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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和镜头都回到刚刚入夜那一会儿杨果的家，也不知道宋志文说了多少好话，段雪晴终于同意了。
过来杨果的家，刚刚打开门，啤酒鸭的香味四溢，闻起来既有酒的淡淡醇香，又有鸭子浓厚的肉香，让人顿时觉得肚子轰鸣，饥饿得忍不住要循着味道找过去。
“正好，正好，刚好煮好，你来了就可以开吃了！”宋志文哧溜着口水嚷嚷道，他的样子，让在旁边馋得不行的琪琪瞧见了，她咯咯笑着，学着宋志文的样子吸了一口气。
杨果把啤酒鸭倒入盘子，端出来搁在桌子正中央，酱褐色的啤酒鸭刚刚收汁，浓浓的酱汁上面点缀着青白相间的葱花，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杨果抬起头，隔着蒸腾的水蒸气与段雪晴对视。
那个静雅得如同深山雪莲的女孩，如今看起来又消瘦了许多，只不过，那表情还一如往前，无喜无怒，静若无波。
杨果轻轻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尽管段雪晴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但是杨果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两个人之间似乎多出了一层隔阂。
宋志文急着吃饭，迅速帮杨果把其他的汤啊、饭啊都端了出来，坐在那里拿着两根早就洗干净的筷子摩挲着，好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杨果简单地招呼之下，大家入席吃饭。
因为要先喂琪琪吃，杨果转过头，瞪着迅速夹了一块鸭肉到嘴巴里的宋志文说道：“别急着吃，把盘子推过去一点，不然雪晴就只吃她面前那一碟菜。”
说完，杨果有跟段雪晴说道：“雪晴，尝一尝我做的啤酒鸭吧！放心，鸭子是村里人放养的，绝对是不肥腻。”
段雪晴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鸭肉放到了碗里。
她现在变得越发沉闷了，就坐在一边，静静地、慢慢地吃着她的饭，几乎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要不是能亲眼看到有这么大的一个人在那，说不定还以为她没来呢！
琪琪让爸爸喂饭，鸭肉撕得很小很小，很香。她一边嚼着饭，一边怯生生地转过头看了看段雪晴。段雪晴那几乎没有情感波动的眼睛让人看得有些发慌，琪琪是又害怕，又想看，矛盾地扭来扭去。
吃完饭，杨果放下碗筷，踢了踢早就吃完拿着手机在玩游戏的宋志文，说道：“今天你洗碗。”然后，他走向段雪晴，低头跟她轻声说道：“你来阳台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段雪晴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杨果一眼，双手理一理裙摆，站了起来，跟着杨果走到阳台上。
杨果家的阳台，夜里很安静，楼下的路灯散发着淡淡的黄光，没有行人。后面是一片绿化地，微风拂过，还会有一些枝叶摆动的声响。
“还要这样冷战下去吗？”杨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问道。
段雪晴静静地站在一边，跟杨果一样，背靠着围栏。
“你的头发，压住了。”杨果指了指。
段雪晴往后看了一眼，她还是十分重视自己一头及腰的长发。只见她一只手灵活地伸到背后，将瀑布一般的长发捞起，翻过了围栏才放了下来。
“还记得我大三，你大二那年吗？”杨果回忆着说道，“我那时候的女朋友过来了，我叫你一块出来吃夜宵。”
段雪晴默然，她的记忆力并不差，不然不会考到了全年级第一名。往事如同放电影一般，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那时候陆云冉看到像仙子一般漂亮的段雪晴，有些自卑，又有些吃醋，明里暗里，用一些语言来挤兑杨果和段雪晴。
杨果当时哈哈大笑着说道：“你就放心吧，雪晴在我心中，永远是妹妹一般的存在。”
还有那个时候！杨果大二，段雪晴大一，别的院有个篮球队的男生看上了段雪晴，狂追不舍。甚至段雪晴去图书馆看书的路上还拉着自行车堵路。
杨果刚好跟宋志文去校外网吧打机回来，看见这个情况，杨果一下子就怒了，披着的外套甩到一边，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跟那个篮球队的肌肉男扭打在了一起。
那时候的杨果身手就是一个渣渣，结果可想而知，尽管宋志文赶了上来，两人合手逼退了那个肌肉男，杨果还是付出了被人揍得鼻血长流的代价。
段雪晴扶着杨果往校医院的方向走去，杨果还张开“血盘大口”笑道：“哎，这点算什么？你可是我认下的妹妹！这种不长眼的小子，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
杨果在慢慢地叙说，段雪晴在静静地听着，如同被薄冰蒙蔽的双眼稍微有了一丝波动。
“想一想，我跟你认识了快五年了，也当了快五年的好朋友，或者我也可以厚颜无耻地说当了快五年的兄妹。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就突然变了呢？”杨果轻轻地问道。
段雪晴呼吸有些沉重，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觉得，咱们以前的状态挺好的啊！我把你当成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甚至把你当做妹妹来保护。”杨果双手抱头，仰望着天空，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不想改变，也不想我们因为这样的事情变成现在的样子。”
是啊，现在连电话都不接，见面也不想说话，与陌生人有什么两样了？那些年花一样的岁月怎么就回不去了呢？
段雪晴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是她今天做的第一个回应。
“我们就不能跟以前那样子做好朋友吗？”杨果认真地看着段雪晴轮廓浑然天成的绝美侧脸，再一次问道。
段雪晴犹豫了一下，朱唇轻启，说道：“我不知道。”
她的心，其实已经开始被杨果说得动摇了，但是对于未知的未来，很是惶恐。段雪晴这一年过来，自从学校拍毕业照开始，便觉醒了对杨果的依恋和爱慕。
杨果那天明确地告诉她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时候，段雪晴就想要逃避。因为她只想过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的幸福，她不知道没有了杨果之后她的世界会是怎么样子！
（小寒不会写出让大家都不爽的悲剧的，这点小寒承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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