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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缺就像一座山似的,还是一座雪山,脸上绷着,眼神深深的,又是一身的白衣,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寒初蓝认识他这么长时间,还不曾见过他像此刻这般冷冽过。
他定定地瞅着寒初蓝看,被寒初蓝拉着的夜锦英本能地反手握住了寒初蓝的手,想给寒初蓝一点安全感吧。寒初蓝被她这个本能的动作感动了,她们才见过一面,夜锦英又是个庶出身份,此刻遇到元缺,她反而担心她被元缺报复,说了元缺那么多的坏话,饶是脾气再好的人,听到别人把自己形容得那么差,也会生气的。
铺里的兴宁也看到了元缺,她那嚣张的神色一敛,换上了温柔婉约,走过来,有点娇羞地叫着:“元国舅。”
元缺只是瞟了兴宁一眼,视线依旧落回寒初蓝身上。
“元国舅,真巧呀,你也来买胭脂呀。”寒初蓝忽然咧嘴便笑,打着哈哈,然后拉着夜锦英就想越过元缺。
元缺脚下微移,寒初蓝没有看到他是怎么移动的,但他就是不着痕迹地挡在了她的面前。不管她怎么走,元缺都能挡住她。星月想出手,被寒初蓝阻止了,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就不要和元缺交手。
抬眸,寒初蓝对上了元缺深不可测的眼神。
这个家伙该不会是都听到了她骂人的话吗?
寒初蓝闪烁着大眼,在脑里回想着自己刚才骂兴宁的时候,说了元缺多少坏话?貌似也没有说什么呢,就说他配不起夜锦英,就说他不是什么好货。她说的都是事实,他真的不是什么好货。
“元国舅,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兴宁再问着元缺,那双美眸就像粘了胶水似的,紧紧地胶在元缺那张耐看的脸上,爱极了他此刻绷着脸的冷漠样子。平时看他总是脸带微笑,觉得他温润如玉,此刻看到他冷漠的样子,才知道他冷漠的样子更加的吸引人。
兴宁都听到了自己的一颗芳心为了元缺,在卟卟地跳着。
兴宁忽略了自己刚才欺负夜锦英时的嚣张,她不知道无缺是什么时候来的,兴宁便怀抱侥幸,希望元缺是刚刚才到的,最好就是在寒初蓝骂她的时候来的,好让元缺听到寒初蓝骂他不是个好货。
元缺绷着的脸微微地放缓,但眼神还是很深,谁都摸不透他此刻在想着什么,那视线还绞在寒初蓝的身上,他知道在她的心里,他就是个坏蛋。但亲耳听到她说他不是个好货,听到她说只对他的药感兴趣,对他的人不感兴趣,他的心还是忍不住失落。
他对她已经很好了,依旧无法改变她对他的态度!
就因为他迟了一步,认识她晚于夜千泽,这一步,就让她认准了夜千泽。
眼前的寒初蓝,似乎更加的出色,更加的夺目,身上散发出一股少妇的独特风韵。
元缺的视线往寒初蓝的身子上扫了扫,心里的失落更浓了,轻叹一口气,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圆房是迟早的事呀。
他以为……
兴宁发现了元缺的视线一直盯着寒初蓝看,最初她以为是因为寒初蓝说了元缺的坏话,被元缺听到了,元缺才会盯着寒初蓝看的,不过很快地她就发现了不一样,元缺虽然一直盯着寒初蓝,却一直不说话,也没有冲寒初蓝发怒。
“大郡主,你的脸怎么回事?”
在兴宁正要怀疑元缺对寒初蓝是否有什么的时候,元缺开口了,一开口,问的却是夜锦英,让兴宁一张脸顿时就阴了下来,暗暗地咬起了牙,她对付夜锦英看来没有对付错,元缺对夜锦英是有好感的!
元缺是她的!
她兴宁想要的男人,谁都不能抢!
谁抢了,就是与她兴宁为敌。
这个表面温柔的郡主,其实就是一个被家人宠坏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
“谢谢国舅的关心,我的脸没事。如果国舅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走了。”夜锦英淡冷地回应着元缺的话,拉着寒初蓝就走。
“大郡主,请留步。”
元缺脚下微移,再次挡住了欲走的夜锦英和寒初蓝。他从他的衣袖里拿出了一条小手帕,递给了夜锦英,说道:“大郡主还是把脸上的胭脂水粉擦掉吧,以后出门不要化这种浓妆了,挺吓人的。”
“元缺!”寒初蓝忍不住叫了起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锦英姐姐?锦英姐姐的脸是被你的爱慕者整成这个样子的,而你就是罪魁祸首。”她伸手就从元缺的手里夺过那条小手帕,扭身就替夜锦英擦拭着脸上的胭脂水粉,把那条雪白的手帕抹成了五颜六色,再把小手帕狠狠地扔回给元缺,对夜锦英说道:“姐姐,我们走,别理他!”
