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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胡府护卫,回到胡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胡成跃。
他们几个见到胡成跃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他跪了下来,神色惊恐地回禀道:“大驸马,不好了,大公主兵败了!”
听得这句,胡成跃顿时僵硬在了原地,觉得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停止流动了一般。
良久后,胡成跃望着眼前跪着的几个胡府护卫,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们说什么?”
胡成跃真的很想从他们口中听到别的答案。
胡成跃自然知道大公主今天去做什么了,所以他身在胡府中一直都心惊胆颤的,就怕大公主兵败。
“大驸马,大公主兵败了!范大人死了,冯大人、韩大人、大公主和二殿下都被皇上擒住了,其余人很多都死了,整个皇宫血流成河、尸横遍地呀!”胡府护卫哭喊着回道,本来他只是向胡成跃禀告情况的,可是一想到当初皇宫中血腥的厮杀情形,如今还是后怕不已,身体不自禁地剧烈颤抖起来。
“败了——”闻此,胡成跃只觉眼前一黑,直接软瘫在了地上。
今天,在得知大公主要起兵谋反的消息时,胡成跃曾想过找皇上告密,但是最终他没有那么做,因为他很清楚,比起他来皇上一定会更相信大公主这个儿女。
而且,这些日子大公主在皇上面前表现得十分乖巧,在胡府中也表现得十分温婉,好似真的一下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般。
不过,胡成跃比谁都清楚,大公主这一切都是伪装的。
大公主在他面前装出一副贤妻的模样,可是却将胡府化成了两个地盘,一大半是她的,一丁点是他的,并完全禁止他踏入她的地盘。
胡成跃知道大公主有什么秘密不想他知道,但是大公主地盘中经常传出来的嬉笑声让胡成跃知道,大公主一定是在胡府中偷偷养了男宠。
对此,胡成跃一点都不介意,因为这样大公主对他的关注就会更少,他才有机会做他平时想做却被大公主发现的事情。
这些日子,大公主在胡府中豢养男宠,胡成跃就在外寻花问柳。
这些日子,简直可以说是胡成跃和大公主成婚后,过得最为逍遥的日子。
可是胡成跃根本没有想到,他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就要永远结束了。
因为大公主不但在胡府中豢养男宠,而且还在胡府中搞谋反。
自从得知大公主谋反的秘密后,胡成跃一颗心就直接蹦到了喉咙里,此刻再听到大公主兵败的消息,真的是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大公主兵败,那就是谋反之罪成立,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呀。
胡成跃不知道哪些人都会被因此牵连,他只知道他和胡家人怕是难逃一死了。
在胡成跃瘫坐在原地的时候,那几个胡府护卫便相视一眼离开了,胡府都大难临头了,他们还留在胡府做什么,找死吗?
胡成跃眼睁睁地看着几个胡府护卫在他面前跑了,可是他根本没有拦他们的力气。
良久后,胡成跃才战战栗栗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他要逃,逃出胡府,还要给家里人报信,让大家快逃,逃!
这几个胡府护卫浑身是血地回到胡府时,就引起了宁夙昊的注意。
待到这几个胡府护卫开始在胡府中收拾行李时,宁夙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大公主兵败了。
那一瞬,宁夙昊只觉一阵窒息,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抽离了身体一般。
“砰——”良久后,宁夙昊神情狰狞地在面前的柱子上用力地砸出了一拳。
这一拳,将柱子都砸得一颤,将宁夙昊的拳头都砸破了,一道道血迹顺着他的拳头流了下来,一滴滴滴落在了地上。
可是,宁夙昊好似浑然察觉不到似的,不甘心地望着皇宫所在的方向。
胡府和皇宫之间,隔着很远的距离,宁夙昊根本看不到皇宫中的情形,可是此刻他觉得他似乎看到了皇宫之中的血腥厮杀了一般。
他输了,他又一次输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又一次失败了?!
宁夙昊双眸血红,满心的不甘和愤怒。
那一瞬,宁夙昊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记忆,这些记忆包括了他的曾经和现在。
曾经他费心费力想讨好各位皇兄皇弟,他千方百计想得到父皇的看重,他费尽心思地拉拢人才,结交大臣,再之后,他算计兄弟,毒杀正妃,娶到玉梓彤,希望能借助她的力量铸成大业。
曾经,他那样努力地想登上那个位置,可是在他已经站到那个位置的面前时,却被人一脚踹了下去,从高高在上的云端坠入了阴暗黝黑的深渊。
那一次,他败了。
再之后,他历尽千辛万苦地来到泽京城,忍辱负重地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费尽心思地接近了二公主,又转而投向大公主,处心积虑地掌控住了大公主,使得她最终走向他引导她走的那一条路。
这一次,他又败了。
这一次,他又一次从高高在上的云端坠入了阴暗黝黑的深渊。
宁夙昊不懂,为何他一次又一次地这样努力,付出了这么多,最终却换来了一场空。
如果只是一场空还罢了,可是他当真觉得他的身体被千疮百孔地掏空了,只剩下了一副空虚的皮囊。
没有经历从云端坠落入深渊的痛苦,就无法体会他的愤怒和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宁夙昊又对着眼前的柱子用力地砸了起来,一拳又一拳,将柱子都砸下了一个坑,双手上渗出的鲜血将柱子都染红了,那种痛一点一点地撞击着他的身体,可是他却浑然不觉一般。
宁夙昊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待他如此不公,为什么总是不能让他达成心愿?
可惜,宁夙昊愤怒的质问终究是得不到回答。
“砰——”宁夙昊最终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继而身体一软,整个人都绝望地躺在了地上,一双眼眸直愣愣地盯着头顶。
他的头顶,不是苍穹,黑漆漆的让他看不到一点希望。