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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一大跳,心说,这是个什么的玩意儿?…急忙定神去看,可是,那东西却不见了。凭借刚才那一眼的印象,我感觉那东西有点像是平常时候,很多人以讹传讹的那种不明飞行物…
这崖高本身就不到十米,东边这些树大多比崖都要高,那东西闪了一下子就不见了,也不知是不是被树给遮挡住了…
我这些念头从心里面转过去,也就一瞬的工夫。小狐忽然松开了咬住我裤脚的口,身上的毛一下子炸了开来,两耳竖着,紧盯着东边这片林子…
“师父!”我急忙低声道。
师父手迅速朝我一摆,就在这个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那林中有一种‘沙沙拉拉’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走路,脚踩落叶所发出的…
忽然,站在我后面,一直没吭声的杨叔,猛地伸手扯了我一把,大声急切的说,“小张,小冷,快点下去,从这上面下去!”
我被杨叔突发其来的这种表现给吓到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师父也说了个‘下去!‘,我才回过神。根本就没用考虑,扑到我们先前睡觉那地方,我和师父,杨叔,每人拎起一个包裹,顺着我们先前上来时所走的那个斜坡,一溜烟就滑了下去,屁股刚着地,就听‘呜哇’一声怪响,紧接着便刮起了大风…
那风是从崖的背面,也就是东面刮过来的,大的异乎寻常,飞沙走石,如果不是崖挡着,估计我们人就要被吹飞了,我们对面密林的树,‘咯咯叭叭’倒了一大片…如果不是杨叔反应及时,后果将不堪设想。师父身手再好,也是血肉之躯,站在崖顶,抵挡不了这大风的威力,至于我跟杨叔两个,那就更不用提了…
这风来的实在太怪,感觉就像是崖的背面那边有一个巨大的强力鼓风机在猛吹…我们三个紧靠在一起,贴着崖壁,我心里浮想联翩,小狐的所有表现,从最开始的吼叫,到后面拽我裤腿…说明它感知到了危险的到来…我想,这突来的大风,可能就跟我所看到的那个‘发光物’有关,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面对这莽莽群山中的未知事物,我突然觉得自己无比的渺小…
大风刮了将近半个小时,风力逐渐减弱,最终停了下来。如果不是那些被刮倒的树,使人不禁怀疑,刚才那一切有没有发生过。
师父站起身,朝着左右四近望了望,说,“没事了。”
杨叔‘噗噗’的连拍加吹着身上的尘土,嘟囔说,“他奶奶的,太险了…”
“杨叔,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杨叔‘嘿嘿’一笑,“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你怎么知道要起风,让我们下来?”
“我们可能碰到山里的精怪了…”
“精怪?”
“嗯…”
杨叔说,山民们祖祖辈辈都流传着一种说法,深山恶林出精怪,夜走山路的人,如果迷了路,误入到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子,说不定就会遇到精怪,轻则生病,重则丧命。一般山里长大的人,很少会行夜路出远门,就算行夜路,走的也是熟悉路线,不会迷路误入什么深山恶林子。所以,到底有没有精怪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好。因此,杨叔对这种传说也没当过一回事,直到有一年,他亲自碰到过一次,才不由得不信了…
前面经常提到,杨叔以前常不常进山寻找他舅舅杨念生,在山里来回往返过多次,自然的,夜路也没少走过。有一次,他走夜路遇到下雨,冒雨行路,结果迷失了方向,走啊走,也不知走到了那是个什么地方。登上一座小山头,杨叔看到,那下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山坳,他便想去那山坳里面,找个地方避雨,正要下去的时候,他忽然看到,那山坳里隐隐约约的有一个会动的东西,黑乎乎的…杨叔吓了一跳,差点没摔下去。由于动静太大,他似乎被那东西给发现了,因为那东西朝他这方向爬了过来,一边爬,那东西身上一边隐隐在发光,并且还发出一种‘沙沙拉拉’的声音…再近一些,杨叔发现,之所以发光和有声响,是那东西身上的鳞甲摩擦所造成的…