元缺没有再接那条手帕,任帕子飘落在地上。
兴宁一脸的羞红。
元缺却不看她,迈步就朝铺里走,很熟练地挑了几款最好的胭脂水粉,结了帐就走,也不知道他的胭脂是为谁买,兴宁看着这一切,又是满心的嫉恨。
元缺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兴宁一眼。
上了马车的寒初蓝看到元缺买了胭脂从铺里出来,忍不住讽刺了一句:“一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跑到胭脂水粉店里买胭脂,也不嫌丢脸。”
像是听到了她的话似的,元缺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寒初蓝用力地关上了马车门,隔绝元缺的深看。
元缺浅浅地笑了笑,不介意她这个动作,反正两个人每次见面,就算他是在救她,她对他也没有好态度,他却还那般的贱,不管她对他是什么态度,一旦她出事,他也管不住自己那颗心,非要多事地去救她。
不识好歹的女人!
夜锦英被寒初蓝拉上了她的马车上,夜锦英知道寒初蓝想和她说话,便让老车夫先行回府,她淡冷地挨着星月而坐。
对于寒初蓝讽刺的话,星月和夜锦英都没有接话。
小七继续赶着他的车。
“锦英姐姐,兴宁欺负你,你干嘛不还手?”寒初蓝忘却了元缺的事,望向了沉默不语的夜锦英,有点不解地问着。她在一旁看着都一肚子的火,这个夜锦英竟然能忍着一直不还手。
这忍功,寒初蓝敢说,绝对比她好上一倍。
她是该忍的时候就忍,不该忍的时候,绝对不会忍的。
夜锦英看了她一眼,淡冷地应着:“她是嫡出的郡主,我不过是庶出的,我拿什么来还手?再说了,我一旦还手,她只会没完没了,我忍一时,以后便能风平浪静,争一时,后患无穷。不过现在……”她忽然定定地瞅着寒初蓝看。
寒初蓝被她这样瞅着,先是一愣,想到刚刚的情景,顿时明白过来,一张俏脸染上了气愤,骂着:“该死的元缺,自己桃花泛滥就算了,干嘛还要连累你。他简直就是个祸害,和千泽都有得一拼了。”
星月忍不住提醒着:“世子妃,世子是你的相公。”
哪有把自己的相公说成祸害的。
寒初蓝砸砸嘴,她知道夜千泽是她家相公,可她说的都是实话。夜千泽的妖孽脸,招揽了不少的桃花呢,在乡下的时候,那些小村姑为了成为他的妾,还曾联手对付她呢。现在回到京里,还没有桃花为他开,也只是暂时性的,她敢说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不少姑娘家打破头都想往摄政王府里钻。
世子嘛,可以有世子妃,也可以有侧妃,更可以有不少的妾室。
夜锦英敛回了看着寒初蓝的眼神,寒初蓝只明白了元缺把她扯下了浑水之中,让兴宁今后真的把她当成情敌来对付这一点,却没有明白元缺这么做,是利用她来保护寒初蓝。
兴宁虽然娇蛮,却不是笨蛋,元缺刚才一直盯着寒初蓝看,如果元缺不做点什么来引开兴宁的注意力,饶是寒初蓝嫁了人,兴宁也会把寒初蓝当成情敌来对付。
元缺原来爱着的人,是寒初蓝!
为了保护好寒初蓝,不致于招来兴宁太多的嫉恨,不惜把她这个不想与他人争斗的可怜庶女拖下水,那份情竟然不比夜千泽少。
“锦英姐姐,我知道嫡庶有分,可你也不能这样认命,这样任人欺负,你越是容忍着,别人就越想欺负你,那会让人上瘾的。一不开心就找你的罪,一不开心就寻你出气,你生来又不是当别人的出气筒的?都是有爹娘生养的,都是人,你干嘛就要忍气吞声?锦英姐姐,我觉得你该奋起去争一争。”寒初蓝试着想帮夜锦英洗脑。
夜锦英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淡淡地说道:“锦英不像世子妃这般的好命。”
寒初蓝的出身也不好,但寒初蓝命好,嫁给了夜千泽,夜千泽两国皇孙的身份足够让寒初蓝成为一品贵妻。所以寒初蓝敢反抗,不肯让人欺负,而她?庶女在嫡出的子女面前,本来就是没有身份的,她拿什么去反抗?
她除了忍,还是忍。
寒初蓝明白她心里所想,脸色一整,说道:“就算我和千泽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有人待我不公,我也敢反抗,也敢为自己讨个公道,也绝不让人欺负。只要占着一个理字,俗话都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就算你是庶出,兴宁是嫡出,也没有明文规定说庶出的就一定要被嫡出的欺负。锦英姐姐应该听说过吧,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锦英姐就是太善良了。当然了,忍一时,或许是风平浪静,退一步,也可能是海阔天空,姐姐可有想到过,忍一时,忍来的不是风平浪静,而是海啸?海啸袭来,锦英姐姐能抵挡得了吗?退一步,或许不是海阔天空,而是跌进万丈深渊,摔得尸骨无全呢?”
夜锦英错愕。
星月也微微地拢起了眉。
两个人都看着寒初蓝,觉得寒初蓝的见解总是与众不同,就像她刚才骂兴宁的时候,骂得痛快,也骂得让兴宁无从反驳,更骂得相当有新意,那什么,你爹知道吗?你妈知道吗?……这一连串的反问,她们还没有从别人那里听到过这样骂人的话呢。
半响,夜锦英轻轻地问着:“弟妹,海啸很厉害?”
她刚才还叫着寒初蓝世子妃,现在改口叫着弟妹,代表她与寒初蓝的距离拉近了一步。
“风平浪静之下怎么会有海啸?”
星月也说了一句。
对自家这位世子妃,她也有了点改观,或许世子把世子妃宠在心尖上是有道理的。
“海啸当然厉害,海啸一来,死亡无数!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过海啸,不过那一年的海啸发生时,死了几十万的人呢,据说海啸来临前,海面上依旧是风平浪静的,后来有动静了,谁都没有想到那是地府门大开,等着收魂呢。海水咆哮着冲上来,瞬间就淹没了一切,无数人被大浪吞没,意识到危险来临了,海里的人没命地往岸上跑,岸上不知情的人却往海里跑……反正海啸就是很恐怖,如同大地震一般,海水退后,看到的是遍地尸体。锦英姐姐,你明白了吗?不要以为风平浪静下就是安全的,有时候风平浪静下藏着夺命杀机。”
夜锦英又沉默了。
星月则拢着眉在想着寒初蓝说的海啸画面,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海水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她也见过海,海水是会咆哮而来,却在沙滩上就会退回去,哪里会把一切都吞掉?
片刻后,夜锦英望着寒初蓝,声音虽然还是淡冷的,却对寒初蓝多了一抹亲近,“弟妹,姐姐今天算是受教了,不过姐姐的处境,也不是想改就能改变得了的。”
寒初蓝有点沮丧,她说了这么多,夜锦英还是没有被她洗脑。想到夜锦英毕竟不是穿越人士,又是庶出,打小便被压制,想一下子就帮她洗脑是很难的,只得暂时作罢。
寒初蓝要去买房子开酒楼,夜锦英不想跟着她一起去,打算下车独自回府,寒初蓝连忙拉着她,说道:“锦英姐姐,我先送你回去吧。”
夜锦英也没有拒绝,淡冷地道了谢。
吩咐小七改变路线,先去陈王府。
寒初蓝本来是去南城区的,距离东城区不算远,很快就把夜锦英送回到陈王府门前了。
夜锦英下了车,也没有邀请寒初蓝进府去坐坐,抬脚便走。
走了几步,她忽然扭头转身,望向目送着她的寒初蓝,意味深长地说道:“弟妹,昊儿挺不容易的,他很爱你,希望你也能像他爱你这般,一直爱着他,与他风雨同舟,共度白头,有些人瞧着也不错,却不是昊儿能相比的。昊儿外表阴柔邪美,其实是个最为纯净的人,没有某些人的花花肠子,也没有那么多害人的心思。”
寒初蓝神色一凛,知道她口中的某人,指的是元缺,她严肃又认真地答着:“姐姐放心,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除了千泽,我不会再爱第二个男人,如果千泽不能给我想要的婚姻,我宁愿与他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如果他能给我想要的婚姻,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会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与他携手面对人生的风雨。”
夜锦英轻轻一笑,见了两次面,说过了不少话,寒初蓝是第一次看到她笑,“如此甚好,姐姐也甘愿被他利用了,只要你和昊儿能彼此相爱。”
说着,她转身,淡冷地离去。
望着她的身子消失在陈王府里,寒初蓝低叹着:“锦英姐姐拥有一颗玲珑心。”
“世子妃欣赏这位大郡主。”
“可造之才。”
星月抿抿唇,她没看出夜锦英哪里是可造之才,只看出了夜锦英的忍功一流。
“刚才我没有对锦英姐姐说,其实百忍可以成金。嘻嘻!小七,我们走吧。”寒初蓝低低地一笑,吩咐小七赶车。
星月听着寒初蓝那低低的一笑,不自然地拧了拧眉,总觉得寒初蓝那一笑,过于狡猾,可她一时之间又猜不透寒初蓝的心思。
在寒初蓝的马车离开了陈王府门前后,有抹白色的身影从暗处闪出来,直直地盯着远去的马车看了好一会儿,才潇洒地迈步踏上陈王府的台阶。
守门的侍卫看到他,连忙恭敬地行礼,“奴才见过国舅。”
元缺浅笑着:“不必多礼了。”
侍卫站起来,其中一个人恭敬地问着:“国舅是要找王爷吗?奴才马上进去通报。”说着转身就想走,被元缺叫住了,元缺把他从胭脂铺里买来的那几款胭脂,递给了那名侍卫,还是笑得一脸的温和,说道:“在下不是来找王爷的,是给你们府上的大郡主送点东西。这是在下送给你们府上大郡主的,希望她能喜欢。”
侍卫们面面盯觑,错愕不已。
大郡主在陈王府里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王爷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女儿,王妃不待见这个庶出的女儿,史姨娘生了三少爷后,一颗心全在三少爷身上,似乎也忘记了大郡主这样一个人,才导致大郡主年已二十一了,依旧没有许配人家,宫里的那些贵主儿就不用说了。此刻国舅竟然给大郡主送东西,那些小东西,他们不用打开来看,也知道是女儿家喜欢的胭脂水粉。
这种东西由一个男子相送,代表什么?
