抬头,小心翼翼的开口,“可以去找我老婆了吗?”
郁白焰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虽然傻了,却没忘记自己是个有老婆的人,很好。
他已经让医生来给霍权辞检查过,得出的结论是这个男人确实傻了。
他中的那一枪并不致命,估计是跌进水里时,被水流带着,一路撞了不少下脑袋。
郁白焰懒得看他这副表情,想到阿冥和这张脸一模一样,他就更不能忍。
他实在不想和这样的霍权辞待在一起,所以当天就坐了飞往京都的飞机,到那边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没想到的是,出了vip通道后,迎接他的不是什么阿冥,而是全副武装的霍权辞的人。
时婳站在汽车前,手里同样握着一把枪,目光看向了他身后的霍权辞。
郁白焰气急,“时婳,果然又是你在阿冥的耳边吹枕边风了吧?”
时婳却不搭理他,她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就不信郁白焰能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霍权辞,过来。”
她淡淡的开口,站在郁白焰身后的男人却没有动,而是手上紧紧的捏着郁白焰的衣角,脸色都变白了。
郁白焰有些嘲讽,将他的手拍开,“不是要找你的老婆么?还不过去。”
霍权辞听到他这么说,更加害怕的往后退缩。
这下该换时婳生气了,“磨蹭什么,赶紧过来!”
没想到她的话刚说完,霍权辞就嘴巴一瘪,气呼呼的扭头往回走。
时婳一愣,连忙将枪收好,大踏步的上去追,“霍权辞,你发什么疯?”
等她走近,才发现霍权辞的眼里含着两泡眼泪。
他的气质本就清贵,这么一哭,更惹人心疼。
时婳被这样的画面一噎,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木木的站着。
她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遇上这种手足无措的情况。
郁白焰看到两人的情况,心情居然好了点儿,“就他现在这个样子,别说你了,谁都拿他没办法,你把人带回去也好,估计阿冥也不屑对这样的男人出手,时婳,接下来可有你忙的。”
郁白焰说完,直接离开了。
时婳也没有让人去追,她本就是来接霍权辞的,至于郁白焰,谁管他要去哪里。
她拉住霍权辞的手,语气放软了一些,“别闹了,我们回家。”
霍权辞拍开她的手,气呼呼的又要往登机场走。
时婳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眉宇紧紧的蹙着。
任凭她说破了嘴皮子,他都不听一句。
时婳没办法,直接看向童航和南时,“把人绑回浅水湾吧。”
童航和南时早就想这么做了,他们实在看不下去总裁这副模样。
浅水湾里已经有医生在等着,霍权辞一到,就被按着仔细检查了一遍。
“霍先生的后脑部位确实积压了血块,那是很危险的部位,开刀的风险会很大,这块淤血可能压迫到了某些神经,导致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时候会恢复?”
“这个,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几年,或者一辈子都不会恢复的情况也有,看霍先生的命了。”
时婳的脸上沉了下去,不过一会儿,她就揉着自己的眉心。
她背叛了他,他变成傻子来折磨她,或许一切都是命。
她在霍权辞的衣兜里发现了一部廉价的手机,这肯定不是他的。
她正想着这部廉价的手机来自哪里,手机就响了起来,屏幕上浮现的是一个陌生女孩的自拍。
很清秀的一个女孩子,眼睛弯成了月牙。
时婳的嘴角抿紧,按了接听键,“权辞,你真的回京都了吗?我来找你,你等着我。”
那边匆匆说了这么一句,就挂了电话。
倒是一旁安静的霍权辞,在听到这个声音时,眼睛突然就亮了,对着屏幕开始喊,“老婆老婆。”
时婳眯了眯眼睛,消失了这么长的时间,变傻了也就算了,居然还弄出了一个老婆?
“你叫她什么?”
她的语气很冷,霍权辞莫名的有些害怕,瑟缩了一下肩膀。
时婳看到他这个样子,眼里突然失落。
郁白焰说霍权辞变傻的时候,她是有些不相信的,那可是霍权辞,他怎么可能变傻。
可是亲眼看到他变成这样,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她将人拉进卧室,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到他手上,“去洗澡吧,你黑眼圈很重,洗完好好休息一下。”
霍权辞没动,眼神里满是不安。
时婳从浴室出来,刚好看到他走到了门口,似乎开门想要出去。
“出去干什么,去洗澡。”
霍权辞瑟缩了一下,似乎十分害怕她,听到她这么说,拿着衣服,不情不愿的进了浴室。
时婳躺在床上,玩了一下平板,发现时间都过去了一个小时,眼看着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居然还不出来。
她下床走到浴室前,敲敲门,“霍权辞,你在干什么?”
里面没有回应,她直接拿过一旁的钥匙,将门打开。
霍权辞靠在浴缸里睡着了,听到开门声,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拿过东西遮挡。
“你不准看!”
他气急败坏,迅速将浴巾披在自己的身上,头发也湿漉漉的。
时婳就站在门口,转身去拿了吹风机,为他吹头发。
霍权辞的脸上很红,任由她的手指在头发上拨拉着。
“你......你是我的什么人?”
他看着镜子里的她,蹙着眉毛问道。
时婳没理他,将头发吹干,把吹风机收了起来,“去床上躺着吧,明早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