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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连自称都改了,都不自知。
月季花听着他不以为意的语气,勾了勾唇,她跟他说这些做什么,像他这种帝王,怎么会认为这种事是脏的呢。
他们永远只觉得女人被其他男人碰了就脏,而却从来不觉得自己脏。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累极的身体往外走。
没想出两步,又被君天歌横腰抱起,低沉压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闹够了吧?闹够了让御医好好看看。”
“放开我!我看不看御医关你什么事,别妄想再控制我,就算现在就弄死我,我也不会再受你任何屈辱。”月季花挣扎着要去推他。
却脸色猛地一白,断了的手腕碰到了君临天的胸膛,疼得她额角都冒出了汗。
“本王没睡过别的女人,不脏!”君天歌怒吼了一声,将她牢牢捆在怀里,不让她再挣扎。
月季花蓦地一怔,眸光闪着疑惑。
九重王在说什么?他没碰过别的女人?怎么可能!
看着月季花一脸不信,君天歌真想掐死她。
“不要怀疑本王的话。”他抱着她坐到了榻上。
月季花反应过来,又开始挣扎:“你快放开我!你赶紧去穿衣!马上御医就来了。”
君天歌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脸部微僵。
被她气得脑子都是火,根本忘了自己现在只披了一件外袍……里面全是真空的。
“沈公公,过来。”君天歌将月季花放到榻上,那动作极其小心翼翼。
容妃躲在角落里看得清楚,心里不禁感叹,温柔的大王又回来了。
差点她的容和宫就被这两人给拆了。
沈公公迅速地给君天歌穿上了里衣,心有余悸地退到一旁。
两个主子吵架,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他还以为大王的怒火会把王后娘娘给直接撕碎了。
可是奇迹的是……大王竟然为了安抚王后娘娘的怒火,自暴了他这么多年隐藏的秘密。
无疑,大王舍不得月季花死。
君天歌将自己的外袍包裹住月季花,月季花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她还在思考君天歌的话,他说他没碰过其他的女人,怎么可能呢?
那天他和周锦红在御花园的凉亭里,一看就是做完那种事之后的状态。
而且他从登基到现在已经五年了,娶妻也五年,从来没碰过那些女人,没人怀疑他能力不行吗?
可,君天歌没有必要对她撒谎。
很快,宫里的御医都赶紧了过来,齐齐进来行了礼。
月季花都一直沉默着,眸光不时地瞥了瞥脸色仍然黑沉的君天歌。
他难道是在为了他心中的欣儿守身如玉?
可是又因为自己实在太像欣儿了,所以那晚忍不住占有了她……所以才会一直表现得对她又爱又恨?
那么,那个梦又是什么,刚刚争吵时候,君天歌说的恢复她记忆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知道她所做的梦里的内容。
正思忖着,手间却传来一阵疼痛,痛得她大声惨叫起来:“啊……”
君天歌一脚踹开弄疼她的御医:“敢再让她疼一下试试!”
其他的御医忍不住地颤抖着身子,从来没见大王发过这么大的火,毫不掩饰的火,就像关久了刚被放出来的野兽。
这样的大王太可怕了。
容妃害怕地又往角落里躲了躲,她实在看不懂王后娘娘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刚刚手弄断时她没有喊疼,中间各种碰到断掉的手腕也没有叫过一声,现在御医只是想帮她医治,她却叫得如此凄惨。
容妃觉得这一晚,哦不,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她看到了平时最惊心动魄的事情。
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再也不用争宠了,因为她没有这般舍弃生命也要争宠的决心。
对于月季花,她甘跪下风。
御医战战兢兢地将月季花断掉的手腕给接上,又给她用夹板给固定。
“娘娘这手,半个月内一定不能再动了,要躺床上好好歇……”
“不行,我不能歇,明天我要去皇庙。”月季花挑衅地看向君天歌,咬着牙要坐起来。
“你给本王安份点。”君天歌压下她要起来的身子:“等伤好了再去,你今天不闹怎么会受伤。”
月季花咬了咬嘴唇,闭上眼不说话。
虽然跟君天歌闹翻了,可是他若不允许自己去,难道她还拿自杀威胁他?
刚刚逼上绝路的时候,她是确实想过死。
可现在让她再寻死,她却不想了,不是怕了,是觉得没必要了。
自杀这种事,她不会干。
“手以后会不会有影响?”君天歌看着御医严肃地问。
“半个月内一定不能再受伤,否则会影响到以后行动……至于脸上的伤口会结疤,有可能疤掉了之后会留下疤痕,疤痕能不能消掉微臣确是无能的,大王不妨问问殷神医。”
御医小心翼翼地把月季花的情况禀报了一遍,哪敢让他亲自一个个过问。
君天歌神色凝重地站了起来,俯身抱起月季花,扫了一眼一排的御医:“以后每隔两个时辰来给王后娘娘切脉,直到她伤好为止,本王绝不允许她脸上留下疤。”
说完便抱着月季花走出了容和宫。
月季花闭着眼不说话,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也难得去考虑他最后会如何对付自己。
左右就是想她生不如死,为他的欣儿报仇。
她真觉得自己也是个神人,居然能相信那个梦就是前世,而君天歌就是梦里的五皇子。
会不会入戏太深了--!
君天歌也是诡异地沉默着,抱着她走得极快,沈公公小跑着在身后跟着,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大王的怒火其实一直没有消,周身的气息明显写着老子大火,没事别来找烧。
月季花真是闹得累了,在他一走一走的动静中,缓缓地睡着了。
君天歌低头看着她的睡颜,眸光愈加的深邃幽暗。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沈公公,你觉得本王该如何处置这个敢忤逆的女人?”
明明问得这么清淡,可沈公公的额头却冒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