几个侍卫都不敢相信他们看到的。
元缺笑着把那几款胭脂塞到了那名侍卫的手里,又赏了那名侍卫两两银,说句有劳了,便潇洒地离去。
夜锦英收到元缺送来的胭脂时,脸上还是无风无浪,只是把那几盒胭脂摆在自己的闺房最显眼的地方。
在家宴上,太皇太后问了那么一句话,元缺当时否认了太皇太后的猜测,并不想扯她下水。如今,却要把她往这浑水里按下去,越按越深,只为了保护寒初蓝不遭到兴宁的怀疑。
对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来说,元缺是无情的,但对寒初蓝来说,他是有情的。
元缺利用了夜锦英,夜锦英也没有恨元缺,反而默默地配合着元缺的利用,转移着兴宁的视线。元缺很聪明,他知道仅凭他在胭脂铺里说的那几句话,无法让兴宁真的相信他看在关心夜锦英,但他给夜锦英送了胭脂,兴宁就算想不信也要信了。
不用出去看,夜锦英也猜到了兴宁必定派人暗中跟踪元缺的,元缺要做戏,也必定故意让兴宁的人跟着。
兴宁的情敌,夜锦英是当定的了。
想到寒初蓝说的海啸,夜锦英又笑了笑,或许接下来,她迎接的便是如寒初蓝所说的海啸吧。
昊儿,锦英姐姐和你都是不受皇祖母垂怜的人,姐姐估计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的了,希望你能永远幸福。
望着那几盒胭脂,夜锦英在心里轻叹着气,她与夜千泽没有什么交集,可两个人都不被太皇太后待见,而相对夜千泽来说,她甚至还要好一点。心底里,她是怜惜着夜千泽的。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夜千泽的时候,是他们四岁的时候,她不知道是什么事被陈王妃带着进宫,她那位绝美温柔的婶婶紫灵公主也带着夜千泽进宫,同去慈庆宫给太皇太后请安。那时也是冬天,下着大雪,她冷得牙齿都打颤了。
她没有等太长时间,太皇太后就让人宣着陈王妃带着她进去了,而紫灵公主母子则还被拒于慈庆宫外,继续等着,风雪如剑,刺透着母子俩的身子。紫灵公主是千金之躯,又无武功护体,最经不起冷,夜千泽当时才四岁大的孩子,哪怕穿着厚厚的棉衣,在风雪中一站便是一个时辰,也难以抵挡刺骨的寒冷。
她在皇祖母的宫里,听着皇祖母和嫡母说话,听到皇祖母说什么就让他们在外面站着。她知道皇祖母说的是夜千泽母子,当时她心想,那么冷的天气,皇祖母让夜千泽母子俩一站便是一个时辰,会把两个人冷坏的。
可她年纪小,在太皇太后面前又没有地位,她什么都不敢说。
只在后来听说了,紫灵公主母子回到府后,当天晚上便发起了高烧,夜千泽特别严重,连烧了数天,差点没有把脑子烧坏。
也是在那时候起,她便知道了,不被皇祖母待见的,还有一个叫做君昊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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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还要下地里收花生,所以少更点。明天的更新,如果我下午有空码的话,就改为清晨六点更新,亲们可以在起床时就能看到,也不用害亲们等到半夜看了才睡,睡眠很重要,特别是咱们女人,睡得不好,或者睡得太晚,可是会影响容颜的,呵呵,女人要学会爱惜自己哈,抱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