也是杨叔命大,由于惊吓,他慌乱躲闪,掉进了那山头上的一个树洞里。然后,就刮起了大风…第二天早上,杨叔爬出树洞,辨清方位,离开了那里。后来他向山民讲述他的遭遇,那些山民都说,他所遇到的,就是传说中山里的一种精怪…
“刚才那玩意儿,不知道跟我当年遇到的是不是同一个,我听到那种‘嘶啦嘶啦’声才反应过来,所以赶紧叫你们下去…”
师父说,关于山里精怪的事,他以前也听说过。精怪这种东西,就跟天然邪煞差不多,也是成形在风水恶劣,磁场混乱的地方。说白了,精怪其实就是山里的一种变异了的野兽,它们能够通过自身由于变异所积蓄的能量,瞬间改变周遭的气场和磁场,给方圆四近制造恶劣天气…
三个人说说聊聊,都感觉,这地方既然有精怪这种鬼东西出没,那座传说中的‘鬼山’,可能距离我们不远了。
我们只把包从崖顶拿了下来,做饭的锅,睡袋,那些东西没拿,都被风给刮没了。天亮以后,我跟师父两人起局寻找到,发现锅已破,睡袋则被树枝全刮烂了。还有一只装水的塑料桶,昨晚煮面还剩了小半桶水,也早已桶破水流,幸好,我们包里还有矿泉水。
从包里取出一只烧鹅,三人分撕,就着饮用水和面包做早饭。吃喝完毕,我们绕到了崖东。昨晚那风是从这崖东刮过来的,和这崖东相对崖西来说,倒的相当少,真是奇怪的很。
师父用罗盘测着,从崖根处算起,往东走了大概一百米左右,停了下来。只见这里树的间距挺大,两树之间这块地上的落叶层,像是被火焚烧过一样,呈现一种乌黑的颜色…师父说,这里,应该就是昨晚那东西‘制造’怪风的地方…
想想昨晚那风,我后背就直发冷,往上提了提拉链。
“师父,我们往哪里走,继续往北么?”我问。
师父不答,目光朝四周望过去,我也往四下里望,忽然,我的目光定格在了东面远处一棵树的树顶上。
“快看,那是什么!”我指着树顶那东西道。
“咦?怎么会有个人在那里?!…”
杨叔说的没错,那东西看起来的确很像是一个人。
我们来到树跟前,抬头往上望,只见这是一个纸人,悬挂在树梢上…
三个人面面相觑,这鬼地方怎么会有纸人?
师父退后两步,助跑往树身上一蹬,跃起来抓住一根树杈,往上爬去,很快就爬到了树顶,把那纸人扔了下来。
这纸人看起来做了应该很久了,脸上的油彩早已褪尽,纸糊的外壳,被雨水淋的湿乎乎的。撕开外壳,只见里面是藤条做的,杨叔看过以后说,这些藤条就是在这山里面采摘的。
“师父,你看。”师父下来以后,我道。
师父翻来覆去看了看,然后用鼻子闻了闻,说,这纸人是不久前挂在这树上的,我想,应该是被风给刮过来的…
风?…这纸人所在的位置,位于那片‘焦叶地带’的东边,而昨晚那大风往西刮,所以,这纸人不可能是昨晚被刮到这树上的。前天晚上,我们在那个村子里,和那老太太的儿子喝酒聊天,外面刮了一夜的风,所以我们认为,这纸人应该就是前晚被刮来的。
前晚刮的是东南风,我们从这棵大树,往东南方向走,走了大概一里多路,绕过两棵大树,密林来到尽头,出了林子,放眼皆是乱岩,高低突兀,狰狞险恶。不远处的一块大岩石上,立着一座破房子。
师父脸上透着疑惑,我跟杨叔两个则是满脸惊讶,这鬼地方怎么会有房子?…我想到了高启恩…难道说,这是他藏身隐居的住所?…
来到跟前,我发现我刚才的想法是错误的,因为这座房子看起来根本就不是现代的。这块大岩的一侧,岩壁上凿着一个个供人上下攀爬的洞,这些洞看起来应该开凿了好多年了。我们脚踩着这些洞往上攀爬,来到岩顶,只见上面很平整,面积足有上百个平方。那房子位于岩顶的正中,有门没窗,青砖黑瓦,显得格外突兀诡异。
这岩后是层叠的密林,而岩往东,便是我们昨晚在那断崖顶上所见的那座山,从这里看,这山是呈西北东南走向的,山顶云烟渺渺…
朝四周遭张望了一番我我们来到这座房子前,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黑咕隆咚,师父打开手电,只见这居然是一座庙,正中供着一尊神像,人头狐身,居然是狐大仙!狐大仙的旁边,立着好几个纸人…与整座庙屋这建筑相比,这尊狐大仙像显得要新很多,看情形,这庙,或者说这间屋子,本来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现在被人供奉了一尊狐大仙在这里…
我想到了什么,我想到了黄河边,高家村村西那座倒塌的狐仙庙,以及那块刻有‘建庙人高启恩’字样的庙碑…急忙一抬头,我发现这上面顶上好像也有块庙碑。我正要告诉师父,一直站在这庙屋门口的杨叔忽然说道…
“小冷,小张,快来看,山那边